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我們回家（4）

沒有人回答，世界安靜的可怕，只有風吹過山頭帶動花草隨風而擺的聲音。

“二...”

暮西子看著空空如也的後面，一步地往後退，心也跟著一點點地往下沉，直至變得絕望。其實她也不確定，凌是不是在這裡，可是她沒有辦法了，她真的找不到他了，他躲著她，她根本找不到他。

最後一天了，這裡也是她能夠想到的最後一個地方，她也開始絕望了。既然如此，凌，生不同衾，但求死同穴。你死，我陪你好了。

凌，我來了，你不會寂寞的。這樣想著，暮西子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身體慢慢地向後傾。

腳後跟碰到的石頭一下子滑落了下去，碰地一下掉了下去，在整個山谷傳來了迴響。

閉上眼睛的一瞬間，世界一下子變得漆黑。

暮西子從沒覺得心這樣寧靜過，遇到凌四年有餘，暮西子卻得到了這世界上女子所仰望的幸福，足夠了。

微微地揚起微笑，暮西子向後倒了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暮西子倒下的那一瞬間，一隻手從後面攬住了暮西子，硬生生地拽過暮西子，往反方向滾了好幾米。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暮西子感覺被緊緊護住，跟著打了好幾個滾，熟悉的氣息在上方，紊亂而急促。

暮西子睜開眼睛一看，凌那張熟悉的臉印在上方，蹙眉蒼白著臉，神色緊張。

俊逸而消瘦的臉，下巴上已經有了青青的鬍子渣。

暮西子的眼睛一下子模糊了，暮西子顫抖著嘴脣，卻始終發不出一個音節。

暮西子緩緩地伸出手，顫抖地想要摸上凌的臉。

太多的分分離離，太多的虛虛實實，暮西子不知道下一刻她是不是就從夢中醒來。

“西子。”沒等暮西子的手觸到他的臉，凌一把緊緊抱住，緊得讓暮西子喘不過氣來。

“凌...”暮西子想要掙扎出來，卻在碰到凌的那一瞬間縮回了手，凌在顫抖，凌在害怕。

暮西子回手反抱住了凌，眼淚再也抑制不住了，嘩啦一下子全流了下來，沾溼了凌胸前的一大片，“你個混蛋，說好一起面對的，你又一次地騙了我，你這個不守信的男人。”

聽到暮西子的話，凌猛地一頓，回過了神，倏地放開了暮西子，眼神複雜地站了起來，背對著暮西子道，“你回去吧。”

“凌？”西子也跟著想要站起來，卻不料腿一軟，又重重地摔了下去。

重重的摔地聲，凌心下緊張，轉過身，正好看著坐在地上對著自己得意的暮西子。

“暮西子，你夠了沒有？你到底要糾纏我到什麼時候？你現在纏著一個快要死的人，很有意思麼？還是你的同情心又開始氾濫了？”凌隱忍著，驀地轉過身去，道。

顧不得腿上的傷，暮西子一步一步地拖著腿走向凌，“凌，無論你說什麼，除非我死，否則你這一輩子休想甩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