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事情由敬平郡主和雪兒被囚禁告一段落。
第二天早朝。
“朕嚴查的秦府一案,發現秦家並無謀反之心,朕這次所受矇蔽,實在是大不應該,望諸位愛卿多擔待。”不得不說,皇帝查明秦家之事是假,給自己找臺階下更是真。
“臣等不敢”面對著皇上的謙虛之語,衆人紛紛搖了搖頭,誰敢接皇上的話,不就是自尋死路嗎?
相對於衆臣之中,卻有一位與他們不同,“皇上,此事若不是秦覆昔,怕是皇上一直會被矇蔽下去!”衆人聞聲望去,正是剛纔幫秦覆昔說話的那位國字臉的大臣。
聽到他的話的秦覆昔忍住了笑的衝動,雙肩直顫,這話,還真是不給皇帝留面子啊!
無奈皇帝又無法對他的話進行反駁,這麼多人在,他剛纔又說了那樣的話,怎麼還會好意思去追究他說的話,場面變得十分尷尬。
只有幾個大臣時不時的討論,大殿中不斷響起悉悉索索的聲音。
“額……咳咳,對於秦家一事,朕感到十分抱歉,又對秦覆昔,秦家小姐感到十分欣慰,面對著這麼巨大的壓力,還能坦然應對,這種不畏強權的精神,可謂是我們國家的驕傲……”
“在此,朕下令,秦府被赦免,秦府等人均收到優待,補償之前朕所犯下的過失……”皇帝所說的這番話,倒是盡到了一個做皇帝的責任了。
可是秦家的人就不會這麼想了,他們秦家人,一代代下來,哪一個不是盡力效忠於皇家,爲皇家做了那麼多,到頭來卻落得了一個謀反的罪名,不管是不是陷害,皇帝最終相信的也只有他們皇家的人,又怎麼會相信他們秦府一個外人。
相對於他們的思想,秦覆昔卻沒有多大的感觸,一個帝王,想要真正相信一個人是不可能的,俗話說,防人之心不可無,就連他的兒子都時時刻刻都要爲了皇位想要造反,他又有誰可以相信呢,那些妃子嗎?
那些妃子又有何用,敵得過千軍萬馬嗎?敵得過那些狼子野心嗎?這世間,能相信的人恐怕也只有他自己了吧。世人說帝王無情,那麼誰又有情呢……
秦覆昔陷入了沉思。
“謝皇上!”秦家無人應答,皇帝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最終還是秦丞相行了禮,接受了皇帝的一片好意。
“那麼秦覆昔呢?是秦覆昔心思縝密,纔可以找出最後的元兇,難道他就不該受賞嗎?”那國字臉大臣又發話了,似乎每次這大臣說話,都一定會說到關鍵。
“這……”皇帝有些爲難,賞給一個女子除了首飾就是銀子,還有什麼嗎?
對了……
“秦家小姐秦覆昔,洗清冤案,有功,朕將她封爲一品夫人,由寧王側妃轉正,擡升爲正妃,再加黃金一白兩,諸位可有異議?”既然敬平郡主和雪妾室都不在了,那麼正妃的位子也只有秦覆昔一個人做的了了。
“兒臣有異議!”這時,一直沉默的太子離洛塵卻突然跳出來說話。
“那日兒臣攔著秦小姐,但秦小姐不顧兒臣太子的身份,將兒臣打暈,想要來組織父皇的旨意,這是將我們皇家放在了何等位置啊!父皇,還請三思啊!”離洛塵也是十足的演技派,一幅痛心疾首的模樣,倒是讓秦覆昔低估了他。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了吧,我身爲秦家的一份子,秦家有難,我怎能袖手旁觀,若是皇上出了事,你會嗎?”秦覆昔毫不畏懼的反駁他。
“我……秦覆昔,父皇怎麼可以和你們秦府那羣賤民比呢!我父皇乃天子!其實你等可以侮辱的!”離洛塵硬是被秦覆昔的話氣的說話都有些暴躁了,完全沒有了一個太子該有的氣量,完全就像一個庸俗至極的平民。
“天子何來?沒有百姓哪來的天子?我們是賤民,太子殿下是在諷刺皇上是賤民之首嗎?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呢?”這太子就是沉不住氣,小小的幾句話他就急成這樣,日後,這個國家落到這樣的人手裡,該如何是好,秦覆昔不禁開始擔心了。
“那日的事情卻與我無關!皇上!那日是太子殿下攔著民女時,不慎被地上的石頭絆倒,後腦勺撞在了巖石上,昏了過去,或許是因爲民女站在巖石那裡,太子殿下不小心看走了眼,纔會以爲是民女推的吧。
在確認太子殿下暈過去之後,民女還好心的爲太子殿下喚來了太醫,太子殿下可不要誤會覆昔呢!”秦覆昔的巧舌如簧成功的噎住了離洛塵,讓他說不出什麼來。
“好了,這事就這麼過去吧!”皇帝一聲令下,秦覆昔和離洛塵瞬間就安靜了。
秦覆昔見氣氛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就開始和旁邊的離洛寒搭話,兩人有說有笑,看起來十分友善。
“洛寒,此事你也有參與,是否也受了賞賜?”兩人的聲音在安靜的大殿中顯得十分響亮,這句話被皇帝清晰的聽到了。
“離洛寒?你與此事也有關係?”皇帝開始質問離洛寒。
“是,兒臣幫助覆昔蒐集了一些證據,並無其他功勞!”聽到皇帝報自己的名字,離洛寒上前一步,躬身回答。
“幾日前,秦府出事了你不在,現在到來搶功勞了,爲了這麼點賞賜,身爲皇子,你至於嗎?真是丟了朕的臉面!”皇帝似乎完全沒有在意離洛寒的辯解,還按照自己的想法,將離洛寒爲秦府之事蒐集證據一併忽略,是個人都看得出來,皇上並不喜歡這個兒子。
“兒臣……”離洛寒還想辯解什麼,卻被皇帝硬生生的打斷了。
“夠了,你還想說什麼,此事與你無關,朕不會相信你的一面之詞,你的賞賜也不會有,你死了心吧!”
皇帝是絕了心了,一定要將離洛寒爲秦府蒐集證據的事情變爲沒有,離洛寒也沒有在說什麼,皇帝已經擺明了不想給他賞賜,他再說什麼也無濟於事吧……
隨著時間的推移,天色漸晚,在這皇宮之中,面對諾大山河之主,就算秦覆昔也是少有的心慌意亂,畢竟時間長了,這種皇帝的自然而然的上位者威壓,也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