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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南姜國亦是。
她只知道自己長相良好,但沒想到,這樣的姿容,在宮裡美人聚集的地方不算極美,但在民間,卻已是極爲難得。走在人羣裡,想不引人注意都難。
“軍爺說笑了。”浣月很快恢復了鎮靜,輕聲說道。
陸隊正只覺得心裡似乎憋著一團火,眼前的女子,讓他心裡的火燒得更旺,心裡一時難捺。
正說話間,軍營門口走過幾個兵士,對著“魯智深”喊了聲,“陸隊正。”說這個人像魯智深,也太侮辱花和尚了。魯智深好呆也是除暴安良的好漢,這陸隊正,怎麼看也不不像個好人。
那幾個士兵招呼完陸隊正,眼睛齊齊地看向浣月,只覺得眼前一亮。有個膽大的,跟著陸隊正調笑道,“隊正豔福不淺哪,這裡從哪裡找來的姑娘。”
“這要是能花錢買的姑娘就好了,這是人家蘭香丫頭的表姐,吳崢的表妹。”
幾個士兵一齊看向蘭香,又看了看浣月,臉上都露出可惜了的表情。
浣月只覺得心裡惱怒,臉上已是一片紅暈,蘭香在旁邊著急地說道,“陸隊正,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和姐姐先走了。”
陸隊正看了看軍營門口的兵士幾眼,沉吟半響,又意味深長的看了浣月一眼,揮手放她們離開了。
出了軍營,浣月的心嘭嘭地跳個不停,她想起那陸隊正的眼神,感覺事情不會就這樣輕易結束。
浣月和蘭香,一起擡著收來的衣服,走在鄉間的小路上。冬天的蘭州城,入目一片蕭瑟。到處都是黃土地和低矮的房屋。
陳國二十二年,浣月雖然對天下的局勢並不通透,但也曉得陳國國君陳萬年的年號。當朝的皇帝,正是大名鼎鼎的陳萬年。
他最讓人難忘的事情,莫過於喜歡一個比自己大17歲的宮女玉川兒,而且一直都沒有改變。
古代人覺得不可思議,按現代人的想法,卻是不難理解。玉川兒從陳萬年2歲起就陪伴其左右,在陳萬年人生中最黑暗的歲月裡,玉川兒一直守護在他的身邊,始終如一,不離不棄,這可能也是陳萬年一直對玉川兒都非常寵幸的最大原因。
皇帝專情,獨寵玉川兒本身也沒有錯。問題是,皇帝的家事,很大程度上算是國事。他們兩人的年齡差距,導致,在玉川兒有生育能力的時候,皇帝年幼,無法受孕。
等皇帝長大成人,可以開枝散葉時,玉川兒卻已年老色衰。她唯一產下的孩子,只出生五日便夭折。以至於後來,宮中的女子一旦誰與皇帝發生關係並且懷孕的話,就千方百計命人進藥湯,使其墮胎。
中間有妃子生下一子,已被立爲太子,也爲玉氏所害。她這一舉動,幾乎使皇家絕嗣。所幸,玉川兒活的不久,在陳國五年便已去世,皇帝雖然難過,便最後還是有嬪妃生下皇子,被立爲太子。現如今的太子,也已經十七歲。
正胡思亂想,突然聽見後面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蘭香趕緊拉著浣月躲在路邊。浣月只看到眼前黃塵滾滾,還沒看清楚,騎馬人的樣子,就覺得身子一輕,已經被人提起來扔在馬背上。
黃土漫天,等蘭香清醒過來,騎馬的人已經絕塵而去。
浣月在馬背上癲得頭昏腦脹,血全涌到了頭上。不知道跟馬背結了什麼仇,每次都要被扔在馬背上.不知過了多久,騎馬人”籲”了一聲,馬兒擡頭打了個響鼻,乖乖地在一個小宅院前停了下來。
有一雙手心結滿了厚繭的大手,將她從馬背上輕輕拉了下來。
浣月被顛的血直往頭上涌,待她看清了來人的模樣,才發覺,果然是在軍營門口碰到的那個陸隊正。
浣月這兩世,也是見慣了各色人等。今早一看到陸隊正,光看他的眼神,就覺得這人極度可疑。果不其然,這傢伙按捺不住了.
浣月心中暗自思量了下,這陸隊正身材魁梧,約摸著有一米八,長得又高又壯。自己這次出門,沒帶銀針,手上也沒有兵器,自己雖然並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但和眼前的人打架,自己肯定不是對手。求救,估計更沒戲。他敢帶自己來的地兒,肯定是他的地盤,求救誰搭理?弄不好連小命也沒了。
她心中快速的盤算中,算了,好女不吃眼前虧,先走一步看一步。她便不再掙扎,乖乖的由著陸隊正拽著進了院子。
小院子裡面打掃的乾乾淨淨,卻又像是無人居住。院子裡種了幾顆石榴樹,冬天,樹上光禿禿的,說不出來的荒涼與落寞。
一進院子,他灼熱的眼光盯著她,伸手便向她胸前摸去,手上一邊動作者,一邊喘息著生氣,在她耳邊低啞著說道,“你這娘們,長的實在招人,要不是剛纔看著是在軍營門口,大爺我就地辦了你。”
浣月心裡一慌,急忙掙扎起來,她用手隔在胸前使勁兒推開他的手。她從小習武,可這陸隊正手勁不弱,他握住浣月的肩膀,浣月整個雙手便被反剪著放在了身後。陸隊正整個人俯了上來,將她箍在懷裡,張嘴便在她脖子上身上亂啃著。
浣月心裡一緊,毫不猶豫地張嘴便對著他的嘴脣咬了上去。陸隊正反應倒還迅速,一覺到嘴巴上的疼痛,急忙伸手捏住了浣月的下巴,想將嘴脣抽離,但還是晚了一點,下脣已被咬得滲出血來。
他用手抹了抹嘴,看到手上的血跡,眼光變得狠辣起來。他一擡大手,便想掄給浣月一巴掌,“大爺的,敢咬老子,看老子不弄死你。”
他的目光對上浣月那張出衆的臉,卻生生地下不去手,手在空中舉了半天,最後悻悻地放了下來,只是冷哼了一聲說道,“你這女人,不和你一般見識。”
一邊說著,一邊拉著浣月進了院內的小屋。浣月表面上鎮靜,心裡卻已經亂作一團。
當她看到他臉上的邪惡表情,她便清楚明白──她死定了!
她堂堂一國公主的清白,竟要毀在這五大三粗的低級士官手上。
“你想做什麼?”
浣月緊張地瞧著陸隊正,身子不斷往後退,想離他遠一點。她邊退邊發抖,嘴裡直嚷著:我、我警告你別過來啊!我會大叫的啊!
她嚷著狠話,希望能喝止他,可顫抖的聲音實在沒有任何說服力,泛紅的眼眶更泄漏出她內心的怯懦。
“我要做什麼,小娘子還會不明白?你儘管叫吧,這裡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
浣月驚得說不出話來,她對付這種流氓,一點經驗也沒有。她一點點往後退,直退到牀邊,她愣了愣,發現自己無路可退了。
她腳跟一轉,就要離開牀旁,可他卻快速來到她面前,大手一推,將她整個人推倒在牀上。
啊!根本來不及防備,她整個人便跌在了牀上。
他粗糙的大手撫上她的臉,突然停了下來,他看了看她臉上的灰,皺了皺眉頭,似乎掙扎了半天,才一把催開她,起身出了房門。
這人。難道良心發現了?
浣月的心裡剛鬆了口氣,就聽到外面傳來鐵鏈子扭動的聲音,門在外面被鎖上了。
她打量著屋子裡面,除了牀和被褥,還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一個酒罈和幾個大碗。看到那幾個粗碗,浣月腦子裡靈光一閃,她急忙掀翻了桌子,桌上了酒罈和大碗嘩啦啦地掉在地上,落下一地碎片。
陸隊正聽到響聲,急急忙忙打開鎖子,進了屋子,他手裡端著盆水,盆子裡面放著條軍用毛巾。他看著一地的碎片,皺了皺眉,目光裡面閃過一絲無奈,“你這女人,性子怎地這麼烈,摔東西做什麼。我老陸可好不容易,才置齊了這些家當。”
“你個畜生,快放我走。”
陸隊正嘿嘿乾笑了兩聲,“小娘子,你見過有誰,會把到嘴的肥肉再送回去呢。”
“你好大的膽子,強搶民女,不怕被人發現嗎?要是讓你們上頭的人知道了,不會放過你的。”
“老子當和尚這麼久了,搶個民女泄泄火怕什麼。再說了,誰哪隻眼睛看到我搶民女了。”陸隊正擰了擰手中的毛巾,“小娘子,你放心,你這麼美的人兒,我也捨不得用一次就殺了。你不如就跟了我,你好好侍候我,我老陸也不會虧待你的。”
浣月咬牙切齒道,“做你的春秋大夢去。”
“嘿嘿,跟過我老陸的女人,還沒一個捨得離開我的。沒上牀之前,都一個個心不甘情不願的,等做了我的人,一個個都又捨不得離開我。你這會這樣說,等一會兒,做了我的女人,看還敢不敢嘴硬。”
說著,他拿起毛巾蘸著水,想要幫她擦拭著臉,浣月頭一偏,躲開了,她的身子繃得緊緊的,猶如一隻拉滿的弓。剛纔摔破的碗,她找了一片比較尖利的碎片,藏在了被子下。
陸隊正乾脆扔掉毛巾,三下五除二,褪掉自己身上的衣物,伸手去解浣月的衣釦。浣月這才明白,那人是嫌自己臉上的菸灰妝太影響情緒和慾念,這陸隊正整個一變態。
這陳國,簡直是沒王法了。一個小小的隊正,看上個姑娘,都敢隨便下手污人清白。她死命掙扎,用手抓,腳踢,甚至連牙齒也用上了。
她雖然從小習武,便這陸隊正也是個練家子。男女的體力上確實有很大的區別。她的那點力道,在高大的陸隊正眼裡,連撓癢癢都算不上。大娘昨天送她的那件舊棉衣,很快就被扔在了地上。
裙子也被一件件撕了下來,露出雪白的肌膚和纖細的腰肢。她身上,只剩了件玫紅色的肚兜。玫紅色的肚兜將她本就雪白的肌膚襯得更粉嫩,猶如嬌豔的玫瑰,更勾勒出胸前兩團誘人的桃子。
陸隊正被挑撥起來的慾望像火般燃燒著他。他用力去扯她的兜衣,浣月一急,也不管不顧起來,使起來女人對付色狼時最常用的絕招,“斷子絕孫腳,”一擡腳便對著他下身,重重地踢了過去。
那陸隊正人粗心不粗,反應倒是極快的。他側身躲過,順勢一把握住她的腿,說道,“你這女人,怎麼這麼狠毒,真下得去腳,想讓我們陸家絕後啊。”
說著,便也不再憐香惜玉,將浣月重重地推倒在了牀上。浣月只覺得右胳膊一陣劇痛,
這個粗魯的傢伙,浣月在心裡低低的咒罵。
這軍中的男子,好久沒見女人了,那架勢,真是如狼似虎。
浣月只覺得胸前一涼,兜衣已經被撕了下去,那隻粗糙的大手向上摸了過來。
她閉上眼,心裡默嘆了幾聲,伸手摸到了那片藏起來的碎片,對準陸隊正脖子上的動脈,直接刺了下去,出手又快又狠,連她自己也吃了一驚。
血像水一般噴涌而出,濺在她的臉上,溫熱而鹹腥。陸隊正的手擡起來,搖搖晃晃地向她伸過來。她心裡一緊,閉上眼,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尖利的碎片又深入了寸許。
“對不起,我實在不想殺人。”
高大的陸隊正,軟軟地倒了下去,倒下去前,臉上是一副不能置信的表情。
連浣月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能狠下手去。
“我不想殺你的,如果你剛纔收手的話,你也不會死。”浣月喃喃地說道。
說著,她朝後退了幾步,跌坐在牀上。
“啊!”不知道何時,那個已經瀕死的陸隊正又一把抓住了她的腳。
她拿起碎片,不管不顧地對著他的手猛刺,不知道過了多久,那手終於鬆開了,那隻手已經一片血肉模糊。
浣月的手腳有些發軟,她使了很大的勁,纔將壓在身上的屍體挪開。只覺得心中一片茫然。想起這兩天來發生的一切,猶如作了一場惡夢。心裡覺得特別疲憊,空蕩蕩的,特別想離開這裡。
回到21世紀,或者周國,南姜國,隨便哪個,都比這裡強。
她擡起頭來,在臉上抹了下,不知道何時,臉上已是溼溼的一片。
“嗚嗚嗚。”隱忍了很多天的情緒,猶如決堤的洪水,此刻完全暴發了。
她哭的肝腸寸斷,上氣不接下氣,到最後,都哽咽起來。
“陸長風,你給我出來。”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面傳來憤怒的呼喊聲。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咚”的一聲,小屋的門被人一腳踹開。
浣月只覺得光線驟然一亮,映入眼前的是個年約二十來歲的男子。身著軍裝,雖然滿面塵灰色,但難掩英姿,也是個樸實帥氣的小夥。
“你。沒事吧!”男子盯著眼前的一切,也有些愣住了。眼前的女子身上披了條薄被,滿臉淚漬加血漬,看不清楚長相,長髮披散,那哀怨的眼神,倒讓他沒由得的心裡也是一陣同情。
他看到倒在血泊中的陸隊正,心裡一緊,急忙走過去扶起他。他看了眼他的傷口,又探了下鼻息,搖了搖頭,惋惜地嘆了口氣。
看來,事情與他預計的恰好相反,這個姑娘沒事,有事的反倒是陸隊正。
“是你殺了他?”男了輕聲問道。
浣月看了看他的軍裝,看來他倆是同夥。她不由得心裡一緊,伸手就想去撿地上的碎片。手還沒伸過去,就被他一把揪住,她的手腕一陣劇痛。
“是他先劫持我的。我只是爲了自保。”浣月頭上真冒冷汗,明知道辯解可能沒什麼用,但她出於求生的本能,還是忍不住說道。這一掙扎,身上的薄被滑落在地上,露出雪白的肩臂。
那男子看到她雪白的肌膚,面上一紅,轉過頭去,便去動手解自己的衣釦。
“你要做什麼?不要過來啊!”浣月手上已經沒了力氣,這軍中的男子,禁慾久了,各個都這樣變態嗎?
那男子解衣服的手遲疑了下,說道,“姑娘不要怕,你這樣子一會兒沒法子出去,我裡面的中衣先借給你穿著。”
“哦”。浣月半信半疑,戒備地看著男子。
男子換好衣服,將手裡的衣服扔給她。
“你是小楓姑娘?”男子遲疑著問道。
“是,我是小楓。你能不能先放開我再說,再這樣下去,我的手腕要被擰斷了。”浣月皺著眉說道。
男子有些尷尬,迅速鬆了手。
“我是蘭香的哥哥吳錚,蘭香剛纔
去軍營哭著找我,說你被人劫持。我大概也猜到了是陸長風這老小子乾的。就趕緊找了過來,誰知道,還是來晚了。”
浣月聽說是蘭香的哥哥,心裡頓時鬆了口氣,忍不住說道,“陳國難道沒有王法了麼?陸隊長居然如此大膽?”
“現在南姜國正面來襲,突厥毛子又不時的闖過邊界,來後方打秋風騷擾百姓。軍中早都亂了陣腳。有些長官都臨陣脫逃,不知所蹤,哪裡有人還顧得上這些小事?”吳崢苦笑道。
“朝中也沒有人管嗎?”沐顏疑惑道。雖然知道陳國皇帝不是什麼明君,但還不至於,治下混亂到如此地步。
“朝中混亂,民間早都有紙糊三閣老泥塑六尚書之說。現在聽說又要廢太子。各地橫片暴斂,農民暴亂不斷,外面又有南姜國不斷來襲。百姓們實在是沒有活路了。”吳崢嘆了口氣。
兩人正說話間,浣月只覺得肩上一涼,右胳膊也是疼痛難耐。
“吳大哥,你能不能先出去,讓我換下衣服。”
“好好。”吳錚的臉上露出不自在的表情,急忙退出了小屋,順便幫她帶上了小屋的木門。
她掙扎著自己換衣服,這右手的胳膊好像脫臼了,軟軟的使不上勁兒。
衣服勉強披在了身上,只聽得屋外吳錚喊道,“姑娘換好了嗎?”
“好了。”
吳錚推門進來,看到浣月的衣服胡亂的穿在身上,右手的胳膊軟軟地,似乎一點也使不上力。
他急忙扶起她,仔細察看了下,說道,“你這胳膊脫臼了,我幫你接下,你一會忍著點。”
浣月點了點頭,額頭沁出了細細的汗珠。
剛纔陸隊正那個王八蛋,推倒她時,弄傷了胳膊。也不記得自己剛纔到底用哪個手刺中的他。
吳崢幫她接好胳膊,說道,“這條胳膊千萬不敢再使勁兒。”
浣月趕緊點了點頭。她只想快點離開這個修羅場。
她一擡頭,露出好看修長的脖頸,和脖子上細細的紅繩。
那是上官星辰送給她的那塊玉。
吳崢只覺得眼前一片雪白,他渾身有些不自在,邊過頭,摸索著幫她整了下肩上的衣物,他心跳個不停,急忙收起情緒,沉吟著說道,“此地不宜久留,你先去外面水缸洗洗身上的血跡,記著,右手千萬不要使力,用左手拿毛巾擦擦就行。這裡交給我。”
浣月攏好衣服,慢慢起身,費了半天勁,才梳洗完畢。
等她忙完,院中已是一片紅光,夾雜著白色嗆人的煙霧。
原來是吳崢在房中堆了些柴火,扔了火把進去,正是天乾物燥的初冬季節,不到片刻,便見著院中火光四起,很快便燃起熊熊大火。
吳崢扶著她,看著在火中消失的小院說道,“走吧。”
浣月被吳崢送回大娘家。
路過村口的小溪旁,雖然已是初冬,潺潺的溪水旁,仍有一羣僕婦在寒冷的天氣裡洗著衣服,冰涼的水流中,一雙雙凍得發紅的手在快速地搓著衣服,仿若與游魚比賽。
蘭香趁著漂衣服的時節,直起身子,剛纔低頭洗了半天衣服,腰脊隱隱作痛,她輕輕捶著,又不時地向村口的路張望著。
不知道小楓姐姐怎麼樣了?到底被誰劫走了?她對這個性子隨和又愛笑的姐姐,心裡頗有好感。
她知道很多事情,又會講好聽的故事,不知道大哥找到她沒?
“蘭香!”耳邊傳來哥哥中氣十足的聲音。
蘭香擡頭看到一男一女兩個身影向她走來。待走到跟前,看清楚浣月憔悴的模樣子,她心裡一酸,忍不住哭了出來,“好姐姐,你受苦了。”
她脖子上的淤青和紅痕,傻子也知道她經歷了什麼。
但看她的狀態,那個混蛋應該沒得手吧!
“傻孩子,別哭了啊,我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浣月慘白著臉,輕聲說道。她想努力朝著蘭香笑一個,沒想到,笑容卻比哭還難看。
“姐姐。”蘭香只是抱著浣月使勁兒地哭。
鼻涕眼淚抹了她一身。
呃,這個單純的孩子,浣月輕輕摟著她,心裡一陣暖意。旁人沒看明白,還以爲,受委屈的是蘭香,浣月在安慰她呢。
一旁的吳崢聽到兩個女子的對話,心裡不禁一愣。古代的女子把名節看的比命還重要。雖然陸隊正沒得手,但一般女子,受了這樣的侮辱,總要哭鬧一番。看她也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經歷了這樣的事情,臉上卻依舊是那番從容平淡的表情,而且,又能輕輕鬆鬆的說出那句話。
“我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嗎?”
這個女子,到底什麼來歷,真如她自己所說的,只是個平常家庭嗎?普通家庭能養出來這樣的女子嗎?。
自從出了這樣的事情,浣月便再也不敢出門露面了。
大娘和蘭香以爲,吳崢去的及時,陸隊正賣他的面子,把浣月放了回來,兩人並不曉得,陸隊正已死。
吳崢和浣月很有默契的對此事閉口不提。
剛回到吳家那幾天,浣月雖然表面如常,但心裡緊張了好幾天。吳崢看著倒是很平靜,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來什麼表情。
後來看確實沒人再提起,她的心裡才放鬆下來。在這樣的亂世,人命賤如草芥。死個人,可能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浣月想,如果那天死的是她,是不是,也只能化爲這個塵世中的一縷冤魂了?
吳崢最近回家的次數明顯多了起來,軍營裡面,早都成了一盤散沙。南姜國久攻陳國不下,軍糧短缺,士兵便也變成了匪。
兵匪,大概就是這麼來的吧。
有天晚上,聽蘭香講到一個讓人哭笑不得的事情。
原來,南姜國久攻陳國不下,軍糧供應不上。有一小股士兵沒吃的,便去集市上搶奪糧食。陳國守軍的千戶長聽說了此事,就派了個百戶長,領了幾十個人去圍剿,剛和敵兵打了個照面,百戶長就扔了武器,掉頭就跑。
後面的士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看到長官跑,也是跟著抱頭鼠竄。最後南姜國士兵得了糧食,大搖大擺的回到了他們的駐地。
而陳國士兵,連個敵軍的正面都沒看到,就被踩死踩傷無數。千戶長大怒,要懲辦領兵的百戶,結果命令還沒傳下去,百戶長聞訊便逃竄了。傳令兵最後連百戶的人影都找不著。
陸隊正的事情,千戶大人曾經追查過,但沒人知道他的去向,事情便也不了了之了。大傢俬下都以爲,他和百戶長一樣跑路了。
軍紀渙散成這樣,看來,南姜國攻下陳國是遲早的事情。
鎮子上人心惶惶,吳崢也是每天要回家看看,他放心不下家裡的母親和妹妹,還有,那個叫小楓的姑娘。
起初送她回家時,他沒看清楚她的長相,只是驚異於她不同於一般女子的鎮靜與大氣。當她梳洗完畢,亭亭玉立地出現在他面前時,他忍不住心中驚歎,這女子長的如此美貌,怪不得陸隊正色膽包天,鋌而走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