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大木門上的鎖,甘天哲立馬就知道他那個不靠譜的義父又玩失蹤。二話沒說就從袖子裡掏出鑰匙,熟練的開鎖,進院子。
“我義父人稱老何頭,平時神出鬼沒的,看樣子他又不在家……請進吧……”甘天哲剛說完,就後悔了,因爲院子裡……就像是剛打完仗一樣,一片狼藉。
白冉站在門口,看甘天哲臉色不太好,就向院裡望了一眼,也是醉了:“小甘蔗,你家裡的品味還挺……獨特的……”
甘天哲拉著白冉小心翼翼的走進院子,打開主屋的門,情況也好不到哪去。甘天哲有些尷尬的說:“其實我家平常的時候不是這樣的,一定是因爲我義父很久不在家才變成這樣的。”
“哦。”白冉想起來剛纔門口還上著鎖,就信了幾分,“那我們收拾一下吧。”
“好。”甘天哲重重的點頭,只因爲白冉的一句“我們”。
這兩位配合的相當默契,不一會兒就將小院子收拾的井井有條,這才逐漸看清了小院的原貌。
院子不大,但卻一應俱全。中間最明顯的是個大石磨盤,沒事的時候可以用來作爲石桌子用。大門一進來右邊就是一個馬棚,再往前是口井。大門一進來正對的就是那口磨盤,左邊只留了兩米寬走路的地方。最裡面是一間連著的屋子,外面看是連著的,而裡面卻是分開的,一共有三間。最大的一間是甘天哲的義父的,也就是那個老何頭的,中間那件稍小一點的是甘天哲的,右邊那間不大不小的是客房,但卻從來沒用過,所以就被當成倉房了,現在一定是凌亂的,對於這一點,白冉深信不疑。
收拾好了院子和主屋,甘天哲和白冉現在已經是灰頭土臉的了。兩人相視一看,噗嗤一樂。
“我這屋子裡有個浴桶,一會兒水燒好了,你就去洗洗吧。”甘天哲把白冉帶到自己的屋子前,心裡暗暗祈禱:“老天保佑,千萬別讓我義父禍禍了……”
吱~門打開,甘天哲小心翼翼地先進去,“呼~還好還好~阿冉,進來吧。”
白冉在門外看到甘天哲這副樣子,好奇地進去,驚奇道:“哇!小甘蔗,你的屋子還蠻幹淨的。”好感度上升哦。
甘天哲羞澀地跑去浴間把浴桶整理出來,說:“我看過了,浴桶也還是乾淨的,你可以放心用……我去燒水……”說完就跑出去了。
甘天哲不在,白冉環顧四周,用力嗅了一下,忽然眸間閃過一道光:“奇怪,這裡怎麼會有地仙出沒的跡象?”
白冉到處走了走,查看一下:“小甘蔗還挺好學的,屋裡全是書啊?”白冉進了甘天哲的臥室,指尖劃過一本本書籍。
“還有很多關於玄學的……還有關於……”白冉眸光一凜,“降妖的……”白冉走出臥室,心裡有些不暢快。
這時,甘天哲提了個裝滿熱水的桶子過來,笑瞇瞇地說:“熱水燒好了,馬上就可以沐浴了。”
白冉點點頭,看著甘天哲忙前忙後的身影,突然問:“我看到你的臥房裡有一些關於玄學的還有關於降妖的書,你想降妖除魔?”
甘天哲倒完了最後一桶熱水,說:“嗐!那都是我義父從民間小攤子裡淘來的地攤貨,他那屋子裡 全是酒罐子放不下書,所以才放在我的屋子裡的。不過我倒是蠻喜歡那本奇門遁甲的書。”
白冉跟著甘天哲走出去,問:“那你對妖是怎麼看的?”
甘天哲到井口一邊打水,一邊說:“妖啊……和人一樣吧,自有好壞善惡之分。”
“真的?”白冉眼睛一亮,心情輕鬆不少。
“真的啊。”甘天哲又打了幾桶井水,說。
“那如果有機會,你會和妖做朋友嗎?”白冉問。
“當然了,如果遇到的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妖,做朋友又有何不可呢?”甘天哲把井水倒進浴桶裡,用手試試水溫,說,“好了,水溫正合適,只是沒有你們女兒家用的花瓣,委屈你了。”
白冉心情大好,滿面春光的說:“不委屈不委屈,我又不是嬌弱的大小姐。哦對了,我在這沐浴,你怎麼辦啊?”
甘天哲說:“房後不遠處有一條小河,我去那就行了,放心吧。”
眼看著甘天哲離開了,白冉這才滿心歡喜地沐浴。
話說,甘天哲回平陽縣這事已經傳遍了平陽縣,作爲甘天哲的死黨之一的夏喻夏承飛,自然也是知道的。衙門裡,作爲平民百姓文弱教書先生的他進不去,甘天哲的家他還是去得的。
這天,得了甘天哲回家了的信兒,他就立馬給書院提前放了,還特意跑到城裡買了些好酒好菜帶了來。剛到院門口就發現門是開著的,院子裡也是乾乾淨淨的,一看就是有人收拾過了。以夏承飛對老何頭的瞭解,這絕對不是老何頭乾的,所以一定是甘天哲!
夏承飛把帶來的酒菜放在磨盤上,直奔甘天哲的臥房而去,想給他一個驚喜。
他直衝衝地推門進去,跑到屋裡,推開臥室的門就喊:“天哲!”
“……”
“啊!!!!”
磨盤上的酒罈子碎了……可憐了一罈好酒……
甘天哲正在房後的小河裡沐浴,離他的小院子不遠,自然聽見這叫聲。他套上衣服穿上鞋就從後門衝進了小院子,眼前的景象卻是……
“你個淫賊!臭流氓!我打死你!”
“姑娘,我不是故意的……哎呀!哎呀!我真不是……哎呀!啊!哎呀……”
夏承飛被白冉吊在房檐下,暴打。這就是傳說中的吊打。
“阿冉,發生什麼了?”甘天哲匆匆跑來,臉上還透著紅暈,頭髮也在滴著水。
白冉停下來,攏了攏匆匆披上的衣服,走到甘天哲身邊,指著那個被打的半死不活的人,說:“那個人突然衝進你的臥房,看我沐浴!”
甘天哲解下外衣,默默地披在白冉身上,又紅著臉攏了攏。之後走到那個吊著的人面前,仔細辨認了一番:“你是……承飛!”
夏承飛淚眼汪汪的看著甘天哲,有氣無力的說:“天哲,我真不是故意的……”
甘天哲嘆了一口氣,轉過身,把白冉拉到一旁悄悄說:“阿冉,他是我的朋友夏喻,字承飛,應該是得知我回來的消息,特意來看我的,誰知卻誤闖我的房間看到了不該看的……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放他一馬,他犯的錯我來受罰,你怎麼罰我都行,甘天哲絕無怨言!”
白冉看了一眼吊在房檐下的夏承飛,又看了看甘天哲,很勉強的說:“好吧。”
甘天哲低頭,在白冉的耳邊輕輕地說:“回屋把衣服穿好,他就交給我了。”
“嗯。”白冉耳根泛紅,低頭走進屋裡,關上了門。
甘天哲見白冉進了屋,就拿了個鐮刀,隔斷繩子,放夏承飛下來。
嘭!“哎呦!”繩子一斷,夏承飛毫無防備的從半空中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