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放手

“律一，他怎麼樣？”暮西子一臉緊張地望著爲(wèi)凌把脈的律一。

律一擡起頭，眉間有些憂愁，“這個毒，我還沒有聽過。”

“是逍遙散。”凌一臉平靜地放下?lián)破鸬囊滦涞馈?

“西域的逍遙散？”律一震驚道。

“對，就是這個名字。”暮西子見律一震驚的樣子更加慌亂，有些慌亂道，“你知道怎麼解毒的對不對？對不對？”

“西子...”律一看著暮西子期待而害怕的臉有些不忍開口。

“你說話啊，你不要嚇我。”暮西子慌亂而無助的抓緊了律一，看著律一的眼圈驀地紅了，絕望而無助。

“西子。”凌搬過暮西子的臉，定定的看著她，“別這樣，生死有命。”

“你不會有事的，你不會有事的，你答應(yīng)過我的，你要帶我回家的。你說的話，你都忘了麼？”暮西子顫抖著伸手覆到凌放在自己臉上的手，說話開始語無倫次，“對，我們回家，我們回家好不好？凌，我們回家好不好？”

“西子...”凌終究什麼都沒有說，將暮西子攬入懷中。

溫暖的懷抱，讓人心疼的氣息，絕望而無助的暮西子哭了出來。

“你...”律一震驚地擡起頭，看著凌慢慢地放倒暮西子，輕而柔和地爲(wèi)她蓋上了被子。

“她只是被點(diǎn)了睡穴。”凌直起身來，看了一眼律一淡淡道，“出來吧，我有話跟你說。”

律一遲疑地看著凌，最終點(diǎn)了點(diǎn)頭，跟著凌走了出去，輕輕地扣上了門。

月色如水，靜靜地流淌在一地。

矮叢中，蟲低低的鳴叫。

凌斜靠在古老的槐樹下，神情淡漠，長長的頭髮如墨黑般散發(fā)著淡淡的光澤。

律一看著凌，沒有說話。

良久，凌開口了，“你也喜歡暮西子，是吧？”

律一震驚看著凌，“凌...凌王...”

“在外面不用這麼在乎禮節(jié)。”凌輕輕一笑，“何況，我還有事拜託你。”

“你想把暮西子交給我？”律一道。

“把她交給你，我很放心。”凌道。

律一看了看裡屋的門，自嘲一笑，道，“暮西子喜歡的是你，兩年前是這樣，兩年後還是這樣。她不會跟我走的。”

“那你想要我怎樣？要她守著一個快要死的人，然後要麼一個人孤獨(dú)終老，要麼殉情？這是你喜歡一個人的方式麼？”凌淡淡地說著，眼裡卻淡化開來一抹濃濃的憂傷。

“可是...”律一道，卻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麼。是啊，讓暮西子跟著凌，要麼跟著殉情，要麼一輩子孤老，這兩種結(jié)局都是他不想看到的。

“一輩子還很長呢。你來的前一刻，我還在想和她度過最後幾天。可是我死了以後，她怎麼辦？看著我在她面前死去，她只會更加刻骨銘心。”凌輕輕笑了，月色給他俊逸的臉蒙上了一層憂傷的神色，“也許她現(xiàn)在放不開，但是總有一天，她會慢慢忘了我，然後在某個垂暮的黃昏想起，曾經(jīng)有這樣一個人，對我來說，那就足夠了。只有你花時間，她會跟著你的。”

律一沒有動，只是看著憂傷的凌。

見律一沒有說話，凌笑，轉(zhuǎn)身離開。

“你去哪裡？”律一叫住她道。

“替我好好照顧她。”凌道。

月色下，他的背影清冷，慢慢地越走越遠(yuǎn)，只至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