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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香,若是那個人他真的喜歡你,疼惜你,就該上門求親,堂堂堂正正地娶你過門,讓你生下這個孩子。你自己無名無份也就算了,難道你想讓你自己的孩子一下來就沒有父親,以後長大了也被人指指點點嗎?你告訴我,我去想辦法讓人傳話給他,他若是真的想娶你,我去請上官大人爲你作主,這樣可好。”
蘭香擡起頭來,眼淚汪汪地看了看浣月一眼,“姐姐,事情不會像你想象的這樣簡單,他可能連我的樣子都記不起來。”
“蘭香?你這又是何苦呢。”浣月擔憂地看著她。一個女子,要去給一個可能都記不起來自己的男子無名無份的生下孩子,這又是何苦來著。這個時代還是小農經濟,女子出去討生計,大都是從事技術含量極低的工作,也只能勉強養活自己。要是再生下孩子,能不能養活都是個問題。這裡畢竟不是女子社會地位獨立的二十一世紀。
“姐姐,你不明白的。我從第一眼看到他時,就很喜歡他。我長這麼大,看到最好看的男子,便是我的哥哥了。可他比哥哥還要英俊幾分,尤其是他笑的時候,我都不敢看他的眼睛。我第一次看到他時,是個晚上,當時就深深地喜歡上他了。
說出來也不怕姐姐笑話,那天晚上,他和哥哥一起喝酒,我表上假裝對他毫不在意,背過他時,卻總是忍不住想多瞧他兩眼。後來讓他也發現了,他對著我咧嘴笑了笑,我當時就傻在那裡了,連娘跟我說話,我都一直沒聽見。
那天晚上,我一晚上都沒睡好。後來聽哥哥講,他倆一起在王府中做護院。哥哥和他有時候要值夜,兩人有時候安排一起,都住在王府中的值夜房中。我總是找著各種各樣的藉口去看哥哥。有時候說是去幫哥哥拿換洗衣服,有時候是藉口家裡做了好吃的。那時候他倆總在一起喝酒或者值勤,我想,就那樣遠遠地多看他一眼也是好的。
姐姐你也知道,家裡做的東西再好,哪裡能比得上王府的飯菜。後來哥哥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便總在我送飯菜時支開了他。他也總是朝我笑笑,只當我是一個小妹妹。直到後來。”
蘭香說著說著不由得臉紅起來,“那天晚上,我不知道心裡怎麼想的,幹完繡莊的活計,又去哥哥住的屋子。我當時只想遠遠地,能看一眼便好。那天晚上他喝了點酒,在月光下練劍,他的嘴角總是掛著那種漫不經心的笑容,我那天便向著了魔一般的被他蠱惑。”
後面的事情,不用蘭香說,浣月也能猜到了,蘭香口中的那個他必是黃毛無疑了。黃毛長相確實很英俊,他的五官很深刻,就像希臘雕像一般,很有立體感。但對黃毛的生活作風她太瞭解了。
這人在男女之事上過於隨意,不論是那次在假山下見到的他和綠衣女子的一幕,還是在雲西的竹樓中和樓下的女子眉目傳情,只要他能看得上眼的女子,一概是來者不拒的。浣月甚至在心中想,若是她肯流露出對黃毛的此許好感,黃毛大概也是不會拒絕的。
許是喜歡的類型不同,浣月對他這樣的男子一向是不入眼的。怪不得許多人說,男孩子要窮養,女孩子要富養。女孩子若是從小生活清苦,很容易被一點小恩小惠或者皮相所誘惑。若是見的多了,就不容易上當受騙了。浣月從小見過帥哥無數,早都不受皮相所誘。
“蘭香,他是突厥王子,他的年紀,很可能已經成婚。現在別說兩國交惡,便是兩國交好,你也不可能名正言順的嫁給他。你小小年紀,人生的路還很長,爲什麼一定非要對這個別說你的名字,便是你的相貌也記不住的男子念念不忘,還要生下她的孩子。”
“姐姐,我做這一切,心甘情願。我只要一想到腹中的孩子是他的骨血,就想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姐姐,你一定要幫幫我,若是讓哥哥知道了,他一定不會讓我留下這個孩子的。”
浣月咬了咬脣道,“你想好了嗎?若是生下來了這個孩子,又不能嫁給他,那你的一生在這個時代便算是毀了。我一直覺得,男女之間你情我願,便是失了身,不能男婚女嫁,最後也沒什麼不甘的。我最不喜歡因爲有了孩子,而要去嫁一個你並不喜歡的人。
你聽姐姐一句勸吧,他並不是你的良人,這個孩子,你若想生下來,就得有足夠的能力去養大他。若是沒有這個勇氣,那就讓他不要跟著你來這個世上受苦了。一個孩子,從小沒有父親的庇護,那他的一生,該是多麼的悲慘,你忍心讓孩子受這樣的苦嗎?”浣月看著蘭香蒼白的臉色,原本是不忍心說出這樣的話來,但是,現在趁著孩子還沒有生下來,讓她早做決定,未嘗不是好事情。
“蘭香,姐姐給你些時間,你好好想想,想好了再來找我。不管你是想生下來還是想。打掉它,姐姐都會幫你。”
“姐姐!”蘭香有些無助地抱著她,“姐姐,我現在心裡好怕,除了你,我現在居然沒有一個可以依賴的人。哥哥以前很疼我,可是我現在卻有些怕他。”
浣月想起吳崢那張溫和的臉,她想,若是吳崢此刻知道自己的妹妹,和自己的曾經有好兄弟之間的事情,該是作何反應,大概會和她一樣,替蘭香痛心吧。
哭過一場之後,蘭香的情緒平靜了下來,她目光堅定地看著浣月道,“姐姐,這個孩子我想生下來,若這是我命裡的劫數,我也認了。”
浣月嘆了口氣道,“好,若是你堅持要下來,我也會幫你的。這個事情,我得和阿浚商量下。你別擔心,這也僅僅是個未成形的胎兒,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呢,他們不會拿這個孩子去和突厥王子做什麼交易。”
蘭香默不作聲地看著她,如釋重負地嘆口氣道,“姐姐,你多費心了,這件事情就拜託給你了。”
天剛黑,上官星辰便帶著一身的寒氣回來了,他剛進帳中,帳中便有了冷咧的梅香氣息。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酒香,浣月正坐在營中,琥珀色的杯子中,盛著碧綠的桂花釀,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上官星辰走近矮幾前,臉色一板,冷聲說道,“有好酒居然自己私藏,也不拿出來一起共飲。”
浣月斜睨了他一眼,“這桂花釀可惜封存的時間太短,酒味雖然清咧,但還有一絲澀意。這是我今年中秋的時候,取的新鮮的桂花加了麥子和高梁一起發酵釀製的,可惜味道太寡淡,不像白酒,倒有些像果酒。”
上官星辰拿過酒杯,放在手上細細把玩了下,端起手中的琥珀酒杯,一飲而盡,“這是烏龍月幫你帶過來的吧!”
“嗯。”浣月心裡想著蘭香的事情,有些心不在蔫的答道。
帳中的炭火燒的正旺,軍中的香炭雖然比不得宮中,但也依然聞不到嗆人的煙味兒。炭火中加了香料,整個帳中飄散著淡淡的花香。
“他倒是怪憐俐的,連你藏酒的地兒都能想得到。”
浣月嘴角抿了抿,算是對他的話做了個迴應。
“想不想出去走走?”上官星辰望了望營帳枯,扯了扯嘴角,臉上露出一個魅惑人心的笑容,在爐火的映照下,美得不像凡人。
“現在?”浣月總算回過神來。
“要是想去,就快去加上件外衣,外面風硬。”上官星辰一身的軟甲尚未卸下,甲衣上猶帶著城牆邊上的料峭寒氣。
“好,去就去,又不是沒跟你晚上出去過。”浣月本來今天心緒不佳,此刻卻被他勾起了玩心,便站起身來,去帳子裡面加了件輕薄的狐裘。
等浣月在偏帳中換好衣服出來時,上官星辰也已經在軟甲之外,罩了件玄色披風,更顯得清峻軒昂。
上官星辰挽起浣月的手,浣月知道他雖然私下親暱,但人前一向守禮,雖然覺得他今日有些不同尋常。還未來得及細細思量,已被了牽著手出了營帳。
冬天的夜裡格外寂靜,空氣中泛著絲絲寒意,除了值勤的士兵,營帳外並無人走動。有一列巡邏的士兵走過,領頭的士兵看到上官星辰挽了浣月的手出去帳外。只覺得眼前一亮,男子氣宇昂軒,女子柔美如雲,恍若畫中人物,謫仙下凡,不由得頓住了腳步。後面的人不知就裡,待擡起頭時,也都不由得呆了。
浣月只覺得被衆人瞧著,心裡有些不悅,面上卻不好發作。上官星辰皺了皺眉,擡眼看向領隊的士兵。那士兵只覺得眼前似有一道寒光刺過,急忙垂首邁開步子向前走了過去。
浣月擡頭看了看月色,一樣的皎潔月光,一樣的燦爛星辰,曾經,共乘一馬,馳騁於夜色中。她被這美好的夜色勾起了往事,心裡不由得變得寸寸柔軟。
只聽得一聲嘹亮的口哨聲響聲,上官星辰那匹棗紅色的馬兒片刻間便駛到了身前。
上官星辰縱身上馬,向她伸出手來,只輕輕一帶,她整個身子便穩穩地落在了他的身前。馬兒馳騁在夜色中,冰冷刺骨的寒風吹得她的髮絲亂飛。
“你頭壓低些,你沒這樣深夜縱馬過,別讓風吹得久了,以後容易落得頭疼。”上官星辰的左手牽著馬繮繩,右手輕輕按撫了下她的腦袋。
她抑起頭來,“頭低的時間長了也是難受,不如就這樣跑吧。”
晚風從耳邊擦過,浣月想起,也許就是在獵場縱馬看星星的那天晚上,被風吹亂了心。雖然情景如故人如舊,但人心卻變了。
“我今天帶你去個好地方?”在寒風中,浣月聽得上官星辰揚聲說道。
“去哪裡?”浣月回過頭對著上官星辰說道,風將她的聲音颳得七零八落,吹到上官星辰耳中時,已是微不可聞。
“人間仙境。”上官星辰朗聲笑著,刻意賣著關子。
浣月不由得笑了,這些天心中的抑鬱一掃而空。看著天大地大,萬物之美,突然覺得世間的一切都是渺小,微不足道。
這匹棗紅色的馬兒是大宛名駒,可以日行千里。馬兒跑得平穩而有力,浣月靠著上官星辰的胸膛,睏意不斷的泛上來。終於,她閉上眼睛,沉沉地睡去了。
“楓兒,快醒來,到了。”上官星辰輕輕拍著她柔軟的腦袋。浣月睜開眼來,天階夜色涼如水,前方是一堵築在水上的白牆,約兩米高,上覆黑瓦,牆頭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狀,正中一個月洞紅漆大門虛掩著,上面寫著“孔雀國”三個大字。
浣月盯著眼前的三個大字,一切恍若夢中,這難道便是傳說中的孔雀國。她瞪大著眼睛,擡著看向上官星辰。上官星辰俊朗的眉目中泛著笑意,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便笑著說道,“沒錯兒,這便是我的家鄉。這裡以後也便是你的家了。”
浣月迎上他熠熠目光,聲音不覺輕細下去,耳後發熱,原來想要問的話卻再也說不出口。她盯著眼前的美景,宮牆居然臨水而建,圍牆外種植著倒鈴般的花朵,花萼潔白,骨瓷樣泛出半透明的光澤,花瓣頂端是一圈深淺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
雖然是冬天,這孔雀國中卻一片春意融融。浣月盯著眼睛的一切,突然奇道,“這宮殿外面怎麼沒有值守的士兵?”難不成這孔雀國的王宮也對民間開放了?
“這裡是側門,宮門裡面有士兵駐守,外面是看不到的。”上官星辰低笑著解釋道,“孔雀國雖小,可也不會只有這麼小點的門。”
浣月這才注意到剛纔看到的那個紅漆大門極小,比平常百姓家的大門大不了多少。她在心裡嘆了口氣,這個上官星辰回自己的王宮,居然都要翻牆而入。浣月倒是想讓那些南姜國的士兵來看看,他們以目中神低一般的國師大人,此刻卻像個頑劣的孩童。
上官星辰攬上浣月的腰,喊了聲“起,”兩人便穩穩地落在了一個寬闊的草坪上。草坪兩週種植些許多古樹,落盡了葉的楊樹、榆樹、槐樹,向灰沉沉的蒼穹伸張著炭條似的枝杈,說不起的古樸厚重。
浣月心裡不禁感慨,要是到了春天,這裡該是多麼的美不勝收。上官星辰久不在宮中,孔雀國中卻依然治理的井井有條。外面各個國家戰事頻起,而孔雀國的人以神勇著稱,卻遠離戰爭之外。
功業千秋,多半窮兵黷武;神武不殺,方能澤被蒼生。
上官星辰對宮中極熟,很輕鬆的便避開了巡視的士兵。“回自己家呢,幹嘛不走正門?是怕打擾其他人嗎?”浣月仰臉對著他問道。
“你也看到了,即使我不在宮中,這裡也是井井有條。天還沒亮呢,不想驚擾了其他人,讓他們多睡會兒。”上官星辰用心緊緊捏了捏浣月的手,柔聲說道。
“那你還說要帶我回家,悄悄來了一圈又走。”浣月故作不滿地說道,眼裡卻噙著笑意。
“先回去休息下,等到中午了,再吩咐宮中的臣子們來好好拜見下他們的王后。”上官星辰說道。
兩人一路沿著小路,繞過假山,穿過有雕欄的白玉小橋,走到了一處圓殿前,描金盤龍扁額上題著“凌月閣””三字。周圍綠永環繞,花木繁茂,蒼松數株,翠竹千竿。這是宮中最後和最幽靜的地方,再往北幾丈遠便是覆蓋著黃瓦的紅色宮牆。
上官星辰指著凌月閣,微微笑著,“這裡是國王王后的寢宮,以後也便是咱們的家。”
家!自從穿越到了這裡,浣月已經很少提起家這個詞。上官星辰今晚不止一次的提起這個字眼,讓她心中驀然一暖。她用力握了握他溫熱的掌心,他也用力迴應了下她。兩人攜手站在殿前,看著眼前的圓殿,想起這些天在軍營中的一切,卻都一時怔然。
浣月正發愣,突然聽得一聲低吼,眼前撲過來一隻像獅子般的龐然大物。眼看著正要將她撲倒,那“獅子”卻循著氣息,向上官星辰撲了過去。浣月心中一凜,正甩開上官星辰的手去摸小銀弓,卻被上官星辰不動聲色的護到了身後。
浣月的神經緊緊地繃了起來,身子不由得前傾,做好搏擊的準備。她正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個“獅子”,卻見它走到跟前時停了下來,將頭親暱地蹭到了上官星辰懷中。浣月這纔看清楚,原來這頭“獅子”,卻是個身形高大的藏獒。
上官星辰用額頭抵著藏獒的額頭,“小獅子,主人回家了。”
“它叫小獅子?”浣月奇道,想伸手摸摸它一身黃燦燦的毛髮,手伸到半空,卻又頓住了。
上官星辰看到她的表情,微微一笑,附在小獅子耳中不知道說了幾句什麼,小獅子也是溫順地將頭蹭到了浣月的懷中。浣月開始想向後躲,後來也放下心來,用手輕輕撫摸著小獅子身上柔軟的毛髮。小獅子如孩童般閉上眼睛,享受著她溫情的撫弄。
上官星辰看著,突然皺了皺眉,“小獅子,起開。”
小獅子睜開眼睛,不明白主人爲什麼突然開口,只好戀戀不捨地又蹭到上官星辰的跟前。
上官星辰拉起浣月的手,“走吧,騎了一晚上的馬,應該也累了。早早去睡吧。”上官星辰又低頭拍了拍小獅子的腦袋,小獅子擡著看了看他倆,只好戀戀不捨的回到了自己的小窩。
兩個牽手進了寢殿,孔雀國的國王寢殿中一塵不染,地面上鋪著厚厚的毯子,踩上去不發出一點聲音。在這個動盪的時代中,這樣的鋪設難免有些奢侈。殿中空蕩蕩的,並沒有值夜的宮女和侍從。兩人一路暢通無阻地進了裡間。裡面低垂著淺色的幔帳,殿中飄散著清香自然的花香。
浣月心中感慨,“你這許多都不在孔雀國中,國中竟然一切安好。看來誰做他們的國王,都並無區別了。”
上官星辰聽了,只淡淡一笑,“好的國家治理本就該如此,設置有效完善的制度,任用良好的人才,有這兩樣就足矣。無爲而治纔是大治。”
浣月認同的點了點頭,所謂無爲,並不是什麼都不做,而是提前把所有的變化都考慮清楚加以處理,壞的情況也就不會發生了,可是,背後他提前做好各種問題的處理,提前做好各種情況的預防,這份功力,又有幾人能知呢?
浣月笑了笑道,“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家鄉曾經有個流傳很廣的故事。”
上官星辰一邊除去自己的衣冠,一邊說道,“什麼故事,說來聽聽。”
“在我們家鄉,很多年前,有個神醫,名叫扁鵲,他們家兄弟三人皆是醫者,扁鵲名聲最大,二哥次之,只有大哥默默無聞。當朝的皇帝便問扁鵲,“你們家兄弟3人都精於醫術,到底哪一位最好呢?”
扁鵲答:“長兄最好,中兄次之,我最差。”皇帝又問:“那爲什麼你卻最出名呢?”扁鵲答:“長兄治病於病情發作之前,診療前後無甚感覺,一般人不知他事先已除病因,所以名氣全無;中兄治病於病情初起之時,一般人以爲他只能治小病,所以他的名氣只及本鄉;而我治病於嚴重時,人們總看到我在經脈上穿針放血,在皮膚上開刀敷藥,以爲我的醫術最高,因此名氣響遍全國。”
上官星辰聽完,沉默了許久,才道,“所以說世上愚昧,很容易被眼前的假象所矇蔽,
功業千秋,多半窮兵黷武;神武不殺,方能澤被蒼生。”
上官星辰的衣服脫得只餘貼身的白色單衣,他招手示意浣月坐到牀邊來,浣月搖了搖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我無名無份,同處一室,會不會被人看低?”
浣月心裡雖然不是過於在意這些繁文瑣節,但在這個時代,女子婚前與人同居,卻很容易被人看低了去。而男子一般也很少會在婚前和心愛的人同處一室,她有時候覺得上官星辰對她的愛意絲毫不假,可在軍營中一點也不避嫌地和他同處,她有時候反倒不知道自己在他心裡是什麼位置。
上官星辰錶情愣了一愣,心裡掙扎了下道,“你在軍營中,除了佑極,並無人知曉你的真實身份。我擔心皇帝陛下不會賜婚,所以,才帶你來孔雀國中,以王者的名義,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我無法讓你身上週國的父皇母妃前臨,實在抱歉。”
“你帶我來這裡,是想。”浣月只覺得心跳厲害,後面的話,卻再也說不出口。
“對!楓兒,你願意以神的名義,成爲我上官星辰的妻子嗎?無論貧窮疾病,無論禍福,均與我一起?”
浣月聽到這裡,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太像現代中國人結婚的婚禮誓詞了,沒想到會在這裡聽到。
上官星辰卻是一臉嚴肅,“楓兒,你願意嗎?”
浣月也收起一臉的笑容,正色說道,“阿浚,那你也如實告訴我,孔雀國這麼強的實力,卻一直安心偏守一隅,你真沒有問鼎天下的雄心嗎?心甘情願地爲他人做嫁衣?”
“只要沒有人來挑釁犯我孔雀國,我們也必將守著這一方土地,讓國中百姓安居樂業,不會妄起兵戎。”上官星辰正色說道。
浣月心中愣了一愣,卻更覺得溫暖。即使在周國那個貧弱的國家,父皇有時也會動了一統天下的念頭,只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罷了。難得上官星辰手握重兵,孔雀國國富民強,卻沒有建功立業的念頭,這是孔雀國百姓的福澤,也是天下百姓的福氣。
浣月盯著上官星辰俊美的容顏,低語道,“阿浚,若你敢不離不棄,我必生死相依。”
上官星辰緊緊摟住浣月緊實的腰肢,似有千言萬語要說出,最後卻是一句話也沒有再說出口。
早上浣月醒來時,上官星辰已經離開了,身邊的牀榻上還帶著他的餘溫。早有兩個長相清秀的侍女,來幫她更衣。
浣月還是不習慣有生人幫她穿衣,只是推託道,“我自己來罷。”孔雀國中的衣飾比較簡單,穿起來毫不費力,很容易就穿好了。
她對著梳妝檯上的鏡子坐了下來,立馬就有一侍女過來幫她梳頭,這次她倒也沒有再拖託,任由女子柔荑幫她擺弄髮飾。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粉面含春,雲鬢高挽,比之前平添了一絲女子的豐潤。
“王后長的真美!”妝成,身後的兩個侍女不由得讚歎道。
她聽到王后這個稱謂,不由得心中一驚道,“你們叫我什麼?”
兩個侍女面面面相覷,然後異口同聲的答道,“今天早上國王臨去時交待過了,您是我們孔雀國中的王后,國王三日後便與您大婚。”
“大婚!”浣月此刻心中泛上的不是喜悅,而是沒來由地涌上好多疑問,她想了想問道,“那國王現在身在何處?”
有一個年紀約長的女子答道,“國王一早起來,便去了前殿中。他久未歸朝,此刻大約正與國中的大臣們議事。”
浣月點了點頭,不知道他此刻在王殿上會是什麼樣的模樣。她整理好,信步朝殿外走去,那兩個侍女忙不迭地跟上。她留意觀察了下,兩個女子腳下根基紮實,走起路來不發出半點聲音,不由得出口詢問道,“你倆可是會武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