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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19章 怎麼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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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曾將寶劍排名,浣月除了認得歷史上爲(wèi)人所熟的干將莫邪寶劍之外,其他寶劍,也是在周國時聽太子哥哥提起的。

傳說中,這把劍是天人共鑄的不二之作。爲(wèi)鑄這把劍,千年赤堇山山破而出錫,萬載若耶江波濤再起,歐冶子也力盡神竭而亡,這把劍已成絕唱。

浣月用手小心翼翼地敲了幾敲、掂了幾掂之後,方纔將劍從鞘中緩緩拔出。只見一團光華綻放而出,宛如出水的扶芙蓉雍容而清冽,劍柄上的雕飾如星宿運行閃出深邃的光芒,劍身、陽光渾然一體,像清水漫過池塘從容而舒緩,而劍刃就像壁立千丈的斷崖高聳巍峨……

那劍氣如清水,雖然光芒卻並不刺眼。浣月正細細地欣賞著這柄劍。習(xí)武之人,見了好的兵器,自然有些愛不釋手。

突然,只聽得外面風(fēng)起雲(yún)涌,早上還晴朗的天,突然烏雲(yún)籠罩。不一會兒,便聽得外面一連串的腳步聲,似乎有很多人朝這裡走來。

浣月並不爲(wèi)意,這裡是南姜國王宮,大概是士兵們在交接防衛(wèi)吧。

海棠有些不安的朝外面探了探,“公主,有好些人,朝清梅居來了。”

浣月還未作答,便聽得門“碰”的一聲被撞開。

進來的,正是有好些日子不見的三皇子。後面還有許多穿著銀色盔甲的侍衛(wèi)。

“怎麼是你?”

“怎麼是你?”

兩人不約而同的說道。

三皇子的眼睛盯到浣月手中的寶劍是,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這把劍是你打開的?”

“嗯。”

三皇子臉上的表情莫名難辯,“你最好趕快離開這裡,就當(dāng)我沒看到過你。”

浣月一愣,雖然不明白他爲(wèi)什麼要這麼做,但看他表情嚴肅。也不敢大意。雖然這三皇子脾氣臭了點,嘴巴壞了點,但和所有出身優(yōu)越,生活幸福的孩子一樣,他心地還是很好的。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尤其是從救海棠的事情上,她能感覺得出來。

而且這是先王后的寢宮,她雖然只是隨便來看看,但依然觸犯的宮中的禁律。

做爲(wèi)一個和親的異國公主,她的身份,在這王宮中的皇族眼裡,未必真會當(dāng)回事兒。

她放下寶劍,正想起身離開,直聽的外面有人高呼,“皇上駕到。”

浣月不明所以,急忙起身行禮。

而三皇子,臉上卻顯示出焦急不奈的事情,悄聲對浣月說道,“剛纔想放你一馬,讓你走磨蹭著不走,這下想走也走不了了。”

正說著,皇帝臉色發(fā)白地走了過來。剛纔擁擠的房間,迅速讓出一條路來。

李承宣盯著浣月打量半響,並不急著問話,只是神色難辯地盯著她看。

三皇子也是冷著臉,一言不發(fā)。空氣中難得的壓抑。

她私自闖入先後王宮,又私動了先後遺物,這兩條罪名,若是隨便耽在哪個宮女身上,便是死罪一條。

浣月在周國隨意慣了,本來也沒太把這南姜國的規(guī)矩放在眼裡。但李承宣一出來,浣月便感受到這男人身上所散發(fā)出來的攝人的壓力。

李承宣沉默半天,緩緩說道,“這把劍,是你拿下來的。”他眼中似乎有一閃而過的欣喜,浣月再擡頭細看,卻見他眸子波瀾平靜,全無一絲痕跡。

“回稟陛下,正是本宮。”在南姜國,公主一般也是自稱本宮。

“好,你再試試。”皇帝的臉上並無一絲表情,但他的手,卻由於激動而有些顫抖。

旁邊早有將士,將劍合上,遞給浣月。

浣月一怔,摸不清楚皇帝的意思。她已經(jīng)承認劍是她拔出的,爲(wèi)什麼還要再試一次?這劍,莫非有什麼玄機?

浣月仔細撫摸了一下劍柄,喀嚓一聲,劍已出鞘,青白色的光芒,讓屋裡的人眼前一亮。

皇帝盯著浣月看了半響,他的眼神,也由冷咧的寒冰逐漸融化成幽深的泉水。

“將公主帶到欽天監(jiān)。”

“請皇上饒了公主一命,公主初來乍到,不曉得這裡的規(guī)矩,請您責(zé)罰奴婢吧。”海棠撲嗵一聲,跪倒在地,磕著頭說道。

“父皇!”三皇子有些猶豫,正想說什麼,卻在皇帝的目光注視下,將後半句話,生生吞了回去。

浣月稀裡糊塗地被侍衛(wèi)帶到了欽天監(jiān),欽天監(jiān)離清梅苑並不遠,皇帝乘著龍輦走在前面,浣月也坐了步輦,看來這皇帝似乎沒打算爲(wèi)難她。

她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欽天監(jiān)裡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根據(jù)上面的文字,浣月認出了招魂鈴,結(jié)魄燈,陰陽鏡。

欽天監(jiān)裡,已經(jīng)屏退了衆(zhòng)人,上官星辰已經(jīng)早早候在殿中,他神色複雜的盯著浣月。

他已經(jīng)有幾個月未見到浣月了。她比在入宮時,清瘦了許多,但臉色卻依然紅潤。

他想起第一次看到浣月時,浣月正在逗烏龍月玩。那時候的浣月,只是一個天真活潑的小姑娘。

才一隔數(shù)月,她變得消瘦了許多,但骨子裡面的活潑靈動依然猶在。

此刻,皇帝也在靜靜地坐在欽天監(jiān)裡,看著浣月,他心裡想起的,卻另一個美麗的女子。那已經(jīng)香消玉殞二十多年,他曾經(jīng)的妻子,既是南姜國的王后,也是孔雀國的神女青鸞公主。

井底點燈深燭伊,共郎長行莫圍棋。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想思入骨,滴水成冰。

他與她,年少結(jié)髮。曾經(jīng)以爲(wèi),便是相攜一生的伴侶。古時男子亦留長髮,新婚時,兩人的頭髮結(jié)在一起,便註定了生生世世的糾纏。

曾經(jīng),她與他一起征戰(zhàn)沙場,助他成就天下,兩人一起入主盛京。

他曾想,與她一起,守護這南姜國的萬千子民。

命運卻同他們,開了一個不小的玩笑。兩人一起患難,卻不能一起共享這得來的榮華。

她美麗聰慧,卻也驕傲獨斷。他喜歡她陽光下明媚的笑容,喜歡她如銀鈴般的笑聲,卻無法接受她身上那天生的傲氣。猶如那帶刺的玫瑰,雖然不時地吐露芬芳,離得近了,卻也會將人刺傷。

就像一把絕世寶刀,在戰(zhàn)場上,她的鋒利無敵,讓他欣喜。放在王宮時,卻討厭她身上的冷咧和戾氣。身爲(wèi)一個王者,又怎麼會容忍這樣凌厲的女子?

他越來越不喜歡,在批閱奏摺時,聽到下面的大臣講,這樣的調(diào)兵之法,王后未必會同意。這樣的處置,王后未必會同意。

他聽膩了這些話。他是這個國家的一國之主,豈容他人分享權(quán)力。即使,這個人,是自己的妻子,是一個毫無野心的女子。

他開始討厭她意氣分發(fā),運籌帷幄的樣子。甚至開始討厭她握劍的樣子。連她曾經(jīng)的溫言淺笑,他也覺得虛假。

爲(wèi)什麼,她不能像其他女子一樣,溫婉嬌俏,淺笑低語。她出衆(zhòng)的鋒芒,讓他如坐鍼氈。

他此刻心中所期待的美好女子,應(yīng)如那綠色的藤枝,圍繞在他的身旁。而不是像棵樹一樣,與他並肩而立。這龍椅旁邊的位子太窄,容不下兩個人。

直到,他遇到了青璃--青鸞的妹妹,那個,與青鸞有個七分相象的女子。

孔雀國,長女繼續(xù)神女之位。青鸞一生下來,便擁有了神女的身份,擁有無上的靈力。她的聰慧過人,她的才華出衆(zhòng),讓他的智慧,一直籠罩在她的陰影之下。雖然他明明知道,那並不是她的錯。

庶人無罪,懷璧其罪。

而青鸞,卻是個天真溫和,笑起來一臉無害的溫柔女子。

他開始刻意的疏遠青鸞,冷落她。再能幹的女子,終究也只是個女子。他心裡,不是不明白她對他的愛。但這份愛,過於沉重,讓他想逃。

青璃雖然是青鸞的親妹妹。但與青鸞有著截然不同的性格。

她會撒嬌,會嗔笑,會在他批閱奏章時,替他研墨。他心煩時,乖乖地坐在一旁,安靜的守著他。

不是不曾想過,將青璃納入後宮。

但他心存顧慮。孔雀國的人,女子美貌,男子豪爽,而且,一直是一夫一妻。女子們都是心高氣傲,沒有哪個女子,會給人做妾。

即使青璃願意,他又如何去面對青鸞。雖然,他討厭他,厭棄她,但她,畢竟是她明媒正娶的妻,是堂堂南姜國的王后。

而且,他當(dāng)時爲(wèi)了復(fù)國,迎娶她時,曾信誓旦旦地承諾:一生一世一雙人。

直到那次,他醉酒。

有時候在想,其實醉酒,也只是個藉口。對青璃,他嚮往已久。

那次夜宴之後,他鬼使神差的來到了青璃居住的雲(yún)香閣。

那晚的青琉,剛剛沐浴過,身上散發(fā)著淡淡的花香。

他突然伸手,將她攬在了自己懷中。隨著青璃的一聲嬌呼,他的脣,已覆在她粉嫩的脣瓣上。

緊盯著她,他以低沉好聽的聲音輕聲誘惑。“璃兒,你是不是不想離開我,想待在我身邊?”他已經(jīng)不是毛頭小夥子,她對他的仰慕,他心知肚明。  他的聲音很好聽,看著她的眼神好火熱,讓她的心忍不住狂跳,小臉也不爭氣地紅了起來。

“做側(cè)室你也不介意嗎?”她低頭想了想,擡起頭來,認真的點了點。

看著青璃溫柔乖巧的表情,李承宣想,還是青璃好,她的一切反應(yīng),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不像青鸞,那是個讓他永遠無法完全琢磨的女子,讓人總有挫敗感。

他的手撫上她美妙的嬌軀,她一愣,似乎明白將要發(fā)生什麼。那一瞬間,她想起了姐姐這些年對她的好,情急之下伸手用力推開他。

“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嗎?璃兒。”

“可是我不知道以後要怎麼面對姐姐。”

“你不用想太多了,這件事情交給我好不好。給我點時間,我一定會給你個名份。現(xiàn)在,你只需要安安靜靜地呆在我身邊。”

青璃的眼中已經(jīng)有了淚光,“我並不想傷害姐姐,但我也捨不得離開你。你說,我該怎麼辦,我想怎麼辦纔好。我不想傷害任何人。”

李承宣心裡一熱,緊緊的將她摟在懷裡,“放心,我不會讓人傷害你的。絕對不會。也不會去傷害你姐姐。”

夜風(fēng)拂過,殿裡傳來涼涼的花香,和少女身上特有的體香。懷中少女滑膩的手感讓他著迷,一股少女的馨香隨著風(fēng)不斷涌入鼻中。飽滿而白皙的兩團柔軟,因爲(wèi)緊張而上下起伏,帶起一層美麗的波浪,讓他一陣心神盪漾,手指緩緩撥弄兩顆微顫的花蕾。少女的臉色因爲(wèi)緊張而帶著誘人的粉暈,襯托的那臉蛋面賽桃花,盈盈的美眸水霧瀰漫充滿著無限的風(fēng)情,那粉嫩的嬌脣微微輕啓,似乎是在邀君品嚐,那欲語還休的清秀摸樣,讓他眼神一暗。

他輕輕解開羅衫,衣服一件件散落在地上,五彩繽紛。青璃身子微顫,意識開始迷濛,承受不住他的挑逗,她扭著身子表示抗議,可心裡卻又有一絲渴求,想要更多更多。他一個用力進入了那溫?zé)岬能|體,她也像藤條一樣,緊緊地貼纏上來。當(dāng)他的身體完全進入時,只聽她嚀嚶一聲嬌呼,讓他有了無限的滿足感。

那晚,月亮清亮。透過雲(yún)層,照亮了整個雲(yún)香閣。

微涼的空氣拂著雪白的肌膚,青璃迷濛的理智勉強清醒,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躺在牀上,全身赤裸有如初生的嬰兒,而李承宣正以火熱的眼光注視著她。

“皇上。”青璃將頭埋在臂彎裡,無限嬌羞。

李承宣用手撫住她的肩,低頭在她的眉心間印上一吻。

“早點休息吧。”

李承宣起身,立即有內(nèi)侍過來,幫他穿衣。

“皇上要走?”青璃心中有些失落,想了想,輕聲說道,“皇上,今天是我的生辰。”

李承宣眉頭皺了皺,很快便恢復(fù)如常。他轉(zhuǎn)過身,揮了揮手,正在扣衣釦的內(nèi)侍急忙退下。

“好,朕今晚不走了,陪你一起過生辰。”李承宣眉目含情,青璃欣喜地點了點頭。

雲(yún)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

李承宣再次醒來時,天已經(jīng)微微泛白。自登基以來,他便養(yǎng)成了習(xí)慣。每天早早醒來,準(zhǔn)備早朝。

這些年來他的的勤勉,也爲(wèi)南姜國的百姓換來了一片安寧和福澤。

青璃睡的正香,如一隻溫柔的小貓般蜷縮在他的懷裡。他不忍心叫醒她,輕輕挪開她的胳膊,起身更衣梳洗。

“讓你們姑娘多睡一會兒,等她醒來,告訴她,我去上朝了。”李承宣給宮女丟下一句話,便打算去前殿。

宮女的眼神卻有些慌亂,吱唔著應(yīng)了一句。

他心中奇怪,順著宮女的眼神往去,整個人頓時僵在那裡。

暖閣的屏風(fēng)後,端坐的女子,正是青鸞。

她身著淡綠色的繁花宮裝,外面披著一層金色薄紗,寬大的衣襬上鏽著紫色的斑紋,三千青絲撩了些許簡單的挽了一下,其餘垂在頸邊,額前垂著一枚小小的紅色寶石,點綴的恰到好處。那渾身盛裝,一點也不像早上剛起牀的樣子。

她到底來了有多久?她又看到了什麼?一想到這些,他只覺得遍體生寒。

“王后幾時來的?這裡風(fēng)大,小心傷了身子。”囁嚅半天,他居然不知該如何開口。

青鸞擡起頭來,眼眸著含著哀傷。“皇上,昨夜休息的可好?”

“鸞兒,”他一瞬間,只覺得口乾舌燥,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姐姐。”正在裡間休息的青璃聽到屏風(fēng)外的動靜,她衣裳凌亂,赤裸著雪白的足踝,“姐姐別怪皇上,都怪青璃。”

青璃眼中含淚,撲嗵一聲便要跪倒在地。

李承宣只覺得心疼,一把扶起她,“你這是做什麼?”

青鸞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擡起頭來,眼中迷濛著一層水霧,“皇上,你終究還是忘了那句話。一生一世一雙人,我以爲(wèi),你和其他人不一樣。原來一切都是我自己癡心妄想。男人太過優(yōu)秀,便捨不得爲(wèi)一個女子守身如玉,是否皇上也覺得那樣,便是委屈了自己?”

桌子上擺著一個精巧的綠色竹藍,裡面盛著新鮮的桂花糕和桂花釀。清晨的陽光

中,桂花糕早已放涼。

“我們家鄉(xiāng)的習(xí)俗,過生辰,要吃桂花糕,喝桂花釀。我擔(dān)心青璃在宮裡想家,便早早去準(zhǔn)備這些。還擔(dān)心其他人做的不合她的口味,便想自己做好,給她份驚喜。昨晚蒸好時,已經(jīng)天色晚了。我想著給她份驚喜,沒想到,你們卻給了我份莫大的驚喜。”她咬著嘴脣,儘量不讓自己哭出聲。

她擡起頭來,眼神淒涼而無助,“李承宣,你終於還是負了我?你終於還是忘了你所說的一切。”

李承宣被她看的,心中也是一陣抽痛。青鸞如此嬌傲的一個女子,從不肯在人前示弱。他第一次看到她無助的眼神,就像一場幻覺。默了半響,他緩緩說道,聲音雖輕,落在青鸞耳中,卻是字字千鈞,“身爲(wèi)一個帝王,自然會有三宮六院,不可能只獨寵你一人。你若沒有這份容人的度量,又怎能夠統(tǒng)率六宮,怎麼配做這六宮之主。”

“陛下,你知道的我想要的。我從來不希罕什麼王后之位,我想要的,只是屬於我自己一人個的夫君。”

“我是你的夫君,可我更是這南姜國的皇帝。”他最後兩上字,咬得很重。

青鸞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收起眼淚,深深地吸了口氣道,“我明白了。”

李承宣的眼神變得陰冷,他心裡有些煩躁,他只能冷冷地說道,“明白就好,王后你先回去吧,朕該上朝了。”

他大步走出雲(yún)香閣,早上的那份好心情,已經(jīng)無影無蹤。

青鸞起身掃了青璃一眼,不再言語,起身離開。

皇上開始還擔(dān)心青鸞會大鬧一場,畢竟,她是如此心高氣傲的女子,也不是那種可以忍氣吞聲的女子。

但她接下來的表現(xiàn)出人意料,出奇的平靜,似乎什麼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直到有一天,御醫(yī)告訴他,王后已經(jīng)診出了喜脈,大概有了三個多月的身孕。

他心裡一驚,她應(yīng)該早都知道了,只是還沒來及告訴他,那天,她所說的驚喜,大約也包括了這份驚喜,可惜她還沒說出口,便撞見了他和青璃。

約摸過了一個多月,青璃也被診出有喜。

他和王后成親已五年,宮中一直沒有子嗣,大臣們總是因爲(wèi)憂心。卻沒想到,好事成雙,一下子,王宮中要添兩個孩子。大臣們紛紛上表朝賀,宮中一派喜氣洋洋,而他心中卻百味雜陳。

如果人能預(yù)知未來,他能知道後來會發(fā)生那樣的事情,他即使當(dāng)時拼盡全力,丟了性命,也會去保護青鸞,護住她腹中的孩子。

可當(dāng)時他只著落想給青璃個王后名份,不想委屈也她和未出生的孩子。

朝中大臣議論紛紛,天無二日,國無二主,這後宮,又豈又能有兩位王后。

消息傳到青鸞耳中,她只是淡淡的說道,“人都沒了,要這空蕩蕩的後宮做什麼?”不日便搬出了椒房殿,住進了清梅居。

他不是不惱怒的,雖然對青鸞有所厭棄,但他,終是不忍心廢了她的後位。只是,聽說她搬出椒房殿時,心中的怒意超過了驚訝。這個女子,居然如此決絕,決絕到不肯給事情留下一絲轉(zhuǎn)回的餘地。

既然她如此不留情面,他身爲(wèi)天子,又怎麼會承認自己有錯?

也就是從那時候起,他不記得,自己後來有多久沒走進過清梅居。

那時候,青璃害喜,孕吐的厲害。他一下朝,便寸步不離的貼身照顧。她喜吃梅子,他便命人,將南方所產(chǎn)的青梅,快馬加鞭地送到京城,用蜜餞泡過,再餵給她吃。

宮中開始盛傳,皇上對青璃姑娘寵冠後宮,消息傳到青璃耳中,她只是淡淡一笑,靜下心來,潛心練字。

他不明白,也未曾深想,自己爲(wèi)什麼會對這個與青鸞有著七分相似的女子如此上心。她只是可愛乖巧,可宮中,這樣的女子不計其數(shù),要多少有多少,爲(wèi)什麼以前,他卻從未對其他人上心。

青璃她也沒有傾國傾城的美貌,僅僅是可愛溫柔。論長相,青鸞似乎更勝一籌。

但他就是喜歡和她一起。攬她在懷中時,他那男人的自尊心得到極大的滿足。

也許,他想要的,只是被自己的妻子所仰慕,所敬佩。讓那個女人站在他的身後,被他所庇護。

那年的九月初九,天空中泛起了涼意。按著南姜國的傳統(tǒng),他要帶著王后去寺中爲(wèi)百姓祈福。

他不顧朝臣反對,除了王后,還帶上了同樣懷著身孕的青璃。可偏偏是在那一日,遇到了刺客。

他沒想到的是,刺客的目標(biāo)居然會是青鸞。當(dāng)時,侍衛(wèi)只顧忙著護駕,他是一切重中之重的保護。而嬌弱的青璃,此刻也正躲在他的懷裡。

他一直以爲(wèi)青鸞是強大的,強大到任何人都傷害不了她,那是一個比男人還要堅韌的女子。只是他忽略了一點,她畢竟是個女子,是個已經(jīng)有了五個月的身孕的女子。孔雀國中,神女懷孕時,會靈力盡失。那時的她,只是一個需要人呵護和照顧的柔弱妻子,她已經(jīng)不能舞動她的純鈞劍,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舞出游龍驚鳳的劍法。

當(dāng)刺客衝過人牆,將刀砍向她的時候,她的手驚恐的護住腹部,那時候,她一定是寧肯自己死掉,也想保護住自己的孩子。當(dāng)他反應(yīng)過來時,刀已經(jīng)刺穿了青鸞的腰腹。她的眼中透出罕見的恐懼,她的右手還尤自握住刀刃,血順著手指滴滴撒落。

御醫(yī)全力救治,青鸞的命保住了,而孩子卻沒了。那是個已經(jīng)五個多月的成形男嬰。

青鸞躺在牀上躺了一個多月,才漸漸地醒轉(zhuǎn)。

聽說她已經(jīng)醒來,他急忙去探望她,才短短一個月,她已清瘦了許多,原本漆黑柔軟的烏髮上,居然也有了幾根銀絲。

她擡起頭,臉上終於有十九歲年輕女子的模樣,臉上帶著淚痕,卻又笑了,“你來做什麼?”

他對上她絕望的眼神,心中一陣劇痛,是啊,在她最需要的時候,他不在身邊,這時候,他來做什麼。

她的手撫上腹部,那裡已經(jīng)空無一物。

他想安慰下他的妻子,可他的嘴脣動了幾動,終是沒能發(fā)出聲。此刻,說什麼都顯得蒼白無力。

他開始時不時地會來清梅居看她。他知道,因爲(wèi)青璃,她曾經(jīng)是惱過他。可現(xiàn)在,她對他,有了深深的恨意。他不敢來到她的面前,只是在遠處默默地注視著她。她面容靜默,波瀾不驚,終日,只是端坐在梅林裡發(fā)呆。

她瘦削單薄的背影,絲毫沒有了他們初識時的英姿豪氣與恣意灑脫。

他想起洞房花燭夜挑開她頭上喜帕的那個瞬間,那個笑意盈盈,與他一起指點江山的女子。

那個在沙場上,與自己並肩作戰(zhàn)的紅衣女子。

與眼前這個寂寞的背影,有著天壤之別。

這一切,都只因,她嫁了他。

一生一世一雙人,這是自己在新婚之夜,對她許下的諾言。終究,是自己負了她。

他染了風(fēng)寒,發(fā)起高燒。登基五年來,第一次因病輟朝三日。

青璃隨侍在榻旁,可他的眼睛,爲(wèi)什麼卻要不時地看向殿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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