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鴿(1)
疏雨和煙染。煙霧繚繞在月樓外的山亭水榭,瑤池邊,風(fēng)吹動著殘英在控制肆意翻滾。
究竟多少天了?每天都對著這同樣的景色,唯一不同的是天氣。
而凌,從那天早上起來就發(fā)現(xiàn)他走了,而且一直都沒有再來過。也是,他爲(wèi)什麼要來,自己和他早就沒有關(guān)係了。自嘲地笑了笑。暮西子落寞一笑,伸手就要取下窗上支撐著的木棒。
忽然,一隻白鴿被打溼了翅膀撲哧撲哧地一下子掉在窗口上。
暮西子啞然,有些同情地想要抱起白鴿,卻發(fā)現(xiàn)白鴿翅膀上繡著的兩個字“蓮溪”。
心裡一陣激動,暮西子四下一望,並沒有人在,慌忙把白鴿抱緊在懷,關(guān)上了窗。
輕輕地把白鴿放在白玉砌成的圓桌上,得到自由的白鴿立刻使力晃動,用力甩掉羽毛上的水。
暮西子蹲下身,平視著看著桌面,用手輕輕地點了點白鴿的頭頂,因爲(wèi)激動有些氣虛不穩(wěn),“白鴿,幫幫我。幫我傳個信給律一,如果律一看見我許久沒有回去,肯定不惜身涉險境。我欠律一的太多了,我不想再看他爲(wèi)我冒險。好嗎?”
像聽懂人話似地,白鴿用嘴喙輕輕地碰了碰暮西子的手。
律一,我要你好好的。思及此,暮西子拿出筆和紙,飛快地寫了起來。
只幾下,暮西子飛快捲起白鴿,綁在白鴿的腿邊。
忽而,門口響起一陣敲門聲,“姑娘,我們進來了哦。”
暮西子心下一驚,馬上把白鴿藏在木櫃裡,微微留了一個封口給它喘氣。
做完這一切,暮西子馬上坐在桌邊做好,面色平靜,心裡卻忐忑,生怕白鴿發(fā)出聲音。
進來的依舊是上次兩個丫鬟,右手上挎著一個籃子,巧笑嫣然。
“放下吧。我待會自己吃便是。”暮西子笑笑,就著剛纔拿出的紙和筆,潦草地寫著,一邊飛快地用眼角瞄著兩個丫頭的反應(yīng)。
見狀,丫頭們便放下籃子,微微欠安便退下。
暮西子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悠長的小道上,斜日平山寒已薄。
“你說,凌王爲(wèi)什麼對這個姑娘這麼的...”其中一個丫頭想了想,終於想出了一個詞來,“特別。”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照說,這個姑娘是跟那個羅王一起被發(fā)現(xiàn)的,應(yīng)該關(guān)在牢裡纔對,可是...凌王卻給她上好的房間,叫我們對這位姑娘要什麼給什麼,哪怕她叫我們幫她逃跑,也要照做。”另外一個丫頭點頭同意道。
“會不會是凌王喜歡這位姑娘?之前那個暮姑娘,凌王不是喜歡的緊麼?所以對那個暮姑娘也很特別?”
“你想被殺頭啊?誰也不許提起暮姑娘的。”另一個丫頭慌忙噤聲道,“不過說真的,你看凌王會喜歡這個啞巴姑娘麼?先不論她長得不如暮姑娘秀氣,單是她那沉默無趣的性格,就不討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