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忘也忘不了

每往前走一步，凌的臉就越清楚，暮西子的淚水就越多。

兩年來，想了那麼久，唸了那麼久，也恨了那麼久，如今這張臉安靜地在自己的面前：黑亮的頭髮隨意披散在腦後，大紅色的外袍只披上，卻沒有拴上帶子，整個人看起來隨意而慵懶。

暮西子從來不知道，凌穿紅色的衣服可以這麼的美，美得如同天上的太陽神，可仰視卻不能觸及。

禁不住內心的蠱惑，暮西子壓抑著內心的激動跟思念，緩緩顫抖著伸手想要浮上凌的臉，卻忽而見凌微微地眉頭一皺。

見狀，暮西子慌亂收回手，退後兩步，斂眉跪下，衣袖下的手禁不住輕輕的顫抖。

只聽酒罈咚的一聲落地，緩緩地朝暮西子的跟前滾來，酒罈滾動的聲音在靜謐的夜裡，空大的寢宮聽起來十分清楚刺耳。

究竟喝了多少？暮西子有些憂傷地想道。一直都看慣了他拿著杯子晃動猩紅的酒。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凌也會拎著酒罈買醉。

酒罈慢慢地滾定，最終停下。暮西子忐忑地等著凌醒來，卻半天沒有聲音。

再次擡頭，暮西子啞然，凌根本沒有醒，反而一副睡得很沉的樣子。

這時，風捲百花香味襲來，薄如蟬翼的白紗隨風而動。

暮西子微微嘆了口氣，站起身來，走到凌的牀前，拿過被子想要給凌蓋上。

一靠近凌，一股濃濃的酒香瞬間包圍了暮西子。暮西子不禁暗笑自己剛纔的傻氣：醉成這樣，又怎麼會醒呢？

緩緩地給凌蓋上，正欲抽身走人，卻看見凌黑如墨的眸子，就這麼深深地看著暮西子。

帶著讓暮西子曾經一度迷戀的那種氣息，流瀉著讓暮西子心疼到不行的落寞。

暮西子一時愣住，手便停在那裡。

靜默的空氣在兩個人的中間穿插。兩人的距離很短，近到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

暮西子此刻完全忘了僞裝，爲了逃離，只知道呆呆地看著那雙眸子，心跟著莫名的痛，爲驕傲如他流露出來的落寞。

忽而，手腕上被狠命一拽，暮西子倒入凌的懷裡。

暮西子慌忙想要起身，卻被凌禁錮著手腳，翻身壓下。暮西子慌亂擡眼，便看到凌在頭上方，用那雙眸子深深地看著自己。

暮西子的心一下變得紊亂，激動地想要從凌的懷裡掙扎出來。不能再沉迷了，暮西子，兩年前的教訓你還沒有學乖麼？

“無時無刻，朕都在想忘了你。”凌突然出聲，在空空的宮殿內，聲音帶著七分淒涼三分無奈，“可是怎麼忘都忘不了。”

暮西子猛地一窒。

見懷下的人沒有再掙扎，凌縱情吻了下去。

滿口都是他濃濃的酒味，帶著辛辣的味道，衝赤著整個口腔。暮西子安靜地躺著，淚水卻順著眼角滑落了下來，一顆顆地潤如枕巾。

先是時輕時淺的吻，可是到了後面吻開始纏綿炙熱了起來，手開始解開暮西子的中衣釦子，一顆，兩顆...

凌停住了手。身體還保持著附在暮西子身上的姿勢。

暮西子垂首一看，他已經睡著了。

掙扎著起身，暮西子讓凌躺好，蓋上了被子。

看著凌輪廓分明的臉，暮西子笑得有些憂傷，“我對你跟你對她的感情一樣，怎麼也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