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皇上離開的背影,秦覆昔微微瞇了瞇眼睛,不知道他剛剛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心的,不過即使是,她也不敢相信太多。
只是,如果說他真的不屬意於二皇子的話,又何必做出那副樣子?
難道說是捧殺?
可身爲皇上若是真的不喜歡一個兒子,又何必做出捧殺的樣子?
難道二皇子有什麼權勢,讓他不得不這樣?
秦覆昔想來想去都想不太清楚,只能皺著眉,然後乾脆不去想了。
左右,她按照原來那樣就好。他們跟二皇子已經算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無論皇上是什麼態度,又不影響她的佈局。
左右,是順暢一些,還是艱難一些的區別罷了。
她轉身出了大殿的門,準備離開這裡。
但是剛走出去,卻被二皇子叫住了。
聽見二皇子的聲音時,她忍不住皺了皺眉,卻不得不轉過身。
二皇子看起來是剛剛過來的樣子,但是秦覆昔卻不得不去想,他到底是真的剛剛過來,還是說將她與皇上的對話全部聽到耳中了?
若是第一種倒沒什麼,可是第二種的話……她就不得不提防著二皇子一些了。
只是這裡的事情不宜讓別人聽到,她對著璉點了點頭,璉立刻退了下去。
二皇子看著她停下來,便笑著向她走過來道:
“三弟妹現在就打算離開了嗎?”
秦覆昔低下頭,聲音冷淡的道:
“沒什麼事情,我自然就打算先離開了。”
她顯然並不打算跟二皇子深聊,但二皇子卻彷彿察覺不到一樣,大笑道:“本殿下剛剛將事情處理下去了,本來想過來向父皇請命的,沒想到父皇卻不在。”
秦覆昔應了一聲,卻沒有說皇上去了哪裡。
二皇子臉色一僵,但還是維持著很好的表情道:“說起來,我們相識這麼久,還沒有好好的聊一場。”
秦覆昔心裡冷笑了一下,道,上次他們在那個驛站中,可不止聊了一場。
只要一想到那個時候,她心中便是止不住的殺意。
秦覆昔依舊沒答話,但二皇子卻彷彿沒看見一樣,繼續說到:“說起來,我還沒問過弟妹,對我是什麼感受呢。”
什麼感受?若是問秦覆昔自己的話,當然是恨不能將他挫骨揚灰,不死不休了,但是,他們如今還沒有撕破臉,秦覆昔只能笑了一下。
“我當然是當二皇子是個很好的兄長了。說起來,二皇子對我夫妻二人照顧良多,我還沒有感謝二皇子呢。”
二皇子笑道:“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那麼,弟妹對於三弟這人怎麼看呢?”
秦覆昔不知道他問這話是什麼意思,但還是回答道:
“三殿下是我的夫君,待我好極了。我自然覺得三殿下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她這麼說的時候,眼睛裡的溫情幾乎是讓人不容看錯的。
二皇子看到的時候,眼神不禁冷了下來。
不知道爲什麼,見到她這樣子,他內心總是有一些不舒服的。不過,他還是強忍了下來。
只是強笑著說道:“你和老三感情真好。我真羨慕你跟他的感情。”
秦覆昔微笑起來:“殿下說笑了。您和嫂子也是配極了的。嫂子想必也是十分幸福。”
她幾乎是違心著說出這句話的。她甚至都覺得,整天跟著這樣一個陰險狡詐的人同牀共枕,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
二皇子謙虛的搖了搖頭,然後看了看天色,天空的陽光已經漸漸明亮起來,四周的僧人也多了不少。
“三弟妹這麼一個有才能的人,何必屈於人之下呢?其實你的才能根本就不輸於男子。”
他這麼說著,便目光暗含期待的看向秦覆昔。
秦覆昔此刻幾乎要爲對方的無恥給氣笑了。
他們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何況對方幾乎是三番五次的想要將她置於死地,如今居然還想要招安她?
他難道覺得每個人都必須要臣服於他纔對嗎?
壓下內心想要對他冷笑的慾望,秦覆昔道:
“我沒有那麼大的慾望。說起來,我只想保自己平安罷了。”
她這句話反而讓二皇子眼睛一亮。
二皇子幾乎是按耐不住內心的激動想要上前一步,不過最後還是及時的止住了自己的步伐。只是語氣依舊有些迫不及待:
“平安很簡單,只要保證自己居於人上便可。難道弟妹你不是這麼想的嗎?”
居於人上,便沒有人能夠傷害自己。
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只是說起來,與人鬥爭實在是太累了。如果不是被人步步緊逼的話,也許她和離洛寒就不會想要爭一爭皇位的想法了。
皇位,離洛寒又不是沒有坐過,他甚至都有些這一輩子做個閒散王爺就好的想法。可惜,沒有人允許他這樣。
秦覆昔想著,內心就嘆息了一下。
但面上還是對著二皇子道:“二皇子說笑了,我一個婦道人家,如何能夠居於人上。說起來,我只想安安靜靜的相夫教子便可。”
可惜的是,他們不讓她這麼安靜。
二皇子看著她這樣,突然覺得她有些意思。
明明擁有如此強大的能力,卻總是這樣拒絕他。有誰不想要位極人臣,掌握更大的權利呢?
然而對方的眼睛卻告訴他,她是真的不想。
秦覆昔垂下眼瞼,道:“若是二皇子無事的話,我便告退了。”
說完,她也就不等二皇子反應過來,直接離開了。
她擔心再跟對方待下去,她會想要打對方。
她真的是從來沒有遇見過像二皇子這樣的人,簡直臉皮厚的如同城牆一般。
看著她的背影。二皇子有些恍惚起來。
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是在天下大宴上。當時也只是覺得這個女子有趣極了。卻還沒有達到入他眼的地步。
當時他也沒想到,她居然會厲害到這個地步。
而第二次,便是在皇宮的高樓上,見到三弟盯著她離開的背影。
當時他也只是奇怪,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纔會讓三弟這麼記掛於心。如今看來,確實是與衆不同。
二皇子不禁開始,對秦覆昔重新打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