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竹娘賦》,傅勉之似乎是著了魔,臨摹所用的白紙可繞府邸三圈。
這邊甘天哲每天都感覺毛骨悚然,因爲白冉成天的盯著他,眼裡彷彿有說不盡的千言萬語……
“嗯……阿冉……”甘天哲實在是忍不住了,“你是不是有話對我說?”
白冉點點頭,天真無邪地問了一句:“什麼是生米煮成熟飯啊?”
“咳咳咳!”甘天哲覺得自己的內心受到了一萬點的重創(chuàng)。
“是做飯的意思嗎?”白冉追問一句。
“不是。”甘天哲連忙把白冉的嘴捂上。
軟軟的觸感透過手心,直擊甘天哲心中最柔軟的一處。他觸電般的收回了手。
“這話你就別問了,也不要對別人說。它不是做飯的意思,而且不是什麼好話!”甘天哲嚴肅地說。
“哦。”白冉記下了,回頭有空去問問大師兄。
咚咚咚!
甘天哲開了門,一個家僕在門口,道:“甘公子,門外有位自稱是柳文彬的人前來請公子,說是他的少主邀您單獨一聚。”
“好,我知道了。”甘天哲說完就回屋把這事告訴了白冉。
“哦,那你去吧,你是他的恩人,相比他不會對你怎麼樣的。”白冉說。
“好,那我去了,你在這裡好好待著。”甘天哲囑咐了一句。
“放心吧。”白冉把甘天哲推出了屋子。
傅勉之特意把甘天哲和白冉安排到同一間屋子,算是給甘天哲的回禮了!
甘天哲出門沒多久,又有人上門來了。
咚咚咚!
白冉開了門,問:“有事嗎?”
那家僕說:“白姑娘,門外周將軍求見,說要帶您去吃京城的名家小吃。”
“啊!真噠!”白冉真是聽到有吃的就不管不顧了。
“呃……”家僕被白冉這過激的反應嚇了一跳。
白冉稍稍收斂了一下情緒,說:“好,我知道了。”
傅勉之這邊早就收到了消息,他嘿嘿一樂:“天哲呀天哲,我讓你早些下手的,你偏不聽,這下好了,周執(zhí)巖上門拐人了!呵呵……真是期待你知道這個消息時的表情呢!”
甘天哲隨著柳文彬來到了秦府。
柳文彬帶著甘天哲穿過層層的走廊,七繞八拐的,終於在甘天哲快迷路的時候停下來了。
柳文彬神情怪異地說:“少主就在裡面,甘大人……進去吧……小的告退。”
甘天哲看著倉皇離開的柳文彬,心中納罕:什麼情況?裡面有怪物嗎?
想不通的甘天哲搖著頭走進了無袂居……
這邊,周執(zhí)巖帶著白冉在京城各大名家小吃都留下了足跡,吃飽喝足的兩人,現正在周執(zhí)巖的府邸遊湖賞花。
白冉站在牀頭,張開雙臂,任微風拂過臉頰,帶起髮絲和衣袂在空中飄揚。
周執(zhí)巖仍舊穿著火色衣衫,站在白冉身旁,看著她陽光般燦爛的笑容。有句話這樣說,你站在橋頭看風景,而我在看你,大概便是如此了吧?周執(zhí)巖渾身打了個寒噤:我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多愁善感了?
白冉放下雙臂看著周執(zhí)巖,問:“執(zhí)巖,你冷嗎?”
“啊?我不冷啊。”周執(zhí)巖說。
白冉說:“那你爲什麼哆嗦?”
周執(zhí)巖尷尬的笑了笑,說:“沒什麼……沒什麼……”總不能說是被自己的多愁善感給噁心到了吧?
“哦,對了,你被那皇帝急召回京是爲了什麼事啊?”白冉回到輕紗環(huán)繞的船艙內坐下,問。
周執(zhí)巖坐在白冉旁邊,說:“也沒什麼,就是前些時候我剛剛平定了邊疆戰(zhàn)事,東方和東南方的幾個小國看我們現在國力不佳就私下佔了本朝在東南方的海上領域,還很不要臉的公然拍賣,引得陛下龍顏大怒,直說要踏平那兩個小國。”
“嗯,是該給他們點顏色瞧瞧。”白冉說。
“對吧?可是那些臭書生那些文臣竟然以剛剛打完仗,國庫空虛爲藉口,想要求和!這兩天我們文臣武將正爲這事在朝廷上打嘴架呢!”周執(zhí)巖恨恨地說。
“還真是可惡呢!領域問題怎麼可以妥協呢!”白冉想起雪堡歷史上曾經有過的一次領域戰(zhàn)爭,是師尊的師尊的師尊帶領雪堡衆(zhòng)徒奮力抵抗,最終把那羣傢伙打得再也不敢踏進雪峰一步。“我支持你!等我回去,也一定讓天哲支持你!”
“好!說定了!”周執(zhí)巖伸出右手,翹起小指,“拉鉤。”
白冉的內心是拒絕的……“你好幼稚啊!”
“拉嘛拉嘛……”周執(zhí)巖不依不饒地說。
“不要。”白冉撇過臉去。
周執(zhí)巖訕訕地收回手。
沉默了一會兒,周執(zhí)巖又開口:“冉冉,你……”
“怎麼了?”白冉說。
“沒什麼……”周執(zhí)巖忍了忍,沒好意思說,卻忍不住在心裡罵自己:周執(zhí)巖你可是本朝的大將軍,烈火戰(zhàn)神!你怎麼可以這麼慫!不就是問冉冉喜不喜歡自己嗎?至於嗎!勇敢點!拿出你戰(zhàn)場殺敵的氣魄,勇敢地問吧!
周執(zhí)巖給自己打了打氣,做好了心裡準備,剛要開口就被白冉截了話。
“船到岸了,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去了,有空的話我們下次再聊。”白冉說著就上了岸。
周執(zhí)巖在船艙裡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下,輕聲咒罵:“你這懦夫!”
“喂!執(zhí)巖,你在裡面幹什麼呢!”白冉在岸上喊。
“哦這就上來了!”周執(zhí)巖從船艙裡露出頭,說。
……
“沒想到這一逛就是一天啊,謝謝你帶我這麼多好吃的!”白冉走在街上開心地說。
周執(zhí)巖邊走邊說:“沒事,你開心就好,如果有下次,我還帶你逛逛這些地方。”
“嗯。”白冉說,“前面就到了,我先走了。”
“注意安全。”周執(zhí)巖看著白冉遠去的背影,心裡一陣泛苦,明明今天都把人家姑娘哄得高高興興了,爲什麼就是不敢表白呢!
“唉……”周執(zhí)巖眼睜睜地看著白冉走進了吏部尚書府後,落寞的轉身離開了。
白冉進了府,忽然感覺府裡的氣氛怪怪的。
經過大廳時,正好看見了傅勉之。
“白姑娘,你到哪裡去了?怎麼纔回來?”傅勉之走到白冉面前,神色之中是掩不住的焦急。
“怎麼了?”白冉突然想起什麼,捂住嘴,說,“不會是天哲出事了吧?”
傅勉之神色悲慼地說:“恐怕是的,他是哭著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