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覆昔看了一眼問話的福晉,脣邊漾起一個淡淡的笑容,
“覆昔不才,禮物還未準備好,倒是諸位姐姐,不知拿了什麼出來?”
藍衣福晉捏著手裡的帕子,捂著嘴嬌笑道:“誰不知道三阿哥最爲寵愛的就是覆昔你了,恐怕這太皇太后要來的消息覆昔你是府裡出了阿哥第一個知道吧。”
“是呀是呀,既然知道太皇太后要來,又怎麼可能不準備禮物?”
“覆昔妹妹,你快告訴姐姐,你準備的到底是何物吧?姐姐很是好奇啊?”
“覆昔……”
衆人全部圍了過來,七嘴八舌的開始詢問秦覆昔,大有秦覆昔不告訴她們,她們就不住嘴的架勢。
纖細的手指揉了揉眉心,秦覆昔眼中閃過一絲不耐,這羣人看來是不得到回答就不會罷休了。
水靈靈的眸子閃過一絲惡劣的笑意,秦覆昔清了清嗓子,故意道:
“我送的禮物啊,諸位可都送不起哦。”說罷,還伸出食指在眼前搖了搖。
空氣詭異的突然安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還是先前的藍衣福晉,面上帶著一絲怒色,大聲道:“秦覆昔,你不想告訴我們就罷了,又何必如此看不起我們?”
藍色女子的話瞬間得到了其他人的附和,她們都一臉不滿的看向了秦覆昔。
秦覆昔面上帶著一絲委屈,一絲柔弱,扁了扁嘴,“這不是諸位姐姐問的嗎?覆昔如實答了啊,我送的東西確實是諸位姐姐送不起的。”
秦覆昔知道這樣的做法肯定會得罪人,可是爲了她們不要再追問自己,不得已她也只能採取這個下下之策。
爲太皇太后跳舞的事情一定不能泄露出去,舞團的那些姐妹還等著她來營救呢,所以,她一定要成功拿下太皇太后。
除了秦覆昔以外的福晉皆青著臉,沒有再開口,這種時候誰再開頭可不就是明晃晃的打臉嗎?
秦覆昔已經說了她們送不起,若是在追問下去,萬一秦覆昔真的說了什麼了不得的物件,而自己又確實拿不出來,那可就真的丟人丟到家了。
思索間,衆人腳下紛紛動了起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都離的秦覆昔遠遠的,看樣子秦覆昔好像是被排擠了。
無謂的笑了笑,秦覆昔正好樂得清閒,乘著衆人的目光不再落在自己身上,秦覆昔帶著丫鬟溜回了自己的院子。
下午又仔細想了一遍如何奉承太皇太后,秦覆昔心中輕輕嘆了一口氣,便在屋中的躺椅上睡了一小會。
傍晚時分,秦覆昔被小丫鬟叫起,因著晚上肯定要陪太皇太后用膳,秦覆昔便簡單的用了些糕點。
淨面梳妝後,秦覆昔找了一身得體的水紅色宮裝穿在了身上,素手撫過眉心的梅花印記,秦覆昔對著鏡子裡的自己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
臨出門之前又仔細檢查了一遍身上的服侍,並無不妥之後,秦覆昔便帶著丫鬟去了正廳。
等待了不過一盞茶的功夫,管家便匆匆來報,太皇太后的鑾駕已經到了。
秦覆昔撫了撫鬢角的碎髮,帶著笑迎了出去,來到了大門處,早上遇見的其他福晉也都在此處,秦覆昔沒有自討沒趣的上前去打招呼,就帶著丫鬟站在了最後。
月亮已經悄悄的升起,府中也掛上了燈籠,秦覆昔靜靜的站在那裡,周身彷彿被覆上了一層銀光,嫋嫋婷婷間彷彿是從月下走出的仙子。
車輪壓在地上的聲音清晰可見,片刻後,一道尖細的嗓音響了起來,“太皇太后駕到!”
跪在地上接迎太皇太后進府,秦覆昔偷偷擡頭打量了一眼這個普天之下最爲尊貴的女人一眼。
她的眉眼看起來很慈祥,眼角的皺紋也只是憑添了幾分慈愛,雖然眸子不再清亮,可其中時不時劃過的精光還是讓心心驚。
也是,在那個血雨腥風的皇宮中熬下來的人,又有哪一個是簡單的角色。
撐著丫鬟的手臂站起身來,秦覆昔隨著衆人一起到了府中的大廳,下人早已準備好茶店,秦覆昔等人行過禮後,便安安分分的站在了太后下手。
“太皇太后吉祥,嬪妾準備了一份薄禮,希望太皇太后喜歡。”早上的藍衣福晉率先站了出來,小手一揮,身後的丫鬟便捧著一個禮盒放在了太皇太后身邊的嬤嬤手上。
嬤嬤當中打開了盒子,露出的是一尊慈眉善目的玉佛,“稟太皇太后,這尊玉佛嬪妾已經請大師開了光,嬪妾祝太皇太后身體健康,福如東海。”
“好好好。”太皇太后笑了笑,便命嬤嬤收了起來。
藍衣福晉見狀不甘心的咬了咬脣,退了回來,隨後其他人陸陸續續的上前爲太皇太后獻上了自己準備的禮物。
秦覆昔神色鎮定,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沒有上前。
太皇太后面上的笑容愈來愈濃郁,大廳中時不時的飄出一陣爽朗的笑聲和一聲聲的誇讚,突然那個藍衣福晉看向了秦覆昔,
“不知秦福晉準備了什麼禮物?不如拿上來讓嬪妾開開眼界?”
今早就是這個女人讓自己沒臉,見秦覆昔久沒動作,藍衣福晉怎麼會放過這個找回場子的機會?
“是啊,秦福晉作爲三阿哥最寵愛的妃子,肯定爲太皇太后準備了精緻的禮物罷。”
又是今早被秦覆昔打臉的一個妃子開了口。
“說的是呢,秦福晉快快拿出來了,嬪妾可還記得,今早秦福晉說你送的禮物可是我們送不起的哦。”
“秦福晉莫不是在忽悠我等吧,莫不是秦福晉什麼都沒有準備?”
一個福晉眼尖的看到了秦覆昔身後的丫鬟手裡空空的,便幸災樂禍的開口。
一旁的秦覆昔只是得體的笑著,一句話都沒有說,說吧說吧,你們說的越多,太皇太后就會對我越有興趣,倒是我就可以在她心中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了。
果然,過了一會兒只見太皇太后含笑秦覆昔,
“你便是三兒新納來的福晉吧?你準備了何禮物?”
深處後宮多年,她怎麼會看不出來這個女子被衆人排擠孤立了,而她,似乎有意引起自己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