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陣內(nèi)非真非幻,有時候最接近你心靈的往往是真實!
越少千臉色蒼白的睜開雙眼,“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受了重傷,接下來的陣恐怕都要你去破解了。”
“可我根本不懂奇門遁甲,讓我如何破解?”羨吟聲音哽咽,若不是爲(wèi)了救自己,恐怕越少千也不會受傷,“都怪我,分明已經(jīng)提醒過我是幻境,但還是……”
“這不能怪你,多少武功高強的人進來都成了一片白骨。”越少千目光陰寒,“放心,我沒事,還會陪著你的。”
羨吟擡起頭看著他蒼白的微笑,不知道心裡什麼地方漏了一拍,隨即便普通普通的錯亂起來。“越少千,你這個樣子不如我們先回去吧!再珍貴的寶貝也不能搭上性命……”
“噓!”越少千神秘一笑,“我沒事,這個東西非常重要,即便搭上性命也不能讓落梨花搶佔先機。”
羨吟木訥的點了點頭,撕下裙襬給他纏繞再胸前,封住了他周身大穴。“我推著你走。”
很明顯已經(jīng)進入了第三重,羨吟經(jīng)過前兩次的失誤,很顯然謹慎了很多。只見面前沒有了奇石和花樹,倒是多了一片寧靜的湖泊,湖上坐落曲曲折折的迴廊水榭,周圍種滿了荷花。
“不用擔(dān)心,這一重陣法沒有錯位繁雜,重在內(nèi)心。想必這纔是無量陣法的真正玄妙之處!”越少千聲音虛弱,“這裡沒有別的路,我們便到水榭上去看看吧!”
陣法不破,就會被永遠困在這裡,倒不如主動引陣法啓動。
羨吟推著越少千走上回廊的剎那,突然感覺有花瓣落下來。零零灑灑很是悽美,羨吟不禁伸出手接住一片,“沒想到竟然會是如此豔麗妖嬈的花色,倒與佛門淨(jìng)地不大相稱!”
“這是曼陀羅,又稱醉心。是佛祖面前的花,聖潔高貴。”越少千剛說完,只見一旁的羨吟踉蹌一步,暈眩的倒在他身上。
“你怎麼了?”越少千抱住她皺起眉頭,一股清淡幽雅的花香撲鼻而來,糟了!他連忙閉氣,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那股香氣沁人心脾,整個人好像是飄蕩在雲(yún)層之中,輕的猶如一片羽毛……
此刻他才發(fā)現(xiàn)羨吟倒在自己懷裡的姿勢極爲(wèi)曖昧,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小貓一樣蜷縮在臂彎裡。眉清目秀,雙頰酡紅,嫣紅的脣飽滿而柔軟,好像在夢囈之中。卻在下一刻,緩緩的睜開眼睛,一雙晶亮清澈的眼睛看著自己,從下而上,讓人有種想要征服的慾望。
“你抱著我?”羨吟開了口,不似平日的冷漠和利落,倒有點纏綿的餘音,“我怎麼會在你的懷裡?”
越少千微微一笑,“是你自己倒在我懷裡的,怎麼?還想賴上我不成?”
羨吟嬌笑,“賴上你又能怎麼樣?反正我現(xiàn)在在你的懷裡。難道你還要娶別人嗎?”羨吟的手指劃過他的胸膛,像是帶著火焰,燃燒了越少千的冷漠。
越少千一把抓住她亂動的小手,“我們只是互相利用合作而已,從未有過半點他想,何談娶你?”
羨吟冷哼一聲,臉上卻是笑的,“口是心非!若真是如此,那次我跪在雨中你爲(wèi)何還要替我求情?之後你又去了哪?”
“自然是被父皇罰去長門宮了,不過你若是能安然無恙,我也甘之如飴。”越少千的眼神已經(jīng)不甚清明,整個人看起來都飄渺起來,“羨吟,如果你沒有這雙泛著紫光的眼睛,那該多好……”
羨吟美目流轉(zhuǎn),嫣然一笑,身上的衣服滑落到肩膀,露出白皙性感的鎖骨。越少千心神盪漾,目光貪戀,可她分明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孩子,怎麼會有這般發(fā)育完全的身子?
“少千,即便我有這雙眼睛又如何?你喜歡的始終不還是我這樣的美貌?如果我沒有這雙別有風(fēng)情的眼睛,你還會喜歡嗎?”羨吟雙手纏上他的脖子,魅惑無限。
越少千笑著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清亮的眼睛頓時映射出寒光,“錯!我喜歡的是鬱羨吟的堅韌決絕和重情重義,從來不曾跨越。”越少千一把推開那女子,乾坤扇一甩飛轉(zhuǎn)而出,羨吟詫異的倒吸一口涼氣,滾落在地上……
迷霧散開,天降的曼陀羅花雨漸漸消失。越少千頓時清明起來,剛剛都是因爲(wèi)曼陀羅的香氣而產(chǎn)生的錯覺。可就在下一刻,他發(fā)現(xiàn)自己懷裡的鬱羨吟臉色青紫,陷入昏迷。
“糟了,她中毒了!”曼陀羅全身劇毒,吸入花香可產(chǎn)生幻覺,呼吸麻痹。
越少千翻轉(zhuǎn)手腕用乾坤扇的善緣割破了手掌,捏住羨吟的下巴,把血液滴入她口中。
不一會兒,羨吟緩緩睜開眼睛,連忙捏住他的手,“你已經(jīng)流了那麼多血,一會兒會失血過多而死的!”
越少千微微一笑,虛弱的聲音微小,“無妨,我自己心裡有數(shù)。”可腦子卻是一片眩暈。
羨吟起身一看,只見兩人都已經(jīng)站在了地上,藏經(jīng)閣的牌匾近在眼前。“這就是藏經(jīng)閣?”
“沒錯,這就是藏經(jīng)閣。”
羨吟詫異的回過頭,只見落梨花一身素衣站在兩人身後,笑意盎然猶如三月春花。越少千皺起眉頭,目光犀利,“你終究還是跟過來了。”
“你忘了我的鼻子可是最靈的,跟著你們的氣味便能找到正確的路。”落梨花冷笑,“還真是多虧了你,我才能進入這藏經(jīng)閣。”
“你在凌雲(yún)寺守了這麼多天,無非就是知道般若大師的傳說,猜到了藏寶所在。憑你的本事想要打破無量陣,我看好要刻苦幾年。”越少千高傲的看著藏經(jīng)閣,“珍寶已經(jīng)近在咫尺,但你我若是在此相爭,恐怕在天亮之前誰也不能奪走寶貝。不如我們合作!”
落梨花瞇起眼睛,一臉鄭重,“合作?”
越少千雙袖舒展發(fā)在扶手上,“我現(xiàn)在受了傷,若是想入藏經(jīng)閣取寶恐怕也要費些功夫。而你的腦子又不夠用,想必找破天也找不到。我讓鬱羨吟和你同去,你負責(zé)保護她的安全,她負責(zé)找出東西,出來之後我?guī)愠隽藷o量陣,寶貝一分爲(wèi)二!”
什麼寶貝竟然還能一分爲(wèi)二?難道就不怕失去原有的價值?羨吟垂下眼簾思忖片刻,玩意落梨花若是在裡面見利忘義,對自己起了殺機,憑藉他的武功豈不是立刻就能讓自己歸西?
“你不用擔(dān)心,他不敢殺你。”越少千冷漠的瞟了眼落梨花,“你若是敢動她一分,莫說以後我讓你永無寧日,就是現(xiàn)在我也會讓你出不了這無量陣!”
落梨花放聲大笑,看了眼天色,“好!一分爲(wèi)二就一分爲(wèi)二,不過凌雲(yún)寺那幫臭和尚要你搞定。”
越少千緩緩點頭,眼神卻一直盯著羨吟,“過來,我告訴你。”越少錢和羨吟耳語一番,只見羨吟頓時皺緊眉頭。
“去吧!”帶著疑惑之色,羨吟和落梨花兩人推開藏經(jīng)閣的門,走了進去。
越少千轉(zhuǎn)頭看著那漸漸泛白的天空,神色凝重……
寇宗正提著燈盞走在前面,不時小心翼翼的瞟了眼身後的皇上。
“寇宗正,老七那邊是不是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了?”皇上摸了摸鬍鬚,神色擔(dān)憂,“老七向來體健,也不知道爲(wèi)什麼這次竟然會得了這病。太醫(yī)說是肝火亢盛,可朕倒覺得並非如此。”
寇宗正乾笑兩聲,“皇上,太后娘娘不是說了麼,是因爲(wèi)仙人的英靈選中了殿下爲(wèi)您分憂。您的身子現(xiàn)在不是全好了嗎?”
皇上冷笑一聲,“你以爲(wèi)朕還真的會相信鬼神之說?是英靈也好,是冤魂也罷,朕從不相信。太后既然想故弄玄虛那便隨她,朕想要的不過是就老七能快點康復(fù),別再給朝廷平添是非。”
“皇上說的是。”寇宗正腳步停了下來,指著前面的門說道,“皇上,這裡就是關(guān)押五殿下的地方。”
皇上大量一下四周,不由嘆了口氣,“未免有點太淒涼了!”
寇宗正一愣,低垂下頭道,“是,奴才明白了。”這還是知道皇上要來特意收拾了一下,否則更是雜亂無章,陳舊的全都是灰。皇上果然還是顧念父子之情,不會真的處罰五殿下。
皇上走了進去,寇宗正連忙在身後關(guān)上了門,轉(zhuǎn)頭對一旁的小太監(jiān)招了招手。
“師傅有何吩咐?”
寇宗正拉著他往沒人的地方走了兩步,壓低聲音說道,“豆子,去通知九殿下,皇上來看五殿下了。”
豆子兩條眉毛一擰,“師傅,只有這一句話?”
寇宗正神秘一笑,用浮塵敲了下他的腦袋,“若是聰明人,這一句話足矣!”
“豆子明白了,這就去辦!”
“小心點,毛毛燥燥的,遲早壞了事兒!”寇宗正看著他一溜小跑的影子,不由嘆了口氣。
越子都早就跪在地上,“父皇……”
啪的一聲,皇上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越子都驚愕的擡起頭看著他,“父皇,兒臣……”
啪的一聲,皇上又打了他一巴掌,目光犀利,“還想說什麼?”
越子都一時間沒了底氣,心裡卻委屈至極。皇上雖然不似年輕時那般健壯,但是功底還在,臂力不輸從前。兩巴掌下來,越子都的臉頰已經(jīng)火寥寥的疼,他拽著皇上的衣襬,“父皇,不是兒臣,真的不是兒臣!兒臣怎麼可能會害您呢?”
“朕打你,不是因爲(wèi)朕懷疑是你下毒謀害朕。朕打的是你的魯莽無知愚蠢!”皇上冷哼一聲,瞇起眼睛,綻放出冷冽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