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相府門口早早地就停放了一輛金絲邊圍著的流蘇簾子的馬車,車伕也早早地坐在馬車上等著秦覆昔了。不一會兒,秦覆昔就跟著秦柯,在一羣丫鬟的簇擁之下走出了相府的大門,當然還有裝腔作勢的白姨娘和墨菊他們也都紛紛出來給秦覆昔送行,說是送行,不如說是想要看著秦覆昔去送死。
碧蓮已經將秦覆昔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分成幾個包袱放在了馬車裡,只等著秦覆昔跟衆人告別之後就上馬車前往西雲山,此次出行,秦覆昔就只帶著碧蓮和封子修還有一些行李,馬車到了西雲山之後會直接返回相府。
秦覆昔懷抱著封子修,伸手摸了摸它柔軟的皮毛,柔聲道:“碧蓮,你先帶著修修上車。”
碧蓮點點頭,將封子修從秦覆昔的身前抱過來,率先上了馬車。
“昔兒,不是去學本事嗎?怎麼還帶著一隻狐貍?被西雲真人看了還以爲我們相府對你管教不嚴。”白姨娘見到封子修上了馬車,心中更是惱怒,當初就是這狐貍壞了她和秦凝姍的好事,如今被姍兒給打回原形了居然還不知死活地跟在秦覆昔的跟前,不過幸好那狐貍如今已經廢了,根本沒有多少靈力了。
秦覆昔淺笑,果然白姨娘昨晚是裝的,她早就想到白姨娘絕對不是心胸如此開闊的人,一定會再找機會跟自己過不去的,所以白姨娘說出這話來,秦覆昔倒也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修修它一直都跟在我身邊的,如今我上西雲山說不定修修也能跟著一起修煉成爲更厲害的妖獸呢,難道二孃不希望昔兒我學成歸來?”秦覆昔微微挑眉,一句話就說得白姨娘啞口無言。不過秦覆昔卻不只是爲了跟白姨娘擡槓,而是提醒白姨娘封子修變成如今這個樣子都是拜她跟秦凝姍所賜。
眼見著空氣中的火藥味是越來越濃烈了,秦柯立即擰眉轉眸呵斥了白姨娘一聲道:“行了,你就別說了,昔兒她要帶著就帶著吧,這麼遠的路有個小狐貍陪著也好,免得日後昔兒在山上修煉的時候孤單。”
秦柯此言一出,白姨娘不再說什麼了,也不惱,反倒是一臉複雜的笑容盯著秦覆昔,她越是這樣秦覆昔就越覺得奇怪,被秦柯給訓斥了居然還笑得出來,這可不是白姨娘的風格,難不成其中還有什麼端倪不成?
秦覆昔正想著,秦柯卻道:“昔兒,此次前往西遠山拜西雲真人爲師,一定要聽從師父教誨,學成歸來之後光耀門楣,不要辜負爹爹對你的期望。”秦柯雙眼堅定地看著秦覆昔,可見他在秦覆昔的身上是寄予厚望的,畢竟如今相府就只剩下秦覆昔一個女兒了,秦柯再也不希望出現任何的差錯。
秦覆昔點頭道:“是,爹爹,昔兒一定不會辜負爹爹對昔兒的厚望。”
“上馬車吧,早點出發,這樣可以早點到西雲山。”秦柯的語氣柔和了一些,眼中盡是不捨。見到秦柯這樣的神情,秦覆昔內心也是一陣酸楚,緊緊地抿著脣嗯了一聲扭身就朝著馬車走去,旁邊的丫鬟伺候著將秦覆昔攙扶進了馬車,臨行前,秦覆昔還掀開簾子看了看秦柯,秦柯只擺擺手,卻沒說什麼,只是藉著天空中的陽光,秦覆昔看到了秦柯眼中的淚光。
秦柯顯然已經意識到秦覆昔這一去不知道要多長時間他們父女二人不能再相見了。
眼見著馬車距離相府越來越遠了,秦覆昔輕嘆了一聲重新回到了馬車之中,坐在了碧蓮的身旁,再度將封子修抱在了懷中,有些漫不經心地撫摸著封子修柔軟的皮毛。
“小姐,別難過了,過一段時間我們就會回來的。”碧蓮柔聲安慰著秦覆昔,秦覆昔點點頭不再說什麼。只是腦海中卻莫名其妙地想到剛剛白姨娘的異常舉止,覺得頗爲奇怪,不過或許是自己多慮了吧。在相府這樣到處充斥著爭鬥的地方,她的神經似乎也是過於敏感了。
馬車剛走出去沒有多遠,被秦覆昔抱在懷中的封子修猛地從她懷中鑽出來,跳到了地上。
“秦覆昔,你想悶死我?都走出去這麼遠了,我不必繼續扮演你的寵物了吧?”封子修一邊梳理著自己雪白的毛髮,一邊抱怨著秦覆昔,一臉嫌棄秦覆昔的模樣。
秦覆昔一把將封子修給揪住了,將它拎起來吊在半空,眼神危險地看著它道:“你這小狐貍是越來越沒規矩了,我是你的主人,你居然敢直接叫我的名字,看來不好好地懲罰一下你是不行了。”
“我,我是說你真的有點過分,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男女授受不親?再說我可不是你的寵物。”一聽說自己要受罰了,封子修當即語氣就軟了下來,變慫了。
秦覆昔微微皺眉,一雙秀眉擰成了八字形,略微思忱了一下說道:“你現在不是狐貍嗎?哪裡是男人啊,不信你問問碧蓮,你怎麼看都是一隻狐貍,居然還說自己是男人?”
秦覆昔一句話引得碧蓮在旁邊咯咯咯地笑起來,秦覆昔順手將封子修扔到了碧蓮的懷中輕笑道:“而且你現在也沒有靈力了,真的不知道你除了做我的寵物之外還能幹什麼,不過你放心,等我們到了西雲山見到了西雲真人,我會請教他看看能不能將你的靈力恢復。”秦覆昔說著說著就認真了起來,其實這也是她此次一定要去西遠山見到西雲真人的原因之一。
一聽這話,封子修立即跟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無奈地道:“不必費勁了,靈力被吸走了是無法恢復的,想要重新獲得靈力就只有一個辦法就是從頭開始修煉,同樣,這也是最耗時間的一種辦法,但是也是唯一的辦法。”
按照封子修之前五階強者的靈力來看,如果重新修煉至少需要十幾年的時間,如此看來封子修想要變成以前的封子修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