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啊,叫禁衛軍。”皇上站在大殿上對著外面喊道,他坐立不安,連之前咄咄逼人的聲音也開始顫抖,
然而大殿內竟然一片寂靜,死一樣的寂靜,沒有人迴應皇上,只有他自己的回聲衝擊著衆人的耳膜,與心絃。
這樣的安靜,竟然讓大家開始有些心慌。
“報!”就在這時,一個探子跑了進來,然後跪在皇上的面前說:
“皇上,禁衛軍現在都在外迎敵,只有黃澄不在。”
此話一出,大殿裡一陣竊竊私語。
“怎麼回事?黃澄怎麼會不在呢?這麼重要的時候,他沒有在外面迎敵,那是去哪裡了?”
“不會是黃澄叛變了吧?如果連他都叛變了,那之後怎麼辦啊……”
一時之間,大臣們都在討論著黃澄到底去了哪裡。畢竟在這麼關鍵的時刻,黃澄無論如何也不應該消失。
這對於這一羣人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的事情。
秦覆昔看著衆人一副不信任的樣子,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說吧說吧,等到一會,我看你們還能不能說的出來。
離洛寒同樣看著大臣們竊竊私語的樣子,他緊緊的皺著眉頭沉默不語。他雖然不知道這個叫黃澄的人去了哪裡,但是他知道,絕對不會是叛變這麼簡單。
低頭,離洛寒就看到站在自己身邊的秦覆昔,正在一臉諷刺的看著衆人。
離洛寒的眼中閃過一絲光亮,然後低頭在秦覆昔的耳邊問道:
“這個黃澄,是不是之前和你一起參加過天下大宴的那個人?”
秦覆昔的神情一頓,她沒有想到離洛寒會在這個時候問自己這個問題。果然,她的男人就是比其他人聰明。
秦覆昔笑了笑,然後才低低的應了一聲說:“是。”
這樣簡單的一個字,瞬間就讓離洛寒放下了心,這樣淡雅如墨的秦覆昔,總讓離洛寒覺得勝券在握。
“你知道黃澄去哪裡了?”離洛寒低頭看著秦覆昔問。
秦覆昔擡頭,笑意盈盈的看著離洛寒說:“我們兩個又不怎麼熟,我怎麼知道他去哪裡了。”
“嗯?真的是這樣?可是爲什麼我看著看著娘子的表情,卻感覺不是這樣呢?”離洛寒一副調笑的樣子看著秦覆昔說。
秦覆昔暗自咬了咬牙,這個離洛寒,真的是太瞭解自己了,不過就是想給他一個驚喜嘛,怎麼就這麼難呢。
雖然離洛寒已經開始懷疑自己,但是秦覆昔還是堅持沒有說出事情的真相。
“好啦好啦,我知道他去哪裡了,但是……”
說到這裡,秦覆昔停頓了一下,然後才擡頭看著離洛寒,笑嘻嘻的說:“我不告訴你。”說完之後,眼睛裡都是得逞的笑意。
離洛寒看著這樣秦覆昔,寵溺的笑了笑。
他揉了揉秦覆昔的頭髮說:“真的不告訴我?”
“哎呀,你就耐心的等等嘛,一會你就知道了。好不好?”秦覆昔商量的看著離洛寒。
離洛寒看著秦覆昔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只是笑了笑,沒有繼續問下去。既然秦覆昔讓他等著,那他自然是相信她的,耐心的等著就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衆位大臣在大殿裡都已經開始站不住了,討論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怎麼回事?怎麼這麼長時間還沒有消息?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啊?”
“是啊,你說我們都在這裡,也不知道外面怎麼樣了。”
“而且黃澄到現在還下落不明,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一時之間,大殿里人心惶惶,都害怕王爺會直接衝進來。
皇帝坐在自己的龍椅上,冷眼看著衆人竊竊私語,也沒有出聲阻止。只是眼睛裡的冷光,一時之間看著竟然也讓人心慌。
秦覆昔看著這一羣已經坐不住的大臣,忍不住低聲問離洛寒:“你說如果等到這一次的風波結束,這羣擾亂人心的大臣們,會不會都被皇帝給收拾了?”
離洛寒擡頭,不屑的看了一眼衆人,然後才低頭說:“雖然不至於收拾他們,但是至少不會得帝心了。”
秦覆昔搖頭,一副可悲的樣子看著他們。
“唉,其實說起來他們也是挺可憐的。不過是一羣已經垂暮之年的老人,現在被這麼折騰來折騰去的,倒也是可憐。”
離洛寒看了一眼衆人的樣子,也嘆了一口氣說:“這也怪不得別人,是他們自己不願意離開這個名利場,最後落得什麼樣的下場,也都是他們自己選擇的。”
秦覆昔點了點頭,她明白離洛寒的意思,這羣人,倒是真的不值得別人的同情。
“你以後會做皇帝麼?”秦覆昔擡頭看著離洛寒。
聽到這話,離洛寒低頭,意味深長的看著秦覆昔說:“你希望我做皇帝還是不希望我做皇帝。”
秦覆昔思考了一下,然後才誠實的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我希望你做皇帝,是因爲我希望你可以站在所有人的上方。”
說到這裡,她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可是,我也不希望你做皇帝,因爲我不想你像你的父皇一樣,每天面對那麼多的面具,最後變得和他們一樣冷漠。”
“所以………我真的不知道我自己是怎麼想的。”秦覆昔一副苦惱的樣子說。
看著秦覆昔難以抉擇的樣子,離洛寒笑了,不管秦覆昔做什麼樣的決定,都是爲了自己。能夠得到這樣的妻子,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個士兵從外面跑了進來:“報………皇上,禁衛軍就要擋不住了……還”
然而還沒有等士兵說完,就已經被飛箭射中後腦。
就在大家驚呼的時候,禁衛軍二統領渾身是血的跑了進來。
他跪在皇上的面前說:“皇上,禁衛軍就要頂不住了,你還是先逃到安全的地方吧。”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頂不住呢?”一個大臣問。
“王爺和叛亂的農民同時起義,王爺兵強馬壯很是強勢,禁衛軍恐怕是頂不住半個時辰了。”禁衛軍的二統領說。
說到這裡,大殿裡沒有一點聲音。
皇帝立於高臺,久久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