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在（2）

不知道過了多久，暮西子感覺臉都快被風颳出了口子，可是前面還是迷迷茫茫的一片。

夜越來越深，風越刮越冷，森林開始陰森森的沉靜著一切。

暮西子開始擔心地看著凌，凌的額頭有些細細的汗，精神狀態不是很好。自從上次救自己後，凌的身體狀況始終不見好，明明這麼多天過去了，爲什麼會覺得一天不如一天？

“凌，要不，我們放棄吧？”終於，暮西子忍不住開口，可是風很大，颳去了她大半的音量。

“什麼？”凌側臉問道，皎潔的月色給他鍍上了一層迷離的銀輝，輪廓清晰。

“我說...”還沒說出口，又一陣風颳著樹葉打過來，暮西子用手去擋，而後放下，正欲重新說話，忽而在看到前方猛地睜大了眼睛，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霧靄沉沉，遠方的矮屋一個接著一個，炊煙四起。

“暮西子，我們到了。”凌大聲說道，聲音裡掩飾不住的欣喜。

“嗯嗯。”暮西子激動地不知道說什麼纔好，只知道一個勁地點頭。

“準備好了，我們要下了。”凌道，抱住暮西子幾個旋身。

只一瞬，腳下便傳來真實的觸感。

“我們出來了我們出來了。”暮西子一落地，便一把抱住了凌。

凌沒有站穩，踉蹌著倒退幾步。

暮西子慌忙放開凌，卻看見凌的臉有些不正常的蒼白，明明是深夜刺骨的風，凌的額頭上卻流著越來越大顆的汗水。

“凌，你怎麼了？”暮西子急忙扶住凌，心急如焚道。

“大概用了七成的功力，有些累，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吧。”凌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嗯。”

“李玉？是這個名字對麼？”羅王笑。

窗臺邊，一個美麗的女人聞聲微微一動，卻並沒有轉過身來。

“韋咖陛下到處找你呢，他已經知道你把他的暮西子打得遍體鱗傷了。”羅王道。

“你把我交給他不就成了麼？”李妃道。

“所以呢？”羅王不屑嗤笑道，“你現在是想告訴我，你現在生無可戀了？”

“凌爲了暮西子，連命都不要了。他的心裡再也不會有我的位置了。”李妃幽幽道，“活著又有什麼意思呢？”

“可是，你知道凌跟暮西子現在已經出了羅國，正過著神仙般的日子你也不在乎麼？”

“你放了他們？”李妃忽而轉向羅王，有些驚訝有些欣慰更有些嘲諷，“真是難得，羅王陛下這麼大量，連牢獄之仇都可以放下。”

“你說對了，本王是不會忘記仇恨的。我是放走了他們。你的凌，他只有10天的壽命了。”

“你說什麼？”李妃震驚站起，臉一下子變得煞白。

“需要本王重複一遍麼？”羅王邪笑。

“你...”李妃瘋了一般猛地扯向羅王，卻被羅王閃開了。

李妃一下子跌倒了在地上，神情狼狽而絕望。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害凌的性命。他愛不愛自己，亦或是愛的只有暮西子，在這一刻，跟他的命相比，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羅王冷笑著蹲下身，看著李妃美麗卻無比呆滯的臉道，“本來他可以活命的，可是他卻爲了那個女人甘願死去。”

李妃慢慢地擡起了頭，眼睛裡盡是沉痛，卻不說話。

“很不甘心，對不對？”羅王笑道，“十幾年前爲了你不惜覆了先皇，如今卻爲了另外一個女人對你不聞不問，你很不甘心對不對？”

李妃慢慢安靜下來，手卻緊緊地拽住了裙子下襬，骨節發白。

羅王輕笑著轉身，他知道他的目的達到了。凌，你讓作爲一國之王的我蒙受那麼重的屈辱，不讓你痛苦，我怎麼對得起自己呢，你說是不是？你的痛苦，你的江山，我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