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舞念蓉處理完手頭上的各種事情,立刻趕往顧靈若處。
“蓉妹妹,快快坐下!”明妃見舞念蓉進來立刻對她招手,示意她坐在自己位置上,而她卻爬起來往暖炕的裡側爬去。
鶯兒爲舞念蓉脫了鞋子,扶著她坐上去。
明妃性子急,見她坐定,立時問道:“怎麼樣?你可見到皇上了?皇上怎麼說?”
舞念蓉擡眼看了一眼同樣注視她的顧靈若,?之後一臉高深道:“你們猜!”
明妃聞言,立時伸出手掐向舞念蓉的腰間,口中道:“你個小丫頭片子,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呀!”
腰間癢肉多,明妃的手隔著舞念蓉身上厚厚的衣服沒有弄疼舞念蓉,反而讓她忍不住哈哈笑個沒玩。
顧靈若見舞念蓉還有心情玩鬧,已經斷定赫連楚是同意了她說的方法,於是也任由她們二人玩鬧。
明妃見舞念蓉似乎特別怕癢,終於找到了調教她的好方法,一時間手腳並用,一會兒撓她後腰,一會兒撓她脖頸,直把舞念蓉弄的縮緊脖子,弓著腰身,倒在暖炕上笑得說不出話。
明妃見火候差不多了,便住了手,居高臨下對舞念蓉道:“怎麼樣,還要讓我猜嗎?”
鶯兒將笑得只喘氣的舞念蓉扶起來,只見她捂著肚子還是笑個不停。見此,明妃也有些無奈,只得耐心等她笑完。
過了好大一會兒,舞念蓉才逐漸恢復過來,她臉頰紅撲撲的,喘著氣嬌嗔的瞪了一眼明妃,對顧靈若控訴道:“明妃姐姐也出手太狠了!”
明妃攤開雙手無奈道:“誰知道蓉妹妹你這麼怕癢!”
舞念蓉聞言也只能抱怨自己這怕癢的體質。讓鶯兒爲自己重新整理了髮髻,這纔在明妃已經等的不耐的怒目下道:“皇上同意了顧姐姐的辦法,還說這件事就要交給我去做。”
“不要叫顧姐姐,要叫娘娘,這樣顯得尊敬知道嗎?”明妃糾正她。
舞念蓉被明妃剛纔的十指神功震懾,現在還有些忌憚,趕緊從善如流道:“明妃姐姐說的是,我以後一定改。”
顧靈若和明妃鮮少見到舞念蓉這副模樣,倆人對視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
念蓉等她們二人笑完,這纔對顧靈若正色道:“娘娘,您覺得我們應該從何處入手呢?”
明妃插嘴道:“這還不簡單,直接對她們說皇上缺錢,她們若是能爲皇上解憂,皇上便爲她加封。”
舞念蓉搖搖頭道:“這種太直白了吧?皇上已經按娘娘說的辦法在朝堂上這樣說,我們後宮還是應當委婉一些,免得讓人說皇上爲了籌錢,無所不用其極。”
沒錯,顧靈若想到的辦法是賣官,在朝堂上赫連楚設立幾個有名無實的職位,鼓勵全國的富戶捐銀,所捐最多的可以破例轉向仕途。而在後宮則是利用四妃有兩位空缺刺激宮中的嬪妃籌集銀兩。
“這麼一說還確實有些道理”,明妃皺著眉頭道,“我們還需想個辦法讓她們自己去給皇上送銀餉。”
“如此說來,讓蓉妹妹直接召集後宮所有嬪妃宣佈這件事是不行了。”顧靈若略微思索了一會兒道:“我們也許可以這樣。”
舞念蓉與明妃聞言,立時擡頭看向顧靈若異口同聲道:“怎樣?”
顧靈若見二人又是如此默契,心頭一笑道:“明的不行,我們可以來暗的呀,不需我們出面,只要在宮中放出消息,願意動心思取悅皇上的大有人在。”
可是具體該如何放出這個消息呢?舞念蓉突然眼睛一亮道:“蓉兒有個好辦法!”
“快些說說你想的什麼辦法?”明妃焦急道,顧靈若也一臉興味。
舞念蓉小心翼翼的瞧了顧靈若一眼,面上帶著一絲狡黠道:“蓉兒想的辦法還需要娘娘配合纔是,若是娘娘不肯答應,蓉兒就不說了。”
顧靈若聞言不免覺得有一種不管怎麼樣都被算計的感覺,正要說話,明妃在一旁道:“娘娘,爲了國泰民安,爲了楚國百姓,你一定要答應呀!”
還沒有說話便被明妃扣上這麼一頂帽子,顧靈若一時無語,而明妃見顧靈若瞪著自己,一臉尷尬道:“好吧,爲了咱們能有好吃的,好玩的……啊……”
這下明妃的話還沒說完,舞念蓉的手已經伸向明妃,捏著她的鼻子道:“明妃姐姐,您還是別說了吧。”
明妃掙脫開來捂著鼻子正要將此仇報回來,卻見顧靈若扶著額頭,一臉無奈道:“行了,你們兩個別鬧了,蓉兒你且說說你要我做什麼吧。”
顧靈若豈是不顧大局之人,一早她聽說赫連楚爲軍餉發愁,不論她是因爲赫連楚還是其他,她都不希望楚國被幽打敗,而現在,不過是蓉妃想到好的辦法配合一下,若是方法可行也未嘗不可。
蓉妃見此,一雙眼睛立時更加明亮,她道:“蓉兒是這樣想的,我們如果不出面暗自放出消息,難免會有嬪妃不相信,這樣一來必會漏掉不少銀子,所以我們還是需要有人出面。”
“這個人是我?”顧靈若看著舞念蓉,笑的一臉玩味。
舞念蓉訕笑道:“娘娘莫要生氣,你且聽我給你分析一下。”只聽她道:“首先,我們三人數娘娘品級最高,所以娘娘出面的話,比我二人的說服力強,衆嬪妃也容易信服。”
“其實,蓉兒是想讓娘娘去找一位家世不錯的嬪妃借銀兩,從而引出皇上此時正在籌集軍餉,急需用錢,想要以此助皇上一臂之力,以期皇上爲你封后。”
“如此一來,這宮中衆人定會不疑有他,還會各自讓家中籌錢以求皇上爲自己加封。”
舞念蓉讓顧靈若去向其他嬪妃借錢,是考慮到她們三人只有顧靈若已經沒有了孃家依靠,於這件事上幫不到赫連楚,但爲了後位,只能藉機拉攏其他人。
顧靈若聞言,已經知道舞念蓉考慮的極爲周到,她不由深深地看了舞念蓉一眼,這世家的女子果然是不同凡響。
舞念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道:“屆時,即使皇上沒有爲他們加封,她們也不會拿娘娘如何,畢竟誰也沒有做出承諾。”
“蓉兒妹妹,你可真是鑽到錢眼裡去了。”明妃聽了這些話忍不住道。
顧靈若聽了舞念蓉這最後一句話,也不贊同道:“不可如此,還是應當讓皇上爲她們加封一二。”她看向舞念蓉和明妃二人道,“雖說她們的初衷並不是爲了楚國的安定,可是隻要捐出銀錢也算是大功一件。”
舞念蓉點點頭道:“娘娘說的是,蓉兒會把您說的告訴給皇上。”
明妃聽到這裡,她也插嘴道:“單讓娘娘自己出面可不行,你我二人也需要準備一番!”
明妃看著面有疑問的舞念蓉道:“既然娘娘都要當皇后了,你掌管後宮,手握大權,我又素有不知天高地厚之名,怎可辜負宮中其他嬪妃的一片關心,自是要湊個熱鬧,與娘娘爭搶一番纔好讓她們更加相信呀!”
舞念蓉與顧靈若聞言,明白明妃所言是說要帶頭捐銀子,立時對明妃刮目相看,舞念蓉做出一臉崇拜的表情,道:“明妃娘娘你好威武呀!”
顧靈若也讚賞道:“明妃妹妹所言甚有道理!”
明妃面有得意道:“我既然得了皇上賜的“明”,自然是極其明白事理,怎可拉你們後腿?”
顧靈若被明妃的這句自我調侃樂到,忍不住對她豎起大拇指,而舞念蓉則啐了她一口道:“明妃姐姐,您剛纔說我的,我原話還給您哦!”她擠著眼睛笑道,“說你胖,你還真喘上了!”
舞念蓉話音剛落,見明妃手指蠢蠢欲動,似要施展撓癢癢神功,立時跳下暖炕,鞋子都來不及穿,拉住鶯兒,躲在她身後。
顧靈若見她二人如此,叫嵐泠取來一牀棉被,墊在身後,調好姿勢極爲愜意的與嵐泠一同看她們嬉鬧。
待她們二人又鬧了一場,兩人喘著氣坐回暖炕,舞念蓉捋了捋額前散下的頭髮,又將衣服仔細整好,對同樣氣喘吁吁的明妃和顧靈若道:“那我們就將事情這麼定下來了,明日就需要看娘娘的了。”
顧靈若點點頭,道:“你們覺得我應該去找哪位嬪妃?”
明妃不假思索道:“自然是去找晴妃,她家裡可是比蓉兒妹妹和我家還要奢侈。”
見顧靈若和舞念蓉似有不信,她信誓旦旦道:“此事千真萬確,娘娘忘了嗎?我曾與她們交好過一段時間。”
顧靈若自明妃提起晴妃,就已經想起那個明明是妃子的身份,卻總是跟在蘭貴人身後的女子。於是仔細聽明妃解釋。
“晴妃她父親本是商人,曾聽命於太后,所以他的女兒纔會被一路提拔成爲妃子,現在太后早已病逝,明妃一直擔心會被牽連,想來她若是知道了這個消息自然會藉機向皇上投誠。”
舞念蓉聞言也覺得晴妃是一個很合適的人選,然而顧靈若卻道:“不,我們應該以蘭貴人爲突破口。”
“娘娘這是何意?”舞念蓉和明妃均是不解。
顧靈若笑道:“晴妃若是知道了確實會出錢,可是我們現在是要將消息散出去,並非直接去籌錢。”
“你們想一下,這宮中除了蘭貴人那裡常有嬪妃相聚,其他人誰能這麼自然的召集這麼多人?”
舞念蓉與明妃這才明白其中的關鍵,點頭道:“還是娘娘考慮的周全!”
“那麼,我們便分頭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