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平順走後,錢長清連忙跑回院裡,他覺得自己有好多有關張平順的事情要問一問樂兒。
錢長清來到金大伯屋裡發現金大伯獨自坐在窗前發愣並沒有見到樂兒的影子,待他從屋裡出來時,卻正見到樂兒從西廂房裡走出來。
“樂兒姐姐!”
樂兒看見錢長清,對他招了招手,道:“快點過來?!?
“做什麼呀?”
錢長清不太清楚樂兒是什麼意思,走了過去才發現樂兒手裡拿著跌打藥,於是便老老實實與她一同坐在院子裡面,將自己的胳膊伸出來。
剛纔與張平順說話的時候,樂兒便注意到錢長清的胳膊似乎受了傷,此時將他的衣袖扒開,果然看見胳膊處青紫著,她伸手捏了一下,錢長清嘴裡立時哎呦起來。
“哎呀!樂兒姐姐你輕點……”
“知道疼了吧?”樂兒瞧了錢長清一眼,又道,“以後遇到這樣的事情一定要記得躲開,千萬不要再湊上去了?!?
“樂兒姐姐,你說什麼呢?我怎麼你能看著他們欺負你和大伯!”
樂兒見錢長清說的如此不假思索,臉上劃過一絲感動,然後便不再言語,輕輕地幫他抹上藥水。
樂兒平日裡也是將錢長清當做孩子一般看待,然今日,面對趙二狗的刁難,這個孩子卻挺身而出,著實讓她感動不已。
然錢長清只顧著想著張平順的事情,並沒有注意到樂兒面上的變化。
剛纔張平順讓自己去找他的話,可錢長清現在才意識到自己根本還不知道順子家在哪裡。他見樂兒不再言語,於是便先咳一聲,小心翼翼道:“樂兒姐姐,順子哥哥的家在哪裡呀?”
“幹嘛問我這個?”
錢長清瞧見自己一提張平順,樂兒的嘴角便垂了下來,趕緊露出討好的笑,伸出一手搖晃著樂兒胳膊:“樂兒姐姐你就跟我說說嘛!我真的好佩服順子哥,我還沒有見過這麼厲害的人呢!”
“他有什麼好叫人佩服的,跟個癩皮狗似的”,樂兒頭也不擡不屑道,“慕大夫還會武功呢,難道你就不佩服慕大夫?”
“君揚哥哥我自然是很佩服的了,可是順子哥沒有練武功,便能單手將一個人提起來,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嘁!”
錢長清見樂兒撇著嘴,又想起剛纔樂兒對順子的態度,不禁疑惑道:“樂兒姐姐,怎麼我說起順子哥你便這副如此不耐的樣子?”
“憑什麼說起他我就得高興呀!”樂兒聞言更是有些冒火。
錢長清一時間十分無奈,只好耐著性子道:“那爲何姐姐你剛纔爲何對順子哥那麼兇,這會兒也不告訴我他家在哪裡?”
樂兒這纔看了錢長清一眼,嘴裡警告道:“你也離張平順遠一點?!?
“這是爲什麼呀!”
“哎,樂兒姐姐!你給我說說嘛!”
“不爲什麼,反正你照做就是了。”樂兒不理會錢長清的胡攪蠻纏,將藥水收拾起來便要回屋。
“這個可惡的趙二狗,看看都把樂兒姐姐家弄成什麼樣子了,這還沒找到金大伯下毒的證據呢,她便帶頭過來鬧事,真是欺人太甚!”
錢長清拉扯著樂兒不鬆手,而樂兒卻絲毫不願多說,忽然聽見身後巧兒的聲音,兩人不由停下手轉頭一看,正是巧兒與雲兒一道來了。
巧兒她們剛走到樂兒家門口便看見樂兒家的籬笆牆全倒了,她忍不住出言罵了幾句,接著便看見了錢長清與樂兒兩人。
“樂兒,你們怎麼樣?我和雲兒聽說趙二狗來你家鬧事了,你可有怎麼樣?”
巧兒剛說完便看見樂兒手裡還拿著藥瓶,於是慌忙拉著雲兒跑過去對著樂兒與錢長清上下打量。
“我沒事,我拿著鐵鍬,那趙二狗不敢近身,只是長清受了些傷。”
樂兒話音一落,巧兒和雲兒皆是一副疼惜模樣,錢長清見了,趕緊掙脫她二人察看傷勢的手,連連道:“我也沒事,我身體結實著呢,這點小傷不算什麼。”
雲兒仔細瞧了瞧錢長清的表情,見他確實不像受了搭訕的模樣,於是便收回手對著他們二人道:“究竟是怎麼回事?趙二狗怎麼就跑到這裡來了?”
錢長清不等樂兒開口便快嘴快舌地將剛纔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巧兒與雲兒,末了感嘆道:“順子哥可真厲害,我要是能像順子哥一般厲害,今日也不會看著他們來欺負樂兒姐姐和金大伯了?!?
“順子?”
雲兒和巧兒正是因爲聽說了張二狗到樂兒家裡來,所以才趕忙跑過來,此時聽了錢長清的話也沒有什麼驚訝,不過又聽說還有順子,不由對視了一眼。
巧兒皺著眉頭將樂兒拉向一旁道:“順子可是又來向你打聽落霞的下落?“
樂兒搖了搖頭道:“他這次真是來看我爹的,還帶著禮物?!?
巧兒這才鬆了一口氣,有些惋惜道:“要說這個順子也倒是挺癡情的,落霞連見他一面都沒有,他還一個勁的往落霞面前貼?!?
然而她說完便又叮囑樂兒道:“你可不能就這樣輕易被他感動,將落霞的下落告訴他呀!”
“怎麼會?”樂兒趕緊搖頭保證道:“我現在一見他便不給他好臉色,他就是想問也不敢承認,不信你問長清?!?
錢長清見巧兒與樂兒嘰嘰咕咕不知道在說什麼,突然又看向自己自己,不覺更是好奇,他拉開巧兒道:“巧兒姐姐,你們在說什麼呀?怎麼我一提起順子哥,你們全都這幅模樣?”
巧兒聞言這才便知道樂兒沒有告訴他,她本來也不想多說,可是經不起錢長清的左磨右泡,無奈之下想了一想只得道:“長清,你也要離順子哥遠一些知道嗎?無論他問你什麼你都不要告訴他。”
“爲什麼呀?我覺得順子哥人這麼好!”錢長清轉了轉眼珠道:“你們若是不告訴我,我這便去尋順子哥問個清楚?!?
“唉,你站住。”巧兒幾人見此,只得道:“罷了,我們進屋說。”
待進了屋,錢長清更是一副急不可待的樣子。
巧兒嘆了一口氣替樂兒道:“吶,你也知道落霞是今年蓮花會的女子組的魁首,那順子哥他是蓮花會男子組的魁首……”
“順子哥是魁首?”錢長清與有榮焉道,“順子哥在蓮花會上表演了什麼呀?”
巧兒被錢長清打岔,一臉不高興:“你還要不要聽了?”
“好好好,我不說,聽你說?!?
巧兒這才又繼續道:“那天晚上落霞一舞驚人,得了許多男子的愛慕,而順子便是其中的一個。後來他向落霞表白不成,便央求著樂兒姐姐幫忙?!?
“他哪裡是央求!分明是威脅?!睒穬郝牭竭@裡忍不住插話,“現在落霞都出了鎮,他還時不時的來煩我,讓我跟良子哥好好見個面都不成,你們是不知道,真是哪哪都有他!”
巧兒極爲同情的看了樂兒一眼,又對錢長清道:“樂兒姐姐不答應,落霞又一直住在你們醫館,於是他便一直纏著樂兒姐姐?!?
巧兒見錢長清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也不想說太多,最後只叮囑道:“總之,順子來找落霞是有目的的,你可不要被他騙了,在落霞沒有回來之前,將她的行蹤暴露給順子,”
錢長清想了一會兒,恍然大悟道:“我懂了,你們是擔心,順子哥將這件事請告訴君揚哥哥,對不對?”“可是今天順子哥都明確說了他不是找落霞姐姐的,你怎麼還對人家不理不睬的樣子,況且他也算是救了我們?!?
“就是因爲他救了我們,所以我更不能給他好臉色了!”樂兒對錢長清做出一副你什麼都不懂的表情道:“若是他挾恩求報,非要我告訴他落霞的下落,非要我幫忙撮合她與落霞成親,你說該怎麼辦?”
“這怎麼可能?”錢長清騷了騷脖子,有些不確定道:“順子哥怎麼會是那樣的人?!?
“你才認識他幾天,你怎知他不是這樣的人?”
“我……”
錢長清被樂兒的問的無言以對,面色漲紅道:“你,你這是對順子哥有偏見!”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雲兒聽到這裡,突然道:“好像長清說的也對,樂兒你似乎對順子格外討厭,這是爲何?”
“而且我們這麼多人都與落霞這麼親密,爲何你對順子這般討厭,他還依舊只纏著你?!?
“耶?”巧兒聞言也將樂兒上下打量一番,用手託著下巴,一面認真思考,一面等著樂兒的回答。
“你……你們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樂兒被衆人看的極爲不舒服,不知爲何突然便想起今日順子看向她時寵溺的眼神。
“樂兒姐姐,好好的你怎麼臉也紅起來?”
樂兒聞言,趕緊摸摸自己的臉,聲音也失了底氣:“你……好你個巧兒,剛纔你還說讓我離張平順遠一點!”
“我……”
雲兒見他們幾人又開始爭論不休,不禁有些頭疼,於是按下心頭的疑惑,站起身來對他們道:“你們還是不要再說這些了,我們幾人去看看將籬笆重新弄好纔是正事?!?
三人聞言,這才停下了鬥嘴,再次看向外面被毀壞的籬笆牆。
“剛纔就應該讓張平順將牆修好了再讓他離開?!?
“樂兒姐姐,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呀,分明是趙二狗他們做的怎麼能怪到順子哥身上?”
“哼,要不是他放走了趙二狗,我必然要趙二狗賠償損失?!?
錢長清聞言也搖了搖頭只覺樂兒有些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