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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唱了半天,看他並沒有迴應,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半響,只得嘆了口氣,施了個禮,惋惜的離開。
這米酒,入口時清甜,似乎酒精度數並不高,到了後來,浣月只覺得身上一陣燥熱,整個人變昏昏欲睡。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被上官星辰從地上拽了起來,兩人相攜著離開了火堆邊。
上官星辰腦袋似乎還是很清醒,“公主,你還記得,他們剛纔講的那個傳說故事嗎?”
“什麼傳說。”浣月酒量極淺,飲完酒,沒過多久,就開始只會傻笑了,根本不記得,後來大家都說了什麼。
“嗯,就是梔子花的傳說,要不要我講給你聽聽。”
“好。”浣月只覺得口齒不清,嘴裡含糊不清地答應著。
“傳說中,梔子花是天上七仙女之一,她憧憬人間的美麗,就下凡變爲一棵花樹。一位年輕的農民,孑身一人,生活清貧,在田埂邊看到了這棵小樹,就移回家,對她百般呵護。於是小樹生機盎然,開了許多潔白花朵。爲了報答主人的恩情,她白天爲主人洗衣做飯,晚間香飄院外。老百姓知道了,從此就家家戶戶都養起了梔子花。
因爲梔子花是仙女的化身,女人們個個都戴著她,真是花開遍地,香滿人間。”
浣月聽著好玩,這故事,怎麼和自己以前聽說的田螺姑娘這麼的像呢。
“聽完了你的故事,我也給你講個梔子花的故事吧。”浣月清了清嗓子,大著舌頭說道,“在我的家鄉,有位長得嫺淑優雅的清純少女,名叫枝子。她有個習慣,就是喜歡白色系的東西,從身上的衣著至居家的一切傢俱,都是使用白色的。她是一位虔誠的信徒,經常祈求神,祈求將來能嫁給一位與她同樣清純的夫婿。
在某個冬天的夜裡,有人來敲門,她開門一看,竟是一位穿著白色衣著和長著白色翅膀的天使,天使對她說:“我是純潔的天使,我知道在這世界上有位可以與你匹配的純潔男性,所以特地趕來告訴你。”並從懷裡掏出一粒種子對她說:“這是一顆天國裡纔有的花種子,你只要將它種在盆鉢裡,每天澆水,第八天它就會發芽,枝葉也會慢慢地茂盛起來,而最重要的是,你必須天天保持身心的純潔,而且要每天吻它一次。”當少女還沒有來得及問清花名時,天使已消失在黑夜裡。
枝子依照吩咐小心的栽培這顆種子,終於看到它開出純白典雅的花朵。算算日子也已一年了,就在這天夜裡,天使又出現了,女孩高興地述說那朵清香的美麗花朵以及一年來的心得。天使就說:“你真是位聖潔的少女,你將可以得到最清純的男士來與你搭配成雙。”說完,天使的翅膀竟落了下來,變成一位英俊瀟灑的美少年。他們終於配成雙,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這純潔典雅漂亮的白色花朵,就是梔子花。”
呵呵,”聽完故事的上官星辰輕笑了起來,“你這故事,怎麼這麼奇怪呢,什麼是信徒和天使?”
“在我們生活的那個時代,在遙遠的西方,生活著一羣金色頭髮藍眼睛的人,他們都信奉上帝。天使就是神職人員。”
“你不一直生活在周國的嘛?沒聽說過有金色頭髮藍眼睛的人。”
“誰說我生活在周國,我穿越來的。我生活在21世紀的中國。”浣月斜睨了他一眼,最後幾個字說的含糊不清,話剛說完,她便靠著路邊的一棵樹,沉沉地睡了過去。
“穿越。”真是個讓人頭疼的姑娘,今天盡說些稀奇古怪的話。
上官星辰低下頭,盯著浣月安靜的笑容,忍住想去親吻她的衝動。她睡著時,可以看到臉上細細的絨毛,柔柔的,讓人從心底泛起憐惜。他嘆了嘆氣,輕輕地攬住她的肩,抱起她,在跑邊攔了輛馬車。
夜將盡。
一地月光。
浣月清早起來,人已經在晃動的馬車上。
“額,我還沒到驛館嗎?”
綠蘿看她醒來,忙扶她起身,“公主,咱們已經離開汴鎮,在去往南姜國的路上了。”
“什麼?”浣月一愣,趕緊掀開車簾,車窗外是大片大片的農田,金燦燦的麥穗低著頭,迎風晃動。
浣月想起,昨晚和上官星辰一起喝酒,最後怎麼回的驛館,又怎麼從驛館上的馬車,全無印象。
“我昨晚怎麼回來的?”浣月問道。
“是上官大人送你回來的。早上看您還睡著,上官大人不讓叫醒您,我和紫櫻兩個,用被子裹了您,讓侍衛送上馬車的。”綠蘿輕笑著說道。
浣月咧了咧嘴,想問問昨晚回來時,是個什麼情形,想了想,終是忍住,沒再問什麼。
馬車在緩緩前行,車內傳來梔子花的清香,浣月的目光落在桌子上的花瓶內,花瓶內正換上了一束新鮮的梔子花。花開的不多,但隱約的白花依稀可見,朦朧中帶著神秘,那隨風飄來的花香淡淡的飄在空氣裡,給人的感覺卻沁人心脾。
“這是上官大人讓人送來的。說公主一定會喜歡。”
浣月的眼前,浮現出昨晚那個笑得如春日陽光般溫暖的男子,心想,阿浚平時看著挺清冷,沒想到,笑起來這樣好看。
看著車內潔白的梔子花,她想起曾經學過一首歌,不自覺的哼唱起來。
梔子花開,Sobeautifulsowhite
這是個季節我們將離開難捨的你害羞的女孩就像一陣清香縈繞在我的心懷
梔子花開如此可愛揮揮手告別歡樂和無奈
光陰好像流水飛快日日夜夜將我們的青春灌溉
梔子花開啊開梔子花開啊開像晶瑩的浪花盛開在我的心海
梔子花開啊開梔子花開啊開是淡淡的青春純純的愛
梔子花開如此可愛揮揮手告別歡樂和無奈
光陰好像流水飛快日日夜夜將我們的青春灌溉
梔子花開啊開梔子花開啊開像晶瑩的浪花盛開在我的心海
梔子花開啊開梔子花開啊開是淡淡的青春純純的愛
。
少女清脆的聲音,如天賴般在空氣中流轉。浣月開始只是小聲哼唱,唱著唱著不知不覺的大聲唱了出來。
綠蘿託著腮幫,聽的不覺入神起來。這個公主,和她侍奉的公主,確實不太一樣呢。平時沒什麼架子,性子有時候精明,有時候小迷糊,很多時候,猜不透她的腦瓜裡面在想些什麼。
說她聰明吧,在王宮生活了這麼久,還是個路癡。說她笨,卻總會有些別出心裁的小玩意兒。以前皇宮裡的家宴,猜謎鬥詩,公主總是能拔了頭籌。
而且,她練功能吃得了苦。只是,她在這方面,似乎確實沒什麼天份,練了這麼久,也趕不上永寧公主。
浣月開始只是小聲哼著,後面唱著唱著,不自覺地放聲歌唱。來到這個世界上已經十五年了,唱著曾經熟悉的歌曲,只覺得心中莫名的親切。
一曲終了,綠蘿聽得有些癡了,只覺得這首歌,和周國平時所呤唱的調子完全不同,但是聽來卻是輕快靈
動,非常入耳。忍不住問道,“公主,這首曲兒叫什麼名字,聽著很特別呢。”
“這首歌叫梔子花開,好聽吧。這可是好多年前的流行歌曲啊。”
綠蘿眨了眨眼睛,“公主,什麼叫流行歌曲?”
“流行歌曲啊,”浣月眼珠子轉了轉,“就是大家都很喜歡的歌曲。”
“哦。”綠蘿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到了晚上,照舊又要在當地的驛館休息。因爲連日來趕路,所有的人,都是十分辛苦。加上,再有一日路程,就要到達盛京,上官星辰,便允許這些侍衛們,晚上隨意安排。
趕了一天的路,浣月只覺得渾身酸脹,也沒了四處走走的興致。她在驛館的住處,依著她的喜好,佈置的清雅整潔。她不習慣太多人侍候,禮官便只安排了綠蘿一個人在裡間值夜,其他三個宮女都在外面待命。
晚上,她正在燈下研究她的諸葛連弩的殺傷力,突然聽到一首悠揚的笛聲,那笛聲似遠似近,若有若無。
她將連弩放在桌上,打開窗戶,只聽得遠處隱隱約約傳來歌聲,那曲調如此熟悉,以至於她再凝神靜聽時,心裡一陣莫名的興奮。
那首歌,居然是電影《笑傲江湖之東方不敗》的主題曲,《滄海一聲笑》。
她急忙拿起披風,朝院中走去,守在一旁的綠蘿,也急忙跟了上去。
兩人一起走到驛館的院中,只聽到笛聲伴隨著豪情萬丈的男聲合唱,在夜空中,顯是磅礴大氣。
滄海一聲笑 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只記今朝
蒼天笑 紛紛世上潮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江山笑 煙雨遙濤浪淘盡紅塵俗世幾多嬌
清風笑 竟惹寂寥豪情還剩了一襟晚照
蒼生笑 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癡癡笑笑啦.。
這首曲子極其簡單,但是由於抓住了五聲音階的神髓。而且,古曲用的“宮、商、角、徵、羽”,翻譯到簡譜應該是1、2、3、5、6。古今皆宜。
“綠蘿,快出去打聽下,是什麼人在唱這道曲子。”
綠蘿應了一聲,快步走了出去。
浣月在房間裡面走了走去,心神不寧。這太詭異了,這首歌曲,是沐顏生活的時代,曾經流傳過的一道歌,這裡怎麼有人會唱?
難道,有人跟她一樣,是穿越來的嗎?腦子裡面,一冒出這個想法,浣月自己就先嚇了一跳。心裡同時,又涌出莫名的期待與興奮。如果這樣的話,那這個世上,她就不再是孤單一人了,有人能聽懂她的話,讀懂她的想法。
她擡頭看了看計時的水漏,綠蘿去了這麼久了,怎麼還不回來呢?
等待的時候,只覺得時間隔外的漫長,真是度日如年。
浣月從窗子嚮往看去,窗外的月光,如此明亮。
“公主,”房間內傳來綠蘿急匆匆的腳步聲,她一進房間,喘了口氣說道,“外面院子裡唱歌的,是些送親的侍衛,今兒個,上官大人準了他們半天假,這會都在那喝酒劃拳呢。領頭正是楊侍衛。”
“怎麼會是他。”浣月皺了皺眉頭。她想起上次,在山間遇襲時,楊過丟下她,獨自一人逃跑,全無一點義氣。居然是他,在唱這首江湖豪氣十足的歌曲,也真是糟蹋了這首好曲子了。
“你去幫我問問,他從哪學來這首《滄海一聲笑》。
“《滄海一聲笑》是曲名嗎?”這名字好拗口,綠蘿記了好幾遍,纔算記住了。
“嗯。”浣月點了點頭。
綠蘿又一陣風似的出門去了。
過了一會,綠蘿急匆匆地走了進來,跟隨她一起進來的,還有那個長著桃花眼的楊過。
“難得公主想得起找我。”楊過笑得一臉狹促。
“你們在外面唱的那首歌,從哪學來的?”
“什麼歌?末將不曉得公主在問哪首,我們今天可唱了好幾首呢。”
“你甭給我裝糊塗,就是那首《滄海一聲笑》”
楊過的眼裡閃過一絲驚奇,眼裡涌上一層熱切的期待,隨便又立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半是試探,半是輕鬆地說道,“這是我家鄉流傳的一道歌曲。”
浣月瞧了瞧他,只覺得這人說起瞎話,真是順手拈來,“你的口音,也是周國人。我從小生活在周國,怎麼沒聽過這首歌。”
“咳,您是公主,金枝玉葉,這些流傳於鄉野的曲子,您怎麼會知道。”
“少來,你就別跟我裝了,你到底從哪裡來的?”
楊過擡頭向外張望了下。
“行了,別看了,侍女們我都支出去了,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穿越來的。”浣月看了看楊過的眼神,小心翼翼地說道。
楊過的眼睛一亮,正對上浣月滿含期待的目光,“公主,”他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聽說她從小就生在周國王宮,也沒聽人說,她這些年性情大變的傳言,難不成她也是穿越來的。
“你也是穿越來的。”楊過有那麼一絲猶豫,一絲不確定。
浣月聽到楊過的反問,心裡踏實了下來,她上前拉住他的手,興奮地自我介紹道,“沐顏,女,已經穿越來周國十五年。”
在這裡,居然能遇到老鄉,不得不說,真是緣份吶。
楊過的嘴巴已經震驚的完全合不攏了。過了好半天,才恢復了冷靜,他那白皙的臉龐,因爲興奮,而有些漲紅,“程少康,男,穿越兩年半。”
他說完,又仔細打量著浣月道,“怪不得,我感覺不到你是穿越來的,原來都在這裡生活了這麼久了。”
浣月眼神一暗,“我也真是倒黴,穿越到了一個嬰兒身上,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也沒辦法,只能乖乖長大了。”
“呃,真可憐。對了,你穿越前是做什麼的?”
“就是個上班族啦。”
“那你還好了,我穿越前,還在讀大三,假期和同學去西雙版納的熱帶雨林玩,午休時,靠著一棵大樹睡著了,醒來時,周圍同學都不見了蹤影,我自己也變了模樣,成了一個富商家的傻兒子。
我正常開口說話時,能把他們家的人嚇得半死。我那名義上的爹,都年過半百了,生了七個女兒,居然還就我這麼一個獨苗。
他們待我挺好的,但我還是挺想我爸媽的。你呢?家裡還有什麼人?”
“我啊,”浣月低頭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道,“我爸媽在我小時候,就出了車禍,我是由外婆和舅舅帶大的。有時候也會想他們,但有時候,覺得在這生活也挺好的。”
“我還是不怎麼習慣,在咱們那兒,我家條件也算好的,我也算個富二代吧。可穿越到了這裡,不光周國歧視有錢人,連這南姜國也是。這裡重農抑商,學而優則仕,有錢人沒功名,有錢又能怎麼樣,很多東西有錢也不給賣。上街還不能坐馬車,這都是些什麼破規矩。”楊過有些憤憤不平。
重農抑商的事情,浣月倒是聽說過。那時候的人,普遍認爲商
人重利而輕義,所以商人是很沒有地位的,甚至穿衣也只能穿麻布衣服,不能穿絲綢衣物。
“雖然穿衣出行上,比不得官宦人家,但比一般的百姓,日子還是要寬裕多了。”浣月安慰他道,順口又問道,“對了,你到南姜國來,到底有什麼打算?”
楊過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沉默了半響,突然問道,“沐顏,你想穿越回去嗎?”
“穿越回去?怎麼回去?你有辦法嗎?”
“當然,要不然,我大老遠的跑到南姜國來幹嘛?”
“來南姜國,就可以穿越回去嗎?”浣月有些不解。
楊過四下瞅了瞅,突然悄悄咐到浣月耳邊,“你聽沒聽說過南姜國的縛靈術?”
“縛靈術?”
“對,就是縛住人的靈魂,讓他到達自己想去的地方。我也是偶然的一個機會,隨著我爹做生意時,聽一個跑江湖的人提起過。但這門縛靈術,修習起來極爲複雜,目前,也只有南姜國的王宮裡,還藏著縛靈術的法門。”
“原來,你做的這一切,開始想調包永寧,後來又讓我幫你找天書,都是爲了尋找縛靈術,來穿越回去?”浣月恍然大悟。
“那當然了,我在這呆的鬱悶死了,我挺想家的,你想不想家?要不然,等找著了縛靈術,咱倆一起回去吧。別呆在這鬼地方了,連電都沒有,想玩個電腦,打個遊戲都不行。這裡除了空氣好,沒一點比得上咱們那個時代。”
浣月猶豫了下,“你也說了,只是聽人說起的,傳言未必可靠啊。萬一找不著呢?”
“萬正已經來了這裡了,死馬當做活馬醫了,能回去最好了。實在不能回去,也只能這樣了。”
“那好吧,等到了南姜國,我幫你一起找縛靈術,不過呢,”浣月皺了皺眉,“你能不能幫我先把毒解了?”
楊過不禁笑出了聲,“其實,我也沒給你下什麼毒,就是嚇嚇你的。那次,給你吃了顆清熱解毒丸,就把你給唬住了。”
“你。”浣月又驚又氣,狠狠地給了他一個白眼,“你居然用這麼下三爛了手段來騙我。”
楊過看她惱了,急忙軟聲說道,“你看,咱倆無怨無仇的,我只是想讓你幫個忙,又擔心你不肯聽命於我,沒辦法,只能出這個損招了。”
怪不得以前想找宮裡的御醫查查,是否中了毒。每次御醫都說她身體健康,脈相有力,她還以爲這些醫生們醫術太差,弄了半天,原來真的沒中毒呃。
“咳,”楊過看浣月一臉惱意,爲了掩飾了下自己的不自在,輕咳了一聲,“我說美女啊,咱倆以後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以前的事情,都是我不好,哥哥我在這裡給你賠不是了。以後,這縛靈術的事情,你還得多費心。”
“放心吧!”浣月臉上難得地綻放了一個淺笑,“我做事情有分寸,你也來了好久了,趕緊走吧,不然別人問起來,不好回答。”
“好,那我走了,你自己多保重。”
目送著楊過遠去的背影,浣月心情不由得好了起來。幸好自己讓楊過一起來到了南姜國,以後在那裡的日子,應該也不會那麼無趣了。
六月的盛京,正下著濛濛細雨。
南姜國和周國文化截然不同。周國人豪爽,能征善戰,民間服飾也多以寬衣窄袖的勁裝爲主;而南姜國的服飾,明顯要華麗細膩的多。
浣月坐在馬車上向外看去,只見盛京城裡,依然熱鬧。時局的混亂,似乎絲毫沒有影響老百姓們的生活,笑容滿面的商人照樣兜售著自己的貨物,街邊的小販笑咪咪的替小孩子捏著糖人,大大小小的酒廊裡,更是賓客如雲。
他們的馬車,很順利的入了城。因爲是午後到了盛京,所以,只能先居住在王宮外面的驛館,皇帝接見,一般都要大清早。
要等到南姜皇帝親自接見過之後,安排爲她指婚還是冊封爲妃之後,纔會給她安排住處,這段時間,她都要住在驛館裡了。
午休過後,上官星辰換了一身深藍色的便袍,浣月也換上了尋常女子的衣飾,兩個一起去領略盛京的風景。
兩人一路隨意地閒逛,身後的人羣裡,有幾個若隱若現的便衣侍衛暗中保護。
兩人在盛京的大街小巷裡東穿西走,浣月幾乎將正街上的首飾點逛了個遍。她也只是四處瞧瞧,平時裡她什麼也不缺,倒也沒遇到真心想買的小玩意。
路過一個橋頭時,正遇到一對父女倆,在那裡擺攤。
那男子是個農夫模樣的人,在用棕葉和竹葉編織出各種精美的動物,有鳳凰、小魚、蝴蝶、青蛙等,非常美觀逼真。
小姑娘在旁邊幫父親收錢。
浣月看的饒有興趣,正盯著農夫的手指靈活的編出一個個活靈活現的小動物。
旁邊的小姑娘,忽然開口對著上官星辰說道,“公子,你和這位小姐姐一起的嗎?你看這條小魚多漂亮啊,買一個送她吧。這竹葉編的小魚,不會掉色哦。”
浣月聞言,擡頭看了上官星辰一眼,正對上他那如墨色水晶般的眼睛,她不由得臉色微紅,對著小姑娘說道,“我喜歡的東西,我會自己買的啦。”
上官星辰恍若未聞,只對著小姑娘說道,“好,你每樣挑一個,我全要了。”
農夫聽聞來了生意,兩人趕緊將東西包好,遞給浣月。
上官星辰掏出一錠銀子,遞給了農夫。
那農夫也是個厚道人,急忙擺手說道,“公子,這小玩意兒,不值這些錢,我也沒零錢找您。”
上官星辰擺了擺手,拉起浣月就走,“不用找了,難得有人喜歡。”
浣月擡頭看了一眼,上官星辰的眼中,罕見地閃過一抹溫柔之色。
有人喜歡,是指自己嗎?她的心忍不住有些亂跳,不敢往下去想。和親前聽烏龍月講過,在南姜國,一般和親送來的女子,並不一定是嫁給皇帝,有可能是皇室成員或者王宮貴族,而現在,這些已到婚齡的人裡面,並未正式娶妻的,也只有一位皇子和上官星辰了。
逛街真是女人的天性,從古至今,概莫能外。
自從買草編玩意兒開始,只要浣月瞧著有趣的東西,上官星辰統統買下來了,以至於浣月後來抗議,“阿浚,再買下去,咱們要把整個盛京的長安街搬回去了。”
上官星辰聽她喊阿浚,一抹笑意浮上臉頰,“只要你喜歡就好了。”
浣月嗔了他一眼,但心裡,卻是掩飾不住的甜蜜。
這一刻,她才明白,她想要的愛情,其實很簡單。
只是,在這個沒有自由的時代裡面,這樣簡單的情感,有時候也會成爲奢望,就像那天邊的流雲,看著很近,卻很難抓住。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兩人還在街上閒逛,突然,遠處的石橋上,有一身著戎裝的男子,遠遠地朝著上官星辰奮力揮手。
上官星辰的眼角有了一絲笑意,似乎這些天,他的心情頗好,眉角總是會時不時地浮上淺淺的笑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