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矛頭直指恭親王,大理寺卿等人不禁眉頭緊皺。
當年的刺客事件作爲保密事件只有陛下、恭親王和大理寺卿等幾位相關(guān)人員知道。甘天哲那時還是個遠離京城,年少不知事的十來歲的小小子呢!根本不會了解這樣的事。
所以他初生牛犢不怕虎地說:“咱們明天去拜訪一下恭親王。”
三位大人瞬間石化,無聲的吶喊:“我們可以不去嗎!”
寺正倒沒什麼太大的反應(yīng),只是略微皺了皺眉頭,像是在思考什麼事情。
白冉更加註意這個人了,不由得往甘天哲身邊靠了靠,隨時戒備。
似是注意到了白冉的動作,甘天哲以爲這姑娘害怕,畢竟這個場面是有些恐怖的,於是就衝她笑了一下,悄悄捏捏她的手,輕聲說:“有我在,沒事的。”
“啊?”白冉已蒙圈。
寺正注意到了甘天哲和白冉的互動,不覺有些心生悶氣,表情有些不悅。
白冉注意到了寺正的表情變化,更加堅信:嗯,這個人一定對小甘蔗別有所圖。
甘天哲看白冉一直盯著寺正大人看,也不由得看了一眼寺正,這一看心裡倒也不舒服了起來:什麼嘛!這傢伙是長得年輕了點兒,可他畢竟是個三十多歲的大叔啊!阿冉,你的眼光不至於這樣吧!那個寺正!你夠了!你還看!
寺正注意到甘天哲的目光警告,愣了一下,神色有些黯淡,瞥了一眼白冉後,就看向別處了。
恭親王府的密室內(nèi)……
砰!價值百兩的白玉茶杯就這樣“香消玉殞”了。
“哼!你是怎麼辦事的!居然讓那人留下證據(jù)!”那個黑衣頭領(lǐng)怒斥眼前跪著領(lǐng)罪的兩人。
“王爺恕罪,是屬下辦事不力,屬下甘願受罰。”那藍衣男子誠惶誠恐的請罪,他腰間的令牌上赫赫刻著“鎖魂”二字。
而另一名褐色衣襟的男人則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蘇承柯!你怎麼不說話了!你不是很多主意嗎!怎麼,啞巴啦!”恭親王拿了一個硯臺直接丟到蘇承柯的身上。
“王爺……”蘇承柯躊躇了一會兒,終於下定了決心,說,“若是明日那甘天哲來王府,王爺只管將屬下交出去便可。屬下絕不會玷污王爺和王府的名聲。”
聽到這話,恭親王拿起一個玉如意就砸了過去,怒氣衝衝地說:“你當我恭親王是什麼人!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他甘宸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小欽差想動本王的人還早著呢!鎖魂!”
“屬下在。”鎖魂恭敬地應(yīng)了一句。
“你!明天準備好御醫(yī)!”恭親王說。
“是。”鎖魂已經(jīng)明白王爺想要做什麼了。
大晚上的,收拾好了,洗漱完畢的甘天哲正準備就寢,就發(fā)現(xiàn)白冉在窗外踱來踱去。那身影映在窗戶上,勾的甘天哲心裡癢癢的。
吱~甘天哲打開門,穿著白色的褻衣褻褲,倚著門框,說:“你打算給我守夜嗎?”
白冉被甘天哲的聲音嚇了一跳,猛然轉(zhuǎn)過身,看見他風(fēng)情萬種的站在門口,朝自己拋媚眼,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尷尬了半天才想到自己要做什麼。“我……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說一下。”
“嗯,說吧。”甘天哲換了個姿勢,繼續(xù)倚著門框,準備洗耳恭聽。
“呃……我……”白冉看了看四周,往前走了幾步,突然把甘天哲推進屋裡,反手把門關(guān)上。
甘天哲踉蹌了一下,站穩(wěn)了之後說“哎!阿冉,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獨處一室……我知道我英俊瀟灑但是你也不能……”
“你閉嘴!”白冉打斷了甘天哲的話,把他拉到桌前坐下。
甘天哲委委屈屈的閉上嘴,任由白冉把他拉到桌前,坐下。全程淚眼在線。
“小甘蔗,你聽我說,這件事情很重要。”白冉一臉嚴肅的說,“我覺得那個寺正大人有問題。”
甘天哲支著下巴,一臉鄭重的點點頭,說:“你說的有道理。我現(xiàn)在就用尚方寶劍把他斬了!”
“你!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白冉見甘天哲這一副嘻嘻哈哈的樣子,不由得怒從心中來。
然後白冉又給甘天哲講了一堆她覺得可疑的地方。只是在甘天哲看來,滿眼的都是白冉暗送秋波的媚眼,開開合合的櫻脣,以及波瀾起伏的……
不對!這感覺是!甘天哲猛然被身體的不對勁驚醒。“好啦~啊~哈~”甘天哲打了個哈欠,站起來,把白冉溫柔的推出房間,說:“我早就知道他不對勁,我會注意的。放心吧啊,乖,回去洗洗睡吧。”
白冉站在門口,狐疑地又確認一遍:“真的?你真的注意到了嗎?”
“真的!剛纔在獄裡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你快回去睡覺吧。”甘天哲很堅定的說。
“那好吧,我就在隔壁,有事你就叫我。”白冉這才放心地回隔壁房間了。
甘天哲關(guān)上房門,倚在門上,撫摸著胸口,喘著粗氣,說:“你再不走我可就要糗大了……”
次日清晨,甘天哲洗漱完畢,穿好官服,用過早膳之後就和衆(zhòng)位大人一起去了恭親王府。
王府門口,兩尊大石獅子一左一右守衛(wèi)著王府。烏黑油亮的大門上嵌著五十個金鈕,中間部位是兩個粗銅環(huán),大門上的匾額題著蒼勁有力的“恭親王府”四個大字,據(jù)說是先皇的手筆。
甘天哲上前敲了敲門,銅環(huán)與古木的撞擊聲在這清晨顯得格外響亮,格外突兀。
吱~大門緩緩打開,是王府的管家。
“幾位大人是?”那管家有些年歲了,鬢角都已花白,麪皮好像枯樹皮。
“請管家向王爺通報,新任欽差甘宸與大理寺卿、大理少卿、大理寺丞、寺正大人前來拜見王爺。”甘天哲彬彬有禮的說。
管家說:“幾位大人稍等,老奴這就去通報。”說完便轉(zhuǎn)身離去了。
沒過多久,甘天哲等人就被恭親王請進王府裡了。
話說,王府裡的設(shè)置還真是一級棒哎,真是移步換景啊!聽說王府的設(shè)計師與皇宮的設(shè)計師是同一個人,如今看來倒也是實話。
穿過亭臺樓閣,管家?guī)е鴰孜淮笕藖淼搅藭蛷d。
甘天哲等人在此等候了一會兒,只見一個白衣素裹的病弱男子被一名藍衣男子攙扶著走了進來。他的臉色十分蒼白,顯現(xiàn)出一種病態(tài),從門口到主座位僅僅十多米的距離,他就咳嗽了不下五次。
“下官參見王爺。”甘天哲等人照例行禮。
“免……咳咳咳……免了。”恭親王又開始咳嗽了,藍衣的鎖魂給他順了順氣,這纔好些,“都坐吧。你們來找本王有何事?”這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
“無端打擾王爺靜養(yǎng),請王爺恕罪。”甘天哲起身說。
“都是**病了,也談不上什麼靜養(yǎng),你們此次登門,所爲何事?”恭親王平和的問。
“回王爺,下官們此次登門實是爲了會試舞弊一案而來。”甘天哲直截了當?shù)恼f,“不瞞王爺說,前些日子大理寺抓獲了會試舞弊案的重要人犯,經(jīng)過審訊後,他已招認罪狀,並且指出了舞弊之人。”
“嗯,你們的辦事效率很高,值得嘉獎。這樣,這個案子不就結(jié)束了嗎?”恭親王點了個贊後反問一句。
“可是,那名人犯背後之人還沒有抓到,下官本來想重審的,卻發(fā)現(xiàn)人犯已被滅口,但所幸留下了些線索。這線索就是……”甘天哲停頓了一下,大理寺卿等幾位大人也都捏了一把汗,整個大廳裡靜悄悄的,“就是恭親王府和蘇承柯。”
聽了這個,恭親王沒有什麼表示,這就讓大理寺幾位大人更加忐忑,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整個大廳裡靜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