畢竟弗兒年紀小,說得也不太清楚,秦覆昔大概知道了這麼個過程,想來也是,如果不是得罪了權貴,以慕容俊的實力,做個三、四品的官員還是沒有問題的。
往事對於他們來說似乎很是悲傷,慕容夫人垂下頭,低聲說道:“過去的事,都過去了。”她的聲音輕輕的,卻掩飾不住無限的哀愁。
慕容夫人倒是個好女人,不管怎麼說,家裡再是清苦,她對慕容俊的照顧還是很周到的,這娘三個都面黃肌瘦,而慕容俊卻英俊瀟灑,面白健壯,散發著成熟男人該有的魅力,以至於招惹到了爛桃花。
“慕容夫人,現在家裡怎麼樣了?”秦覆昔問道。
她慢慢擡起頭,“現在就好了,也沒有什麼債務了,我們跟著夫君出來,公婆也很樂意了,夫君爲了公婆,還請了鄰居去照顧。”慕容夫人臉上帶著濃濃的笑意。
談了談家常,就又開始研究起了女人經常喜歡在一起研究的胭脂水粉什麼的。
不過,秦覆昔對這些東西並不感興趣,只是,沒辦法,總不能讓客人光坐著吧,一衆人熱熱鬧鬧的,說笑聲傳了很遠。
閒來無事,白姨娘在院子裡又呆不住,況且,大夫說了,多走動對孩子好,有益於生產,所以她就帶著羅嬤嬤到處走。
一陣陣歡聲笑語傳過來,她不由尋聲而去。
“夫人,這是大小姐的院子。”羅嬤嬤適時提醒。
這才讓白姨娘止住了腳步,她不禁皺起眉頭,“一天嘻嘻哈哈的,哪有千金大小姐的樣子,一點都不消停。”
“夫人,要不要去看梅花?”羅嬤嬤又問。
對於賞梅花,白姨娘是一點興趣都沒有,“算了,回房。”
只走了兩步,她卻又停了下來,“對了,慕容俊呢?你看到沒?”
慕容俊是白瓔的老師,內宅的人總不能天天見外男,羅嬤嬤又常跟在白姨娘身邊,見人的時間也是少之又少。
“沒看到,莫不是跟表少爺出門了?”羅嬤嬤說道。
主僕二人一路無話,相攜走著。
路過梅花園的時候,聽到裡面有說話聲,不由停住腳步。
羅嬤嬤倒是一副淡然的樣子,不過白姨娘可就沒那麼淡定了,因爲這個聲音,她很熟悉,就是慕容俊的。
“……春菊,你看,這個招式纔是白鷺展翅。”慕容俊在舞劍。
“好啊!”春菊開心地跳起來,“慕容師傅好劍法,慕容師傅,多教我幾招吧……”
“我們走!”白姨娘握緊了拳頭,沒有再看一眼。
慕容俊被他夫人打理得很好,一身貴氣,卻不迂腐,很可親,又帶著成熟男人獨有的魅力,而春菊,就是他的愛慕者之一,當然,只是愛慕。
因爲慕容俊對妻子的忠心,誰都知道的。
等到慕容夫人走,已經是下午了,秦覆昔擺弄著手指上的貓眼石戒指,有些焦灼難安。
好不容易等到天黑,秦覆昔換上衣服就跑了出去,連飯都沒來得及吃。
寧王府如同往日一般的寂靜,偶爾有下人路過,卻也是低垂著頭,面無表情,府中戒律森嚴,沒有人會嬉鬧著幹活。
對於寧王府,秦覆昔已經熟門熟路了,很快就到了離洛寒的書房,自從第一次遇到王府的暗衛後,便再也沒有遇到過,不知道是離洛寒特意吩咐了,還是她的靈力比從前高了。
書房中有微光,秦覆昔走近。
不等敲門,門卻自己開了,隨後,一把劍也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對上那雙深邃黝黑的眸子,秦覆昔的心底竟然生出了些微的安心。
“焚凰,你讓我等得好苦。”離洛寒苦笑,收回了自己的劍,轉身進了房間。
跟著走進去,秦覆昔關緊了門,“抱歉,我失約了,只是有些事情,走不開。”
來的路上已經想好了,所以,說出來也是得心應手。
離洛寒坐到八仙椅上,看著焚凰的表情,當然,隔著面具,看起來有些彆扭,但是,她獨有的琥珀色眼睛卻是無論如何都掩蓋不了的。
“焚凰也成了大忙人。”他隱隱有些怒氣,似乎在耍孩子脾氣。
堂堂的冷麪寧王離洛寒居然在跟她耍脾氣?秦覆昔似乎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能力了。
“我昨天來府上找你了。”秦覆昔說道,當然,語氣沒有剛剛那麼生硬了。
誰知道,剛剛還生氣的離洛寒,嘴角竟然向上彎了彎,劍眉微調,“我知道,暗衛說了。”
他的話,證實了秦覆昔心中所想,怪不得她可以來去自如,如入無人之境,原來真的是他暗中吩咐過了。
堂堂的千年一遇召喚師,大名鼎鼎的焚凰,居然如跳樑小醜般被人玩弄於股掌。
秦覆昔的表情變化,離洛寒都看在眼裡,他輕聲說道:“行了,不過是幾次錯過,你我都不是心胸狹隘之人,我們還是直接步入正題吧。”
本來是想叉開話題的,結果,卻又讓秦覆昔想到了那日兩個人的親密接觸,她的臉一下子就紅了,不過還好,隔著面具,誰都看不到。
“說吧。”秦覆昔冷聲開口。
他擡起胳膊,從窄袖裡掏出了一個卷軸,“這裡,有我想要的東西,你助我一臂之力,我會送你一個你最想要的東西。”
聽這話,秦覆昔心中立刻就想到了回現代,車水馬龍,電視手機。
“給我看看。”秦覆昔像是來了力量一般,打開羊皮卷軸,裡面散發著發黴的味道。
羊皮卷軸裡面,全部都是彎彎曲曲的硃砂紅線,當然,還附加著正中央龐大宮殿式建築。
看著這張錯綜複雜的圖,秦覆昔久久說不出話來。
“司月國還有這種地方?”秦覆昔皺眉半晌,突然說道。
“你也太小看司月國了,這裡物產豐富,年代久遠,文化高深,不然豈會有外國的虎視眈眈?”離洛寒瞇起眼睛,似乎想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
不過,轉瞬間,兩個人都專注的看著那張羊皮卷軸。
“這裡,是唯一的入口,曾經有人進去過,結果,無意間開了機關,所以,將所有的洞口都封上了,以至於我們進去,就要費很多周折。”離洛寒的手指在羊皮卷軸的一個角落處,畫了個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