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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48章 又被人劫持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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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嗎?”她大聲呼喊道。她明白,自己這次,又是被人劫持了。突然覺得自己挺沒用的。穿越到了這裡,已經(jīng)被劫持了多少次了。自己只是想平平安安的過上普通人的生活,但是麻煩,似乎一直就沒斷過。

眼下,安全問題倒是不用擔(dān)心。若是劫持的人想殺她,在周軍營中,她便被殺掉了,不用大費周章地再將她帶到這種地方。

用她來威脅太子哥哥?她很快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目前,周國軍中的士兵大都?xì)w馮將軍調(diào)遣。即就是歸太子哥哥,他也不會因爲(wèi)自己,而棄城投降的。她太瞭解他了,爲(wèi)了皇族的榮譽,甚至爲(wèi)了自己的名節(jié),他會毫不猶豫的射殺自己。他將自己的生命都已經(jīng)置之度外了。

那會是上官星辰嗎?應(yīng)該也不是。若是阿浚的人,不會採用這樣的方式來讓他們相見。

她擡著看向石室中。石室中有張石桌,上面盛放著一盤素餅和一些乾果。浣月這些天來也極是辛苦,又累又餓。石室中呆久了,又沒有被褥,溫度極低。她呵了呵手,走近石桌,拿起一塊素餅,大口吃了起來。

餅子有些涼了,但味道還算可口。吃的有些急,她被噎了一下。又急忙拿起石桌上的水壺,灌了口水,才接著吃起乾果來。那果子雖然不夠新鮮,但吃起來酸甜可口。

“你倒是心寬,也不擔(dān)心水中有毒?”

石室中飄起一個渾厚的聲音,石室中由於有迴音,這聲音聽起來居然有些滲人。浣月嚇得渾身一抖,她有些惱怒地放下筷子,回頭看到一身青色常服的男子。

石室中光線不是很好,浣月瞇起眼睛,細(xì)看了一番,有些意外地說道,“居然是你?”

來人手裡抱著一牀厚厚的被褥,順手扔在石牀上,拍了拍手,順便掀起袍子,坐在牀邊道,“是我。公主,沒嚇著你吧。”

青衣人的聲音低沉下來,竟是分外的悅耳動聽。

浣月擡了擡眼,說道,“還好,我不是嚇大的。”

來人正是南姜國皇帝李承宣。他雖然已經(jīng)四十多歲了,但保養(yǎng)的極好,身上依然有著翩翩佳公子的範(fàn)兒。從他的五官來看,年輕時肯定是個美男子,放到現(xiàn)代,絕對是個少女殺手。

李承宣英俊的臉上卻一時間沒了表情,只是靜靜地望著她。

浣月本來腹中飢餓,被他看了半天,手中的半張素餅卻是再也啃不下去了。

“陛下,你請我到這裡來,到底所謂何事?”浣月覺得,自己的段位修行還是比不上這個老狐貍,兩人對視了半天,浣月最先沉不住氣,開口問道。

“呵呵,公主,你好像忘了自己的身份呢。你本來就是周國送到南姜國和親的公主。應(yīng)該身在南姜國宮中才對。我該問你,我們南姜國禮聘下的公主,又怎麼會流落在甘州的軍營中呢?”

浣月被李承宣一番話噎得無語之極。怎麼聽自己怎麼沒理。她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道,“我本來是在南姜國宮中,秋獵時,有羣黑衣人追殺我,宮中的御林軍都不是他們的對手。既然宮中的人都保護不了浣月一個小女子,浣月只好自己逃命。”

李承宣眼眸中泛起一絲笑意,“這麼說來,竟是我們南姜國的不是了,怠慢了公主,讓公主受驚了。等回到宮中,我就下命,殺了秋獵時的那些侍衛(wèi),來給公主陪個不是。”

把那些侍衛(wèi)全殺光!自己隨口一句話,便能引來李承宣大開殺戒。他既然能在甘州的守營中,將自己劫走。那甘州之?dāng)。沁t早的事情。

浣月心裡涼了半截,無力感更沉重。自己努力了半天,以爲(wèi)製造出新式武器,便能和南姜國有點談判的資本。到頭來,卻一點用處也沒有。該是什麼結(jié)果,便是什麼結(jié)果。

記得以前她看過的電影《死神來了》,一個男孩預(yù)知了飛機失事的過程而在事故發(fā)生前救下了七個人,然而死亡名單是註定的,男孩不甘坐以待斃,企圖破解死神奪命的模式,拯救自己和其他人。在第一部中與死神鬥智鬥勇的男孩到了第二部時卻早已死亡了,前集死亡名單上的人最後全軍覆沒,霸道的死神竟是鬥不垮的,我們在前一部看見的一絲希望在第二部被冷漠的掐滅了。It’swriting,一切都是命中註定,很有些宿命的味道。

穿越到這裡,不論怎麼努力,卻無法改寫結(jié)局。她有些沮喪,小說裡面那些到了古代混得風(fēng)生水起的女主,估計都是騙人的。不同的語言文化和不同的生活習(xí)慣,不是一下子就能完美融合的。

現(xiàn)在落到李承宣手裡,她該怎麼辦?逃跑?他抓她來,到底想做什麼?李承宣御駕親征,不是一直在都城嗎?怎麼又來到了甘州?那阿浚呢?

浣月臉上的表情,驚疑,平靜,再到困惑,一一落在了李承宣眼裡。他優(yōu)雅地起身,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涼茶。

“公主,我第一眼看到你時,便覺得親切。實在沒想到,你居然會是青鸞……”

“陛下,”浣月出聲打斷了他,臉上露出瞭然的悲憫,“逝者已矣,所謂的天道輪迴,也不過是人們自己美好的希望而已。就算有,又能怎麼樣呢?喝下了孟婆湯,便已瞭解了前世的恩怨。王后她已經(jīng)仙逝,您又何必再耿耿於懷呢?”

李承宣的臉沉了下來,可能是多年來做皇帝養(yǎng)成的習(xí)慣,從來沒有人敢如此大膽地打斷他的話。

浣月長長舒了口氣,輕聲說道,“人若是有兩輩子,必然不想再輩子都過的一模一樣。上輩子,她過的可開心?她最後仙去時那麼決絕,陛下想必也知道其中的緣由。人活著的時候要彼此珍惜兩人之間的緣份,分開後,便各過各的吧。又何必執(zhí)著於過去?”

李承宣長嘆一聲。

他清朗的聲音在耳邊平靜地想起,“若我非要執(zhí)著呢?”。

浣月心裡一驚,這平靜無波的聲音,在她耳邊聽起來,一投涼意直透心底。

浣月擡起頭來,勉強擠出笑容道,“陛下說笑了,南姜國民富國強,陛下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浣月蒲柳之姿,又已經(jīng)與上官大人結(jié)爲(wèi)夫妻,陛下想來,沒有奪臣之妻的癖好吧?”

李承宣輕輕啜了口茶道,“你原本就是周國送來和親的公主,由我南姜國來指婚,你的婚事,未經(jīng)三媒六聘,怎麼算得了數(shù)?何況,”李承宣故意頓了頓,拿眼看了浣月一眼,“我也本就不是愛處子成癖的人。”

“你……”浣月被氣得說不出話來,手顫抖著,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看浣月的反應(yīng),李承宣終於滿意地起身,哈哈大笑了兩聲,一甩袖袍,轉(zhuǎn)身出了石室。他一離開,石室外面只聽得輕微的響動之後,便又歸於寂靜。

浣月急忙走過去,用手敲了敲石室的石壁,都是實心的,應(yīng)該沒有機關(guān)。能出去的,便是剛纔李承宣走出去的石門了。她瞅了瞅石門的面積,大概估摸了下,這石門怎麼著,也得好幾百斤重。而且,手頭根本沒有器械,這石門根本打不開。

月瞧了瞧石室,空氣流通,肯定和外面相通的小空間。但是整個石室目前看來,宛若一個渾然天成的整體。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地方?浣月摸了摸後頸,被擊暈過去時,切中筋脈,脖子稍微一動,便覺得痠疼。

怎麼樣才能把消息傳遞出去呢?浣月想了半天,也不得其解,只好耐著性子,在石牀上鋪上厚厚的棉被,躺了上去。

白天,李承宣進入石室時,浣月正躺在石牀上矇頭大睡。

李承宣提著一個精緻的食盒,打開時,全是是些浣月愛吃的菜式。清蒸鱸魚,梅菜扣肉,香菇菜心,紅燒茄子。還有一些小米粥和幾樣清爽小菜,以及一籠包子。

在甘州這些天來,一直沒吃好休息好。便是太子殿下,也是和普通士兵一樣,一天只能吃兩頓稀粥,就著饅頭鹹菜。偶爾有個水果,太子殿下便分給底下的將士和永寧浣月。說起水果,也就是被劫持來那天,才吃到了一個桔子。

看到這麼多好吃的飯菜,浣月早都覺得肚子餓。從李承宣手中接過食盒,將菜滿滿地擺了一桌子。看到食盒中有兩雙竹筷子,她猶豫了下,將一雙筷子不動聲色地放在李承宣的位置。

“這麼多菜,就兩個人吃,不是太浪費了?”浣月看著滿桌子的菜,知道平時餓的久的人,反倒不是一次性吃太多。只能忍著食慾,將每道菜都象徵性地嚐了嚐。

“這有什麼浪費不浪費的,你要是喜歡,天天可以給你做這些吃。”李承宣看著浣月的目光有些寵溺。

浣月臉皮再厚,也受不住他這樣看。只得用袖子半遮了臉,將臉埋起來,慢慢喝著眼前碗裡的粥。她想,若是裡面加些瘦肉,會更加美味。慢條斯里地喝完碗裡的粥,她取出帕子,輕輕擦了下嘴,才說道,“我到這裡多久了?南姜國何時破了甘州城?”

“你已經(jīng)到了這裡七日了。甘州昨日已破。”

“七日!”浣月不想自己已經(jīng)到了這裡七日!她昨天仔細(xì)聞了聞,空氣中有安神香的味道。這種香點燃起來,可以讓人清夢無擾,一直昏睡下去。

甘州城破是在她意料之中的事情,她也沒有特別驚訝。李承宣的人,既然能隨意出入甘州大營,那大營中所儀仗的火球弓弩,對南姜國來說,便已經(jīng)不再是威脅。城破是遲早的事情,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也就是睡了一覺醒來,甘州的城便要變天了。

“你打算怎麼處置城中的百姓和將士?”

“兵家之爭,罪不及百姓。只要願意歸順我南姜國,我南姜國允諾不擾百姓。至於那些將士,馮致庸已自殺,甘州的軍士,由佑極接掌。馮致庸的兒子升甘州守備。”

甘州城已破,馮老將軍自殺,那太子哥哥他……浣月不敢再想下去,卻又不得不面對這一切。

“太子哥哥,他去時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下去了。甘州既然城破,而周國亡國,身爲(wèi)皇族的太子哥哥,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獨活下去的。

“甘州城破之前,他已服毒,在軍營中,點燃了軍帳。做爲(wèi)一個皇族男兒,這是他自己必須面對的結(jié)果。你是個聰明人,這個道理你應(yīng)該能想的明白。”

浣月沒再說話,淚水卻不斷地涌出,弄溼了眼前的石桌。看著淚珠兒一顆顆地灑在石桌上,她心裡突然有些恨自己,爲(wèi)什麼要在這個陌生的男子面前落淚,要讓這個滅了南姜國的皇帝來看到自己內(nèi)心的軟弱。

兩國交戰(zhàn),成王敗寇。要怪就只怪周國弱,在戰(zhàn)場上,只能願賭服輸。她不像永寧那樣,受著傳統(tǒng)思想,認(rèn)爲(wèi)亡國之仇不共戴天。在她的概念裡,這場戰(zhàn)爭,沒有對錯。南姜國是侵略了周國,可週國貧弱,爲(wèi)了發(fā)展壯大,不也在一直欺負(fù)更弱小的國家嗎?要怪,只怪周國自己實力不如人!

而且天下一統(tǒng),對百姓來說,未嘗不是件好事情,勝過連年征戰(zhàn)。可即使如此,太子哥哥的死,還是讓她心裡黯然。現(xiàn)在自己身陷石室,不知道什麼時候纔可以出去重見天日。

“那永寧姐姐呢?”浣月擡起頭來,靜靜地看向李承宣。

李承宣皺了皺眉頭,在方桌前坐下,說道,“永寧公主自殺殉國了。”

浣月猶疑地看著李承宣,半響才重複說道,“自殺?”

說永寧自殺,她是相信的。永寧如此心高氣傲,甘州城破,自殺也是在情理之中。可是爲(wèi)什麼總覺得李承宣有意遮掩著什麼。

“永寧姐姐爲(wèi)什麼要自殺?”浣月明知道自己這麼問也是白問,若李承宣存心隱瞞,她依然無法知道真相。

“當(dāng)時城破,軍中有些士兵便大肆搶掠,永寧不堪受辱……”李承宣想了想,又說道,“那名軍士佑極已經(jīng)下令處置了他,永寧也會依禮下葬。”

浣月沉默了半天,方纔艱難地說道,“我替永寧姐姐謝謝陛下。”

眼前的這個人,害得自己國破家亡,卻還要謝他。但是,戰(zhàn)爭的事情,又真的能怪到某一個人嗎?而永寧姐姐,堂堂的一國公主,心高氣傲,最終卻落了個這樣的下場。想起當(dāng)初兩人在關(guān)帝廟重逢時,浣月心裡一陣心酸,但淚水卻再也落不下來。是不是經(jīng)歷了戰(zhàn)爭,經(jīng)歷了生離死別,人的心便會越來越硬。

“陛下打算什麼時候讓浣月出這間石室,不是真的打算囚禁我一輩子吧?”浣月擡起頭來,看著李承宣說道。

“恐怕,朕也只能這麼關(guān)著一輩子了。”李承宣淡淡地說道,那語氣,便像關(guān)著一隻籠中鳥一樣。

浣月萬萬沒有想到,會聽到這樣的結(jié)果。她蒼白著臉,擡起頭來,定定地看著李承宣。

李承宣輕輕嘆了口氣道,“你怎麼說,也是上官星辰明媒正娶的妻子。他與你成親之前,其實已經(jīng)通知過禮部。他原本便不是我南姜國的臣子,堂堂一孔雀國國主,屈居在我南姜國爲(wèi)臣,這些年,倒也是難爲(wèi)他了。我與他定了一月這約,若是這一月當(dāng)中,他能尋得到你,便可以帶你離開南姜國。

若是不行,你便要留在南姜國。但因著你的身份,你也只能住在這暗宮中。或者,你若是對這暗宮不滿意,我便可在一月後下令,爲(wèi)你修建一座別院。”

李承宣說的如此坦白,大大出乎浣月的意料之外。

“上官與我相交多年,我怎麼著也得給他機會。”

浣月想了想道,譏諷地說道,“關(guān)了他的妻子,卻又給他機會讓他找,要說也算公平。便陛下若是將我關(guān)在內(nèi)宮中,外臣不得入內(nèi)宮,上官大人可是怎麼也找不著的。這樣,你豈不是勝券在握。或者,你將我關(guān)在,陛下的龍牀底下,他一樣的搜不到。”

浣月說到後半句時,明顯感覺李承宣的臉色變了變,也只一瞬間的功夫,他的神色又恢復(fù)如常。他淡淡笑了笑道,“我既然答應(yīng)給他機會,便會真心地給他機會。內(nèi)宮,龍牀,只要他有本事能躲到宮中的侍衛(wèi)就好。我不會在這段時間給宮中加派人手,宮中禁衛(wèi)與平時無異。但若是被發(fā)現(xiàn),也只能怪他技不如人,沒什

麼好抱怨的。”

“哦,這麼說來,我確實現(xiàn)在南姜國宮中?”

對面的李承宣卻是冷哼一聲道,“你不用套朕的話,朕既然給了他一個月期限,那朕將你藏在何處,便由我朕說了算。能不能將你找出來,便是他的本事。我知道他孔雀國在南姜國各處均設(shè)有暗樁,爲(wèi)了找你,在各國的暗樁此次均會暴露。”

浣月心裡冷笑一聲,好一個帝王之心。現(xiàn)在各國統(tǒng)一,孔雀國雖然早都自從青鸞王后起,便臣服於南姜國。可孔雀國在各國的暗樁,戰(zhàn)時想必也爲(wèi)南姜國蒐集了不少情報。可是一旦戰(zhàn)事平定,這些暗樁便顯得分外礙眼。

他關(guān)著自己,很大程度上,也便是藉機除去這些暗樁的勢力。哪個帝王能容忍自己的眼皮底下出現(xiàn)非官方的諜報組織。飛鳥盡,良弓藏。這個道理,上官星辰恐怕比自己知道的更多。

想起上官星辰,想起他身上淡淡的梅香。浣月心裡又是甜蜜又是酸澀。

李承宣親自將桌上的碗碟一一收進食盒中,浣月見狀,也急忙前來幫忙。

李承宣看了浣月一眼道,“這石室中你若覺得悶,想要什麼,我?guī)湍阏襾怼!?

浣月想了想,便也不再客氣,“那你幫我隨便找?guī)妆緯鴣硐蚕掳桑谶@裡,倒確實是悶得緊。”

李承宣笑了笑,說了聲,“好。”

“還有,”浣月看了看空曠的石室道,“不如,幫我也再找點新鮮的花朵吧。這裡太單調(diào)了。”

李承宣笑著搖了搖頭,不再出聲,徑自離去。

浣月心裡暗自計算著時間,時間一天天的過去,而上官星辰始終沒有動靜。浣月心裡卻一點點的焦急起來。她心裡一再的告誡自己,越是著急的時候,越要試著沉得住氣。

石室中光線過於昏暗,看會書,便覺得費眼睛。浣月吹了蠟燭,仔細(xì)琢磨著自己可能在的方位。這些天,李承宣每天都會來這裡陪她說會話,便走。她心裡對李承宣一直親近不起來,可是浣月每天卻又盼著他來,希望他某次來時,不留神,能爲(wèi)上官星辰提供些有價值的線索。

石室中的蔓陀羅根本活不長。這些花兒,都是新鮮採摘下來的。南姜國中的紅色蔓陀羅倒確實極多,而且,這些花,幾乎都來自於她以前所居住的清竹居。

浣月每天在花瓶中放上些鹽水,花兒便能多活上一天。乾枯的花朵放在石室中散發(fā)著腐敗著氣息。李承宣便隔日將花朵清理出去。浣月時候不得不佩服李承宣的耐力。

後來,有天,不知道是不是朝中國事繁忙。浣月一整日都沒有見著他。也不見著他來送飯。到了晚上,她都快餓得前胸貼後背了,纔看到李承宣提著食盒,慢悠悠地走了下來。

食盒打開時,浣月卻不知不覺愣住了。食盒中,有著一碗長壽麪。按照周國的風(fēng)俗,生辰時,不論是皇親貴族,還是普通百姓,都要吃碗長壽麪。雞蛋餅被切成薄薄地片兒,土豆,紅蘿蔔切成極小的方丁,裡面煮著一碗手搟的長壽麪。

再接下去,是一盤涼拌菜,黑乎乎的,根本看不清楚是什麼材料做成的。還有一盤炒雞蛋。

浣月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看著面前的菜,還是動筷子挑了一筷子面,邊吃邊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你怎麼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其實在暗室中關(guān)的久了,浣月也不知道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只是估摸著,大概也快到自己生日了。

“你當(dāng)初來南姜國時,禮部有你的生辰八字。”

“哦。”浣月應(yīng)了一聲,又挑起一筷子面。按照周國的習(xí)俗,長壽麪都是很長的手搟麪,吃的時候,也不能咬斷。吃這個倒不難,做面的廚師手藝真不賴,這碗長壽麪的做法,倒是像極了現(xiàn)代的岐山哨子面。

哨子面裡面的雞蛋餅,是先在鍋裡面抹上一層油,然後再將雞蛋打成蛋花,在鍋裡薄薄地攤開,最後切成薄薄的小丁,色香味俱佳。浣月吃著面,突然想起小時候,每年過生日,御廚也會煮這樣一碗長壽麪給自己,每年都是淑妃守著她一起過生日。

“嚐嚐這幾道菜如何?”

浣月看了眼燒得黑乎乎的菜,有些疑惑的看了李承宣一眼。御廚的水平,斷不會將菜燒成這個樣子吧。

浣月夾起一口炒雞蛋嚐了嚐,除了略微有點鹹,雞蛋炒老了之外,大抵還能入口。她又嚐了下另外一盤菜,剛一入口,就嚐到一股子苦味兒。

浣月苦著臉看了李承宣一眼,苦笑不得地說道,“陛下,您別告訴我,這是你做的。”

李承宣臉上顯出一絲尷尬之色,說道,“這菜還能入口嗎?”

浣月眼睛瞪大,“還真是你做的?”

李承宣理直氣壯,“除了我,誰敢將菜燒成這樣,送到這裡?”

浣月無語。

李承宣想了想道,“真的很難吃?”

浣月?lián)u了搖頭,“不是一般的難吃。”

李承宣自己用筷子挑了一口,菜一入口,他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浣月以爲(wèi)他會將菜吐出來,沒想到,他居然嚥了下去。

李承宣放下筷子,“比想象中能略好點。”

浣月挑了挑眉,“你對自己的廚藝水平,要求不是一般的低。”

李承宣呵呵乾笑了兩聲。

浣月又挑起筷子吃了口面,然後慢條斯里地問道,“陛下是第一次燒菜嗎?”

李承宣搖了搖頭,“其實,以前也做過。”他的目光有些茫然地望向浣月的身後,“很多年前,我給鸞兒也做過。”

聽他說起青鸞王后,浣月很識趣的閉上了嘴。

“很多年前,南姜國落入了我叔父手中,我被迫逃離宮遷,當(dāng)時流落到了孔雀國。”李承宣緊皺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臉上泛著特別的光彩,“就是在孔雀國的相思河邊,我遇到了鸞兒。

那時候,她還只是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聰明,驕傲,而且美貌。孔雀國的人很熱情,他們知曉了我的身份後,接納了我。之前我也去過陳國,我的姑母嫁到陳國爲(wèi)後,但是那種時候,他們也不敢伸手幫我。就是因爲(wèi)如此,我當(dāng)時發(fā)誓,若我將來能一統(tǒng)天下,必不負(fù)孔雀國當(dāng)日的援手之恩。這便也是,我不論怎麼想,都得給上官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

浣月心道,公平競爭,應(yīng)該適用於婚前的競爭吧。哪有奪人妻子,還奪得這樣理直氣壯的。這人倒是慣會自我催眠。

只聽李承宣接著說道,“孔雀國中,有片花田。那是鸞兒用來練功的花田,裡面種著許多毒花奇草,每天在那裡練功,可以使功力大增。我那時候還並不曉得,她便是孔雀國的神女。

那時候,我的心裡一直想著復(fù)國。我是南姜國的太子,父皇留下來的儲君。就算我甘心將皇位拱手讓於王叔,他也不會容得下我,只要我還活著,他的皇帝之位便名不正言不順。我瞭解他的性子,他做事情,一向不怕做絕。這些事情,我後來都不忍心去回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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