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天哲帶著蘇大夫去了衙門的冷藏室,馬家豆腐店的拿鍋有毒的豆漿就保存在這裡。
甘天哲拿了豆漿樣本,交給蘇大夫,並把他帶到冷藏室的隔壁,一間室溫正常的密室,進行檢測。
甘天哲看不懂蘇大夫的檢測手法,但是卻十分信任他,於是自己就坐在對面,一聲不吭地,睡著了。
“大人,大人,大人!”蘇大夫叫醒了甘天哲。
“啊!怎麼了?有結果了?”甘天哲迷迷瞪瞪地問。
蘇大夫對甘天哲的狀態表示無奈,在內心中翻了個白眼後,說:“回大人,豆漿裡有蜂蜜和紅糖。”
“蜂蜜和紅糖?”甘天哲聽了,滿臉的不可思議,“這就是原因?”
“豆漿是不能和蜂蜜,不能和紅糖兌在一起的,因爲它們相剋。”蘇大夫說著又將一張紙遞給甘天哲,“大人,這是我寫的檢驗報告,可能會對您破案有所幫助。”
甘天哲結果檢驗報告,向蘇大夫道了聲謝,便派人恭恭敬敬地將他送出衙門了。
甘天哲在書房叫來了白冉和於師爺,和他們說明了事情的經過,當然周執巖不請自來。
“好傢伙!蜂蜜和紅糖啊!這誰能想到啊!難怪衙門裡的弟兄們這麼多天都找不到線索,原來人家根本就沒去過藥鋪啊!”於師爺感嘆。
“現在已經知道問題的所在了,那我們現在就派人去把人抓回來。”白冉說。
“現在還不行。”甘天哲說,“就算他們真的買了蜂蜜和紅糖,我們也沒有證據證明就是他們下的,搞不好還會被他們反咬一口。”
周執巖坐在太師椅上,整理了一下火雲錦做的衣衫,笑笑:“難得天哲你聰明一回啊。”
“那炎哥哥可有妙計?”白冉嗆了周執巖一句。
周執巖厚著臉皮說:“暫時還沒有。不過,若是冉冉過來抱抱我,說不定我會想到哦!”
“不麻煩你了,我能搞定。”甘天哲馬上接話,並把伸手把不遠處的白冉拽到身後。
“那我就坐看甘大人妙計破懸案咯!”周執巖對著白冉拋了一個媚眼,露出了欠扁的笑容。
甘天哲忍!
於師爺暗自搖了搖頭,心說:大人吶!你是沒看到今天周將軍的殷勤樣,白護衛都不理他的,他還一個勁兒地往她身邊湊。您要是在不出手,那白護衛可就要跟別人跑了……
“大人!大人!”北捕頭面露喜色地衝進書房。
“幹什麼!幹什麼!幹什麼!你要上天啊!這麼毛躁!沒看到大人正在議事嗎!”於師爺批評道。
北捕頭撓了撓頭,很侷促地站在原地。
“好了,有什麼事?”甘天哲問。
北捕頭說:“大人,今天北三在巡街的時候經過了馬家豆腐店後面的小巷子,在那裡看見了一個老乞丐。”
“一個乞丐你驚呼什麼?又不是沒見過。”於師爺說。
甘天哲擡一下手,打斷於師爺的話,問:“這乞丐跟馬家豆腐店的案子有關,對嗎?”
“大人真聰明!”北捕頭誇讚了一句,說,“那老乞丐看見吳氏豆腐店的夥計二狗子在案發當天清晨從那條小巷子鬼鬼祟祟地走進去,沒過一會兒又神色慌張地跑出來了。”
“老乞丐現在人在何處?”甘天哲眼前一亮,起身問。
“卑職讓北三把他帶回來了,就在大堂呢。”北捕頭說。
“幹得漂亮!走,去看看。”甘天哲情緒高漲,拉著白冉的胳膊就走了,經過周執巖身邊時還挑釁般地挑挑眉。
待甘天哲離開後,周執巖一拳敲在太師椅的扶手上,然後又馬上跟了過去……求扶手心理陰影面積。
到了大堂,那老乞丐正跪在堂下等候審訊呢。
甘天哲扶起老乞丐,十分和藹地問:“老人家,聽說你看到吳氏豆腐店的夥計出入馬家豆腐店,是真的嗎?”
老乞丐把那天他所看到的事都說了一遍,連一個細節都不放過,所以有些地方就比較囉嗦,不過甘天哲卻不介意,只是仔細聽著,這一聽一個上午的時間就沒了。
老乞丐描述了事情的經過後,甘天哲沒有放他離開,而是將他留在衙門裡,這叫保護證人。
大中午的,用過了午飯,甘天哲沒有午休,而是坐在書房裡思索豆腐案的事情。巧的是,周執巖也沒有午休,竟是陪他一起考慮這件事。
甘天哲可不認爲周執巖會那麼好心,當然他的直覺是對的。
“小甘蔗,那老人家都已經看到吳氏豆腐店的夥計那個叫什麼狗的,進出馬家豆腐店了,你怎麼還不派人去抓人啊?”白冉問。
“這只是人證,現在還缺少物證,缺少直接證據來證明那夥計進去就是往裡下紅糖和蜂蜜的。”甘天哲說。
周執巖坐在白冉對面,說:“我看還是找個人潛進吳氏豆腐店裡,翻找一圈,看看有沒有線索。總比坐在這裡乾等著強。”
白冉說:“這倒也是個辦法,小甘蔗你覺得呢?”
“辦法倒是不錯,吳氏豆腐店就那麼大點地方,怎麼才能不驚動他們呢?”甘天哲說。
“下點**唄。”周執巖說。
“我手裡可沒有**,要是去買**得去城南的醫館裡去買,還得登記。”甘天哲說。
“沒關係,我有啊!”周執巖從前襟內掏出一個小紙包,說。
甘天哲把紙包拿過來,打開,小心翼翼的聞了聞,說:“還真是**啊!你隨身帶著**做什麼?”
“我是將軍想要我死的人多了去了,不弄點藥防身怎麼行……”周執巖喝著茶,幽幽地說。
甘天哲嘴角抽搐:就你那武力值,誰敢找你麻煩……
“好吧,今晚動手。”白冉說,“小甘蔗你就在衙門裡等我的好消息吧。”
“不是,你不帶我啊?”甘天哲懵。
“噗嗤!哈哈哈……”周執巖很沒形象的在一旁笑噴了……
“我帶你幹嘛啊?你又不會武功。”白冉瞪著大眼睛看著甘天哲,說。
“那你一個人去,我,我是擔心你會……”甘天哲彆扭地想表達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
“那你就不用擔心了,因爲我會和冉冉一起去。我們會武功哦!”周執巖湊上來說。
“有你什麼事兒!”甘天哲急眼了,因爲以白冉的武力值是打不過周執巖的,“阿冉,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你就放心吧!”白冉給了甘天哲一個安心的眼神。
“那好吧……你去吧……注意安全……我,我在衙門裡等你……”甘天哲委委屈屈地在白冉身邊坐下,用頭蹭蹭白冉的肩膀,擡頭淚汪汪地看著白冉。
白冉心中一驚:怎麼有種忠犬的即視感?
周執巖冷眼觀狗糧:小子,你夠了!
晚飯後,甘天哲和巡街的捕快們都打好了招呼,要是被發現,就前去支援一下;如果看到了,就當沒看到。
白冉和周執巖趁著夜色,悄聲地來到吳氏豆腐店,夜半了,燈滅了,人應該都歇息了。
周執巖把**放在吹管裡,順著窗戶紙原有的破洞中插進去,將迷香吹進房裡。
“迷香馬上就會起作用,咱們從後門進去。”周執巖說。
“好,走。”白冉說。
兩人來到那家豆腐店後門處,周執巖把門輕輕推開,笨重破舊的木門發出了“吱呀吱呀”的輕微響聲。在這寂靜的夜色中,這微響像是被無限擴大一般,連巷口的巡街衙役都聽到了。
北六、北七向那響聲處看了看,對視一眼後,繼續巡街。
周執巖大大方方地走進去。
一個紅影閃過,“咚”地一聲後周執巖就躺在了地上。
白冉吃了一驚,條件反射似的現了妖像擺出攻擊勢。
“冉冉。”那紅影定了身形,喚了一聲,竟是火三娘。
一個白衣似雪的謫仙般的男子緩緩地從天而降。是雪無痕。
“大師兄,火姐姐,你們怎麼來了?”白冉問。
雪無痕落在白冉面前,清涼的嗓音在這夜色中格外誘人:“我們奉師命下山擒拿從鎖妖塔逃脫的妖孽。”
“鎖妖塔逃出的妖孽?”白冉似乎想到什麼,“跟洛州的那場洪災有關。”
“喲!行啊,在人間待久了,腦子也變得靈活了。”火三娘打趣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