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吹拂過花草,陣陣香氣撲面而來。蝴蝶翩翩起舞在花叢間,爭奇鬥豔的花骨朵兒爭著露出腦袋來。
可是美景總能碰上不該碰到的人,令人心生厭恨。
二皇子疾步走到朱朱身邊,疑心的看了一眼浮在半空中的手,迅速轉移了視線,看著朱朱的臉笑瞇瞇的說道:“多謝姑娘的盛情款待,此地美景甚好啊!”
朱朱雙手微微緊握,因爲差點把信鴿招來,顫顫巍巍地回道:“公子客氣了,不過是一些小食而已,且今日之事,我還要多謝公子的救命之恩呢。”
“只是本公子的舉手之勞,我對煙月樓的老闆娘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真不是一般女子,氣質非凡,清新脫俗,好比仙界的人啊。”說著,側身看向她。
“公子過獎了,話說回來,公子食用飯菜速度可當真是快啊,是否飽了”
“些許吃吃,食不可太飽,姑娘招待的很周到。”
“那就好,二皇子如何又尋到此處呢?”
“我只是隨處走走,既然尋到你,又剛好保護你啊。”二皇子看著爲心事有些出神的她,補充道:“姑娘在此地所爲何事在樓裡面還有好多事情需要處理,卻跑出來獨自一人。可是有什麼事情吧”
剛剛本想給主人傳信鴿,他跟過來到底想幹什麼。
朱朱若有所思的說:“我在此處調整調整心情罷了,哪裡有什麼事情啊”
那高高的枝頭上,小麻雀在枝頭嘰嘰喳喳的叫著,二皇子露出不滿的神情,說話的聲音提高了一點,“看姑娘正值大好年華,卻忙於煙月樓的這些費心費力之事,這兒看似是風月的溫柔之鄉,背後怕也是不簡單呢,也是夾雜數多脈絡,牽連甚廣的,莫非姑娘是有何隱情”
一聽到煙月樓,朱朱低頭回眸,緩緩說:“哪有的事,公子多心了,我在煙月樓裡,也不過是爲了生存而已,我是一個弱女子,只想有個地方簡簡單單的活著。”
二皇子笑了,折了支花遞到她手裡,說:“既然如此,城裡如你般年紀的女子,整日裡討論著胭脂水粉,眼裡尋覓著如意郎君。”頓了頓,二人對視了一眼,繼續說道:“你在這煙月樓裡太過繁忙於雜亂瑣事,也應該掛記一下自己的終身大事。像姑娘這樣厲害的人,想必身後也有許多高人,處理煙月樓大小事物,都不在話下,若他日,嫁得好夫婿,定會將家事管理的井井有條。”
折花之人無意,得花之人有意。花雖無情,人卻有情。
朱朱臉有點微微泛紅,幸好後院光線不很明亮,看不太清楚臉頰的微妙變化。“公子倒是性情中人。”又看了他一眼,扭頭向花叢方向走了幾步。
二皇子也跟著向前走了幾步,“姑娘,若有著個幫襯的人,幫你打理這名滿皇城的煙月樓,姑娘你也可以少幾分憂慮,輕鬆許多,風姿又會填上幾分,雖然此時你蒙著面,但是依舊風姿綽約。”這些話從長得這麼好看的人嘴裡說出來,好聽的聲音像是縈繞在耳邊,溫柔的氣息順著脖頸飄著,聽得耳朵蘇蘇的,心裡癢癢的。
雖然不知道二皇子說這些話有何用意,但是也聽得入耳,事實尚且如此,只是煙月樓不是一般地方,富家子弟都是一些紈絝子弟,一切不由人。朱朱還是頭一次,聽人對她說點這種話,連手都在逐漸升溫,指頭都變溫熱了。
“多謝公子的關心,爲我的切身考慮。不過……”朱朱已經有點不善言辭了。
“不過,有些事也不必著急,一切自有定數。對吧?”
二皇子還欲說些什麼,有人急匆匆的趕來,“公子,……”在二皇子身邊小聲說了幾句話,樣子很是急躁,看來是二皇子的下屬了。
二皇子轉過來說:“姑娘,我今日還有要事處理,就先告辭了,改天再敘。”毫無留戀的便走了。
待二皇子身影漸去,朱朱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花,皺了皺眉頭,又舒展開來,會心的笑了。呆了許久,然後打手勢把信鴿招來,夾上信,放走鴿子就去忙著處理煙月樓的事情了。
煙月樓中的事即使沒有多少,也夠朱朱忙活一會兒的。
“小菲,去給今天演出的人安排好任務。”
“小曉,把這封信交給黑衣人。務必小心,要不然你懂得。”
等到傍晚,秦覆昔風塵僕僕的回來了,對小菲說:“叫過來朱朱”,問道:“今天給我發信鴿,是發生了什麼事嗎”她如實的回答了:“今天有個不明身份的人來鬧事,不懷好意,本來此類人早已不在話下,但是他袖口突然拿出短刀了,幸好有人相助,然後我叫人把他趕出煙月樓,不讓他再進入,已經處理妥當了,主人不用擔心。”本來應該連二皇子的事一同稟告,但是想到後院之事,嘴只是微張了張,居然沒有說出來。秦覆昔沒有看到她這個舉動,也沒有太覺得她會對她有所隱瞞,這幾天或許有點忙亂了,煙月樓的這些小事,朱朱自可以應付。
天慢慢黑下來,秦覆昔走到窗邊,伏在窗前,回憶著發生的事,似乎想著某個人,出神了好久。
隱隱約約的月光如同輕薄的黃紗裙,緩緩地傾瀉下來。
朱朱離開主人,不知不覺地又來到了後院,似乎是看著螢火蟲,星星點點的螢火蟲在後院的花叢中穿梭,頗有幾分浪漫感。想起白天發生的事,可是晚上主人回來,竟然沒有告訴她二皇子的事,畢竟二皇子可是頭等觀察對象,不免心裡對主人有些內疚,但是一想到那眼神,那聲音,心裡又多多少少有點甜蜜。
秦覆昔看著窗外,往年的這桃花開的少,今年桃花又開了幾朵,這鮮豔欲滴的幾朵盤旋在枝頭,宛若紅霞,配上這明月,相思之意甚切,那總能出現在生命中的人,浮現在眼前,溫暖了流浪的心,一片和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