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傷害著誰？（3）

暮西子驚魂不定地看向凌，滿眼的震驚，他，果然還是知道了。知道兩年前，她沒有摔下山崖死掉，也知道她易容來到他的身邊。

對視凌瞭然的諷笑，暮西子覺得自己像個小丑，自以爲天衣無縫，在舞臺中央表演了大半天，別人卻在一旁看得了然。

悽楚一笑，暮西子伸手揭開了面上那層薄膜，凌再熟悉不過的臉出現在眼前。

“說，爲什麼去陵墓？”凌附在暮西子耳邊低語，若有若無地摩擦著她的耳膜，笑得更邪魅。恨，說不出來的恨，恨她讓他慢慢地敞開心扉的時候，居然跟著別的男人私奔。恨她對他的一切都是逢場作戲，只是爲了跟別的男的私奔。她離開的這兩年裡，他沒有一刻沒有想過找到她將他受到的一切折磨加倍還給她。然而，想起暮西子突然出現在陵墓，凌心裡卻不悽然地冒出一個渴望，期望跟著律一走了的暮西子，因爲一點點的心存思念而回來。

爲什麼？呵呵，暮西子禁不住心裡一陣悲涼。你明明知道我的喜歡還問我爲什麼。是不是要將我的尊嚴徹底得踐踏你才能彌補你那自以爲是的可憐尊嚴跟權威。

見暮西子不說話，凌埋首在暮西子的脣上咬了一口，血腥味道在兩個人口中四處蔓延。

“比起兩年前，你更加頑固了，也更不聽話了，嗯？”凌冷笑，眸子裡自負輕蔑。

“凌王殿下倒還是跟原來一樣，一樣的殘忍，一樣的心狠手辣，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西子悲傷之極反而笑出聲來，擡眼望進凌的眼裡，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道，“所以，我要確定你死了，只有你死了，我才能不再安心。這樣的你，讓我就算逃得再遠也有著不安。”

“那你現在豈不是很失望？朕沒有死，活得很好，而且你也落入朕的手裡。”聲音緩慢而低沉，帶著不經心的蠱惑，凌玩世不恭地笑著吻著暮西子的脣含糊地說道，卻不深入。心卻痛得不可抑制：自己剛剛還心存幻想，以爲她對他至少，或許，還是有一點點的感情的，原來，她竟然是這麼地想要他死。

“是。”暮西子側過臉偏過了他的吻，有些失控地提高音量說道，“只有你死了，我纔會過新的生活。”不對，明明不是這麼想的。你明明那麼喜歡的。心痛，耳邊嗡嗡作響，暮西子心底無數個聲音以更高的音量瘋狂地叫囂道，

驀地，凌一僵，看向暮西子，微微鬆開她，冷聲道，“屬於你的生活是不是也包括了律一？”

到底還是在意著的你的專有權是麼？是不是看到本來屬於你的東西，儘管不屑但還是被別人拿去了心有不甘？暮西子想要大聲地質問他，話到口卻沒有了想說的慾望。

自取其辱的事，她暮西子以前不會做，現在也不會做的。絕望地閉上了眼，並未答話，心痛得快要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