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了?”
玉扶坐在牀邊,爲顧述白診脈,眉頭小小地擰著。
顧酒歌和顧宜還有寬濟嚴,都站在一旁等候她的結論。
“大哥哥,手上還是沒力氣麼?”
“嗯。”
顧述白看起來已經和常人無異,也不知道爲什麼,還是四肢無力。
玉扶也覺得奇怪,“按理說你體內的毒素清除得差不多了,應該恢復正常了纔是。難道是……有什麼被我遺漏了?”
顧宜嚇了一跳,“不會吧?上次府裡來信的時候,說嚴錚已經好了。大哥和嚴錚中的毒針,難道不是同一種毒嗎?”
嚴錚已經好了?
那說明玉扶的診斷沒有出錯。
到底是哪裡有問題呢……
她在顧述白身上上下打量,把手抓過來翻來覆去地看,怎麼也看不出結果。
顧酒歌好像看出結果來了。
“府臺大人,這裡沒什麼事了,你先出去吧。”
寬濟嚴愣了愣,“啊?哦,下官這就下去看看,讓廚房備點點心來給諸位。”
他走之後,顧酒歌正要開口,顧述白忽然伸了一個懶腰。
“二弟果然聰明,府臺大人一出去,我覺得渾身都有力氣了。收拾一下,明日就回帝都吧。”
顧酒歌咬牙切齒。
什麼不是同一種毒,他這分明是沒病裝病……
他冷哼一聲,“玉扶晚上要是不在大哥房裡照顧,大哥一定會更早幾日有力氣。”
顧宜和玉扶對視一眼,滿臉無奈。
一向最穩重的大哥和二哥,最近有點古怪。
怎麼比顧相和顧宜更愛拌嘴了?
……
年下初五,衆人啓程回帝都,到的時候已經初十了。
顧寒陌帶人在城外迎接,遠遠的見車馬後頭跟著大隊騎兵,必然是他們了。
“大哥怎麼樣了?”
他策馬上前,顧酒歌騎著馬在隊伍最前,朝後頭的馬車一擡下巴。
“在馬車裡,放心吧,有玉扶在。”
馬車簾子被掀開一角,顧宜興沖沖地探出頭,“三哥!我們在這兒呢!”
顧寒陌打量他面色,“不是說你沒有中毒,也沒有受傷麼?”
“沒受傷就不能坐馬車嗎?大哥和小玉扶坐在馬車裡,二哥說我受了驚嚇也要注意保養,就讓我也坐在馬車裡啦!”
顧寒陌嘴角微抽,看了顧酒歌一眼。
男人心海底針啊,他居然能想出這種辦法,不讓大哥和玉扶單獨相處。
毒,太毒了。
馬車裡頭,顧述白閉目養神,“大家都沒事,先回城再說吧,此事還需詳盡地稟告父親。”
顧寒陌暗暗佩服他的度量。
大哥不愧是大哥,果然比二哥大氣多了。
他驅馬到顧酒歌身邊,一面朝城中去,一面對顧酒歌道:“二哥,你那些陰暗的小心思,我懂。可大哥身體還沒復原,你把顧宜那個小兔崽子放在馬車上,打擾大哥休息怎麼好?”
顧寒陌難得說這麼長一句話,開口就是“陰暗的小心思”。
顧酒歌氣憤不已,“我的心思陰暗?你那是不知道大哥!他竟然……”
顧寒陌搖頭打斷他,“二哥,你好自爲之吧。”
這般口氣,一聽就是完全相信顧述白,顧述白做什麼都是對的。
顧酒歌氣結,下意識伸手從腰間摸出酒囊,想到除夕之夜玉扶的話,愣是收回了手。
不能喝酒,尤其不能當著玉扶的面喝酒。
不然他就輸太多了。
……
“父親!”
一見顧懷疆,顧述白大禮拜拜,被他硬扶了起來。 шωш ★ttκΛ n ★co
“身子沒事了吧?”
“孩兒沒事,多虧二弟和玉扶及時趕到。”
“顧宜呢?”
“孩兒也沒事,好在有大哥護著,我一點事都沒有!”
顧懷疆朝他們身後一看,大步趕上來,“玉扶,你這一路凍著了沒有?”
“沒有,出門的時候穿的多,挺暖和的。”
暖和是暖和了,嗓音中那一點點沙啞,還是被顧懷疆聽了出來。
“嗓子怎麼了?可是吹了風?”
顧酒歌心道不好,顧懷疆的耳朵還真是靈敏,隔了十幾日還能聽出玉扶聲音不對。
玉扶忙道:“是我怕冷,所以從二哥那裡偷了酒來喝,嗓子辣著了些,已經沒事了!”
她一貫給顧宜兄弟幾個背黑鍋,知道顧懷疆不會處罰她,卻不會對顧宜他們留情,所以總是把罪名朝自己身上攬。
顧懷疆也知道她懂事,看了顧酒歌一眼便不再計較。
“你們一路匆忙也累了,都回去收拾一下吧。今年除夕祭祖之禮未行,就等著你們了。”
顧懷疆竟然爲了等他們,把除夕祭祖的禮都推後了。
衆人都應了話,顧懷疆又道:“玉扶沒有去過祠堂,一會兒你們帶著她一起過去。”
什麼?
他的意思是……讓玉扶也進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