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之上,歌舞昇平,一羣美豔絕倫的舞姬正在扭動著曼妙的身姿,宛如一隻只粉色的蝴蝶正在大殿之上翩翩起舞,粉色的水袖之間,流轉著她們嫵媚的笑臉,秦覆昔坐在貴賓席之上,緊挨著秦柯正襟危坐著,目光卻時不時地打量著坐在角落裡的離洛寒,那個光線幽暗的角落中,離洛寒正端坐著,秦覆昔無法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任何情緒來,這個男人不知道是因爲太傻,還是隱藏得太深。
一襲美妙的舞蹈結束之後,離子墨笑逐顏開看著那羣舞姬緩緩地退場,大殿之上響起了羣臣的掌聲。
“來,今日朕心甚是歡喜,咱們君臣之間要一醉方休!”離子墨舉杯,兩旁的羣臣自然不敢怠慢趕緊跟著一起舉杯,等待著可以跟離子墨當今聖上共同飲下這杯酒。
秦覆昔端起酒杯,寬大的袖子遮擋住她俊俏的小臉,眼角的餘光竟然還是不自覺地看向離子墨的方向。
幽暗的角落之中,離洛寒跟著衆(zhòng)人一起端起酒杯,可是仍舊是一臉平靜的樣子,好像那晚的事情從來都沒有發(fā)生過似的。
“昔兒,聽說你之前身體不適,如今可好些了?”突然之間,一個渾厚的聲音在大殿之中響起,頓時,整個大殿之中的人,數十雙眼睛都轉移到了秦覆昔這裡,秦覆昔這才恍然醒悟,立即收回了自己早就飄遠的思緒,目光聚焦在了離子墨的身上。
有些慌張地起身,秦覆昔微微頷首道:“多謝皇上關心,昔兒的身體好些了?!?
她知道離子墨口中的身體不適大概是秦柯爲了隱瞞她失蹤三天的事情而編造出來的藉口,如果她連這點伎倆都無法看穿的話,那麼她在司月國以後的日子就真的是沒法混了。
離子墨聞言,滿意地點點頭,招招手喊來了太子離落塵,笑道:“太子,今日父皇我召開這個晚宴就是爲了將你跟昔兒的婚事早點定下來,如此一來也算是了卻了父皇心中的一塊心病啊?!?
離落塵轉眸看了看秦覆昔,笑道:“多謝父皇掛懷,昔兒若是成了兒臣的太子妃,兒臣一定會好好地對待昔兒的?!彪x落塵說話間,秦覆昔的視線竟然忍不住再次挪到了離洛寒的身上,他仍舊是跟之前一樣若無其事地飲酒。忽然之間秦覆昔的心底閃過一抹小小的失落,她爲何會如此控制不住自己去關注著離洛寒的一舉一動?
心內一陣鄙夷,秦覆昔覺得自己一定是發(fā)瘋了,她若是成爲太子妃的話也好,如此她行事會更加便利。
離子墨聞言,點頭道:“嗯,如此甚好,那麼今天就將大婚的日子定下來吧,下個月的初八便是良辰吉日,不知道丞相和昔兒你們意下如何?”離子墨的視線轉移到了秦柯的身上,秦柯不敢懈怠,當即從位置中走出來作揖道:“多謝聖上的擡愛,老臣一切都聽從皇上您的安排?!?
“好,既然如此,那麼太子大婚的日子就定在下月初八了,從現在距離大婚還有一個月的時間,皇宮和相府都需要準備準備,這次一定要辦一場盛大的婚禮?!被噬想x子墨一聲令下,羣臣都在給皇上和太子道喜?,F場的氣氛可以說是一片歡樂,除了白姨娘和秦凝姍皮笑肉不笑。
秦凝姍小聲地靠在白姨娘耳邊說道:“孃親,你看看那賤人得意的,看來我們不想辦法治治她是不行了?!鼻啬龏欕m然臉上笑著,可是心裡早就恨不得將秦覆昔給千刀萬剮了。
白姨娘吃了一驚,壓低了嗓門道:“姍兒,現在這樣的場合你可不要亂來,若是惹出了什麼禍端來那可就不好了。”白姨娘還是略顯得謹慎一些,她們的確是想除掉秦覆昔,但是絕對不能在這裡動手。
秦凝姍聞言,勾脣冷笑道:“孃親你就放心吧,姍兒的心裡有數,我只是想讓這個賤人在衆(zhòng)人面前出醜罷了,想殺了她的話也必須等到回到相府以後再說。”秦凝姍此言一出,白姨娘這才點頭說道:“你自己小心。”
秦凝姍抿了一口杯子裡的酒,眼底閃過一抹決絕。
秦覆昔和秦柯回到了座位上,秦柯看起來是十分高興的,畢竟很快他就要成爲皇親國戚了。白姨娘和秦凝姍知道如今不是動手的好時機,她們需要等待著一個更好的時機來讓秦覆昔出醜。
秦覆昔坐下來,目光瞥見秦柯的時候卻覺得有些奇怪,按道理來說秦柯應該是迫不及待地將她有了靈力這件事告訴離子墨纔對,但是出乎秦覆昔的預料,秦柯對她身體中有了靈力的事情卻是閉口不談,好像壓根就沒發(fā)生似的。
坐在秦覆昔他們鄰桌的便是皇后和一衆(zhòng)妃子,席間,秦覆昔閒來無事便聽她們在議論著什麼。
“姐姐,你聽說了嗎?三天前寧王府被一羣人給滅門了?!币粋€妃子故意裝出一副很驚訝的樣子,用誇張的表情來博眼球,當然其中也不乏幸災樂禍的意思。
另外一個妃子聞聽此言立即臉色一變,壓低了嗓門道:“你可千萬不要胡說八道,這種事不是你我這種妃子可以議論的事情,若是被皇上和皇后聽到了,看你怎麼交代?!蹦清诱f完這話就繼續(x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吃著面前桌子上的菜餚,可是她們不知道這些話全都被秦覆昔給聽得一清二楚。
離洛寒的寧王府被滅門了?秦覆昔的腦海中頓時閃現出那些兇神惡煞的黑衣人,那些毒門的怪物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他們一定是見到離洛寒跑了,這纔將整個寧王府的下人和管家都一併殺死,這種手法之殘忍讓秦覆昔覺得髮指,看來這些人是一心想要離洛寒死。
秦覆昔的目光經不住再一次轉移到了離子墨的臉上,如此溫文爾雅的皇帝真的是那羣殺手的幕後主使嗎?秦覆昔覺得自己的背後一陣涼,皇宮之中看似平靜的表面之下其實是波濤暗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