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是王爺進(jìn)來了,雖然步子孱弱,但好歹是個活的。黃老爺子暗自鬆了口氣,那顆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是可以放下來了。
既然這王爺人好好在這裡了,自然就不會有因爲(wèi)解毒藥失效了要了王爺?shù)男悦怂麄儙讉€人的性命這樣的情況發(fā)生了。
秦覆昔也不動聲色地放下心了,雖然她一直都對沉墨制的藥很有信心,但在聽說王爺嚥氣了之時還是免不了的有些揪心。
不過現(xiàn)在想來,之前或許是事態(tài)緊急,王爺原本就在生死一線間掙扎,竟又突然氣絕,王府衆(zhòng)人勢必是少不了要問罪秦覆昔等人的。
而如今王爺雖然仍舊孱弱,卻已經(jīng)了能順利站起來,自然是秦覆昔的救治起了效果了。然而,卻又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秦覆昔方纔就已經(jīng)有所察覺了,如今這種不安更重了。她一言不發(fā)看著王爺走過來,而後緩緩站了起來,卻沒有主動開腔。
王爺緩緩走了過來,目光淡淡地在秦覆昔一行人的身上一掃,若非這王爺是從閻王殿裡走了一遭被救回來,身體仍舊孱弱,否則這一眼定是帶有能夠深入骨髓的探尋之意的。
最終,王爺?shù)哪抗饣氐搅饲馗参舻纳砩?,慢慢地從陰鷙的探尋變得稍微柔和了一些。
“就是姑娘你妙手回春,救治的本王吧?”
秦覆昔微微頷首表示沒有錯,卻沒有多說些什麼,只是不動聲色地看著王爺,心裡盤算著這人究竟有什麼企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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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多謝姑娘救命之恩,若是沒有姑娘出手相救,本王此時只怕是早就沒有性命了,姑娘恩德本王記著了?!?
王爺朝著秦覆昔輕輕點頭,嘴裡雖然說著感謝的話,態(tài)度仍舊是高高在上的皇族做派。
秦覆昔自然不會計較這些,不過黃澄就不同了,他早就對這王府上下有所不滿了。加之他本就是那種心直口快的人,此時此刻也自然一個沒忍住就開口了。
“既然要感謝救命之恩那就先把我們放出去?。⒕让魅随i在大牢之中,這就是王爺你們王府的報答方式?若是這樣,我今日可算是又長了見識了!”
黃澄還欲繼續(xù)說,卻被黃老爺子用力踢了一腳:“閉嘴!”黃澄只好不再說些什麼,退回去坐在一旁。
王爺也沒和黃澄計較,甚至連看都沒看他一眼。黃澄更是沒趣,只悶悶地坐在一邊,也拿眼暗暗審視著這死而復(fù)生的王爺,又不安地看了秦覆昔一眼。
黃老爺子除了呵斥了黃澄一句之後便不再說話了,他也能感覺出來,這王爺這般行事一定有其中不可告人的事。如今也只希望不要白白賠上他們一行的性命就好。
“王爺,不必如此,若有什麼事大可同覆昔直言。”秦覆昔斟酌了一番後決定主動開口詢問。
王爺看著秦覆昔,沉吟了片刻,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一般微微變了變臉色,這一切都被秦覆昔看在眼裡。
而後,王爺朝著身後的侍衛(wèi)一招手,開口道:“來人啊,將這位姑娘放出來。”
“是?!备谕鯛斏磲岬氖绦l(wèi)得到命令,便拿了鑰匙上前將牢門打開,只令秦覆昔一人出來。
見他們只讓秦覆昔一人出去,黃澄急了,誰知道他們要耍什麼花招,秦覆昔單獨一人被帶了出去還不知道會發(fā)生什麼事呢!
“喂!你們爲(wèi)什麼就單獨放她一個人出去,你們想要做什麼?”黃澄平時總是一副不緊不慢地樣子,可當(dāng)遇到這種時候卻還是沒辦法冷靜下來,急忙想要趕上前抓住秦覆昔的手。
秦覆昔回頭,對著黃澄搖了搖頭,而後報以令人安心的微笑。黃澄驀地一滯,而就在這一瞬之間,秦覆昔已走了出去,牢門也被來了起來,很快就被鎖上了。
見秦覆昔出來,王爺回身就往外走,秦覆昔被王爺?shù)氖绦l(wèi)夾在中間,也只能跟著他慢慢往外走。她只聽見身後黃澄捶著牢門,在大聲呼喚自己。
秦覆昔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可那王爺正好就在這時也開了口。
“秦姑娘不必?fù)?dān)心,本王有些事情想要私下和秦姑娘商議一番,並沒有打算傷害你,秦姑娘只管放寬心。”王爺步履蹣跚,可言語之間卻有著天生的不容置疑的氣勢。
“嗯,只是我的兩位同伴……”秦覆昔淡淡地開口,她隱隱約約地能夠感受到這王爺?shù)拇蟾拍康氖鞘颤N,因而並不擔(dān)憂自己的安危,反而是黃澄和黃老爺子的處境更加危險。
“你的同伴?那兩個人你不必?fù)?dān)心,稍晚一些自會有人來照顧他們的?!?
秦覆昔知道自己此時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便也就不再多問,只能順勢而行跟他走一趟了。
黃澄見秦覆昔就那樣跟著那個王爺走了,心裡更加著急,憤怒砸著牢門卻也是不會有人來理會他的。
方纔就不應(yīng)該那麼輕易地就讓覆昔跟他們出去,黃澄咬牙猛地捶著牢門,然而此時再說些什麼,做任何的設(shè)想都已經(jīng)是於事無補(bǔ)了。
“你不必太擔(dān)心,覆昔姑娘不必一般的尋常女子,我相信她一定能夠化險爲(wèi)夷的。”黃老爺子沉聲開口,寬慰黃澄道。
黃澄慢慢冷靜了一些,反覆琢磨了一番黃老爺子的話,有想到秦覆昔臨走前的那個笑容。他收回了砸向牢門的手,長長地吐了一口氣,臉上的擔(dān)憂也緩緩消逝,轉(zhuǎn)而換爲(wèi)平靜沉穩(wěn)的表情。
是啊,秦覆昔是什麼樣的女人,這位女子可不能以一般女子的標(biāo)準(zhǔn)去衡量她的。更加是萬萬不能夠小看了她的,黃澄臉上竟至於凝出了一個自嘲般的放心的笑容來。
如今,對於秦覆昔,他們能夠做的,也就只有無條件地信任以及祈禱秦覆昔自己能夠多加小心了。
在此般處境下,對於他們來說,更重要的是保護(hù)好自己,絕不能夠讓自己成爲(wèi)秦覆昔的負(fù)擔(dān)。
“是的。她怎麼可能會有事,我們反而還是要多擔(dān)心擔(dān)心自己纔是正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