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知道的。”慕君揚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我還記得，當你還不是皇后的時候，有多可愛，有多快樂。”

雖然，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錢嘉善的臉上，劃過一抹不自然，但也只能避開慕君揚關切的眼神，“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義兄現在說起，我竟都已經忘了。既然這地方並沒有旁人，那小妹就先告辭離開，倘若以後有時間，再和義兄把酒言歡。”

慕君揚點了點頭，然後目送錢嘉善帶著寧梓潼離開。

聽到他們準備離開，顧靈若也鬆了口氣，這才感覺背上傷口疼痛愈烈，一時不能承受，竟然昏厥了過去。

目送錢嘉善離開後，慕君揚便連忙繞到屏風之後，見得一身是血已經昏厥的顧靈若，眉頭不由得更緊。

“當初我勸你，不要再摻和賢妃的事情，你倒是何苦，一定要將自己捲進來？”因爲這地方並無旁人，也沒有宮女丫鬟，他只能又說了一句冒犯了，這才把靈若抱了起來，大步朝裡屋走去。

……

靈若在一陣疼痛當中醒來，身上穿著寬大的袍子，背上的傷口也已經清理乾淨，一旁的地上，倒是有些凌亂，還殘留著包紮傷口用的繃帶，整個房間，也瀰漫著藥材的氣息。

她皺了皺眉，似乎在回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隱約記得，她準備去賢妃的住所，尋找證據，卻不想被錢嘉善和寧梓潼發現，慌不擇路逃到水榭，卻沒有想到遇上慕君揚，也沒有想到慕君揚竟然是皇后的義兄，不過他總算維護自己，並沒有將她交到錢嘉善的手中。

聽得一陣腳步聲傳開，顧靈若便連忙看向門口的位置，這微微一動，牽扯到背部，竟然疼得厲害。

慕君揚拿著藥碗走近，見得顧靈若已經醒來，便將藥碗放置在一旁，然後小心翼翼地將靈若扶了起來。瞧得她略帶疑惑的眼睛，倒是有些不知所措地解釋，“我這地方沒有宮女和丫鬟，也方便讓她們看到你這模樣，如果有冒犯的話，還請不要放在心上。”

靈若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事情，無外乎是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她知道情況危急，而且對於這些東西，其實她也並沒有太過於在意，“無妨無妨，我倒是要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只是賢妃的事情，就此住手吧。”雖然知道她定然不會就此罷手，但是慕君揚還是出於好心地提醒了一句。果然見得靈若微微咬了咬脣，雖然選擇了沉默，但是心中只怕另有想法。

“那事情牽扯到的隱情，你最好不要知道。”慕君揚的語氣，變得有些嚴肅了起來，“我這地方倒也沒有人會打擾，你先休息兩日吧，有事情叫我便是。”

說完之後，就是退了出去。

靈若目送慕君揚離開，她當然知道這事情，自己裝不知道的更好，可是其中的糾葛，她都已經知道得七七八八，而且要從中退出，只怕已經沒有退路。

只是她此刻，更想知道的是，慕君揚對於這事情的態度。

他是錢嘉善的義兄，卻又救了自己，因爲這個矛盾，倒是讓慕君揚的立場，變得有些模糊不定，以至於顧靈若也不好揣摩和把握。

因爲想要起身，便是摸了摸牀沿的位置，腦中再一次出現影像。

原來之前慕君揚替自己包紮傷口的時候，竟然閉著眼睛，也儘量避免身體的觸碰，倒是像極了真君子。

她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就依著這段影像，她對他的印象，就還算不錯。

卻是搖搖晃晃地支撐起自己的身子，朝外面走去。

慕君揚仍舊在水榭撫琴，聽得裡面有動靜，不由得微微皺眉，轉身就瞧得靈若走了出來。只能淺嘆了口氣，“我倒是希望你歇著，可你就這麼沉不住氣。”

靈若搖了搖頭，帶著遲疑地看了慕君揚一眼。

“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誰，爲什麼皇后得稱呼你一聲義兄。”

慕君揚有些奇怪地看了顧靈若一眼，倒不是覺得她有些唐突，反而面帶疑惑，“你，竟然不知道？”

他還以爲這事情，宮中上下，已經人盡皆知。

被慕君揚這樣一說，倒讓靈若有些不知道應該如何自處，微微咬住自己的脣瓣，頓了頓之後，纔是繼續開口說道。“難道我應該知道？”

這話倒是換得慕君揚微微搖頭，輕笑著搖了搖頭，“你不知道也好，反正我的事情，你想要打聽，自然會有人告訴給你知道。我也不需要花費力氣，一定要同你說清楚。我看你的身子似乎比我想象的，恢復得要好許多，明天我就送你離開吧。”

知道慕君揚是在給自己下逐客令，不過顧靈若並沒有反對，只是微微點了點頭，“那今晚倒是打擾了。”她很清楚，就算眼下這處地方的確非常適合避世，她也不能再在這裡停留，她躲在這裡一天，誰知道外面到底是什麼情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