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就算有主角光環的籠罩,甘天哲也並非事事如意,親近的人有,討厭的人也有,會試之前見到這討厭的傢伙,真讓人倒胃口。不過那又怎麼樣呢?本公子就是不動聲色,且看你在哪裡蹦噠!反正京城之中,天子腳下,你一個外來舉子,還能翻了天不成?不過,身邊這位仁兄,能否淡定一些?
話說書生離開了城隍廟,繼續趕路,終於在這天上午來到了京城。
“天哲!”遠處傳來一聲呼喚。
書生轉過身,原來是同窗好友——傅祖興,字勉之。書生姓甘名宸字天哲。
“勉之!你什麼時候到的?”甘天哲問。
傅勉之大步流星地走到甘天哲面前,說:“我啊,搭著我爹的順風車,一早就到了京城。走吧,跟我去悅來客棧,我都定好房間了。”
甘天哲拍拍傅勉之的肩膀,說:“多謝了。”
傅勉之笑笑:“客氣什麼!我還指著你這解元幫我輔導功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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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走走笑笑,來到客棧。剛一進門就發生了不愉快。
“呦!這不是甘解元嘛!”迎面走來一夥子人,爲首的錦衣少年陰陽怪氣地說。
甘天哲與傅勉之定睛一看,原來是昔日書院裡的小霸王——張遠,字千航。這小霸王平日裡仗著自己家境優越,常常欺負貧家子弟。有一次,一位同學不小心踩到了他,這同學又是道歉又是鞠躬的,可這小霸王仍不依不饒,最後逼著這位同學把他的鞋面舔乾淨。再後來,書院裡的學子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這名同學。真可惜啊,這位同學的成績在學院裡排在前二十,一個人才就這樣被埋沒了。即使這樣,這小霸王身邊卻依然朋友不絕。呵!不過是一羣趨炎附勢的軟骨頭罷了。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物以類聚,人以羣分。不過小霸王這次的鄉試成績居然還不錯,考到第五十三名,在他們那一羣人中也算是拔尖了。
但是那又怎麼樣呢?甘天哲位列榜首,是解元,傅勉之也位列第十,明顯甩小霸王一大截兒。哦,難怪他們會在這裡堵甘天哲和傅勉之了。因爲這兩人都沒有顯赫的家庭背景。
“張千航,張舉人,列位有禮了。”甘天哲依照該有的禮節,施了一禮。
傅勉之皺皺眉,也依樣畫葫蘆,行了一禮。
見找不到兩人的錯處,小霸王只得草草還禮,與一幫損友們面色不善地離開。臨走時還挑釁般的瞥了甘天哲一眼。
傅勉之帶甘天哲來到定好的客房,說:“喏,就是這間,我住你隔壁。”
甘天哲打量了一下室內佈局,點點頭,說:“還不錯。”
傅勉之面露喜色:“能被你這挑剔鬼誇一句不錯,也不枉我的精心佈置了。”
“原來是你佈置的,難怪啊。”甘天哲說。
“好了,好了,你剛到這裡,就先好好休息吧,晚上我在來找你複習功課。”傅勉之說。
甘天哲扶額說:“就知道你小子沒那麼好心……”
京城是個好地方,雖然沒有江南水鄉那般妖嬈,但卻別具一番風味。
甘天哲沐浴之後又用過午飯,正拿著《論語》細細閱讀。髮絲隨風飄揚,陽光柔柔的映在他的臉上,彷彿爲他整個人鍍上了一層金光。這就是傅勉之進來時所看到的景象。
甘天哲一邊看書一邊說:“你不是晚上纔過來嗎?怎麼現在就過來了?”
傅勉之嚥了嚥唾沫,說:“你第一次來京城,我想帶你看看京城的美景。”
甘天哲嘴角清揚,放下手中的書,轉過頭,笑盈盈地看著傅勉之,說:“我看是你自己想去玩兒吧?”
傅勉之摸摸鼻子,有些被拆穿的心虛,支支吾吾地說:“呃……那個……天哲,你這樣就沒意思了,你知道就行,說出來幹嘛呀。”
甘天哲倚在窗邊,看著窗外的風景,也不說話。
傅勉之呆呆地看著他,眼神在朦朧間有些癡迷。
甘天哲突然說:“別這麼看著我,不然我會以爲你愛上我了。”
美好的畫面剎那間支離破碎。傅勉之拍拍胸脯說:“我可是純爺們兒!”
甘天哲笑了笑。
“你笑什麼?”傅勉之不解。
“沒什麼。”甘天哲說,“不是說要帶我看看京城的美景嗎,還不走?”
“耶!”傅勉之興高采烈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