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幸福泡泡（2）

天灰濛濛的亮，門口探出一個古靈精怪的腦袋。

“小玉？”牀上的人坐了起來，試探性地問道。

“姑娘，你怎麼這麼早就醒了？”小玉把洗臉盆放在衣架上。

“小玉，我中毒幾天了？”

“今天是第八天了。”小玉被問得莫名其妙，不是都醒過來了，還問中毒幾天幹嘛？

“那我不是今天要死了？”暮西子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臉，“我會捨不得你的。”

“姑娘。”小玉無奈叫道。

“我知道，這是幻覺，這是在做夢，你不用理我。”暮西子的表情異常悲愴。可是，死凌，我死之前也不陪我，一大早都跑到哪兒去了？

“姑娘，你都醒過來了。”

“我醒過來了？我不是中毒了麼？”暮西子馬上坐直，疑惑道，忽而想起了凌昨晚說的話，夢裡會有這麼真實的感覺麼？

難道昨天經歷的是真實的？

臉一紅，暮西子伸手觸摸脣，上面似乎還有他的溫度。

原來，昨天發生的，都是真的啊。

“凌，他，”暮西子搖咬了咬下脣，有些難以啓齒，“他昨天是不是在這裡來過？”

“姑娘那個時候不是醒了麼？”小玉抿嘴一笑，“姑娘應該最清楚啊。”

啊，啊，啊。要死了。暮西子只覺得當頭一棒，她拉著他告白，還說了那麼多莫名其妙的話。

等等，好像他，說了，喜歡我。他喜歡我？

“姑娘，你臉紅了。”小玉意味深長道。

“纔沒有。”暮西子的臉更紅，狡辯道，“我是覺得那個毒不是無解麼？怎麼還會醒過來？”

“因爲那個叫做蓮溪的老御醫說你沉在夢境不願醒來，所以需要你最喜歡的人把你喚醒。姑娘，你那是沒有看到啊。凌王抱著你，一個勁地對著你說話，看得我們都想掉眼淚。我們從來沒有看到過凌王那個樣子。”

暮西子怔怔地看著小玉，腦海裡慢慢地浮現一個場景。她迷茫著走著，到處都是凌的影子，他們都在向她招手，她越走向他，越迷糊。

就在那個時候，有個聲音低低地問她，究竟什麼時候喜歡上了她？

也還是在那個時候，那個聲音用著她好久都不曾觸及的溫柔對她道，這輩子都不要放開她的手。

然後，就那個時候，她醒過來了，看到了凌，聽到了這輩子最想聽到的話。

凌說，暮西子，我喜歡你。

“凌王。”小玉突然出聲，暮西子慌忙擡頭。

不知道什麼時候，凌進來了，一臉高深莫測地看著她發呆的樣子。

“你下去吧。”凌道，小玉衝凌跪安，退了出去，臨走前衝暮西子擠了擠眼。

暮西子恨恨地瞪了回去。

卻沒想到凌轉眼站在自己的面前。

尷尬的氣息四處蔓延。暮西子悄悄看了凌一眼，他正氣若休閒地看著自己。

他現在肯定要笑我昨天哭著拉著他告白了，好丟臉。

該怎麼辦呢？

啊，對了。裝失憶，電視裡都是這樣演的。

首先，

“啊。我醒了麼？”暮西子手撐著頭故作痛苦狀，“哎呀，我怎麼什麼都想不起來嗎？這裡是哪裡？”

凌看著暮西子沒有表情。

沒有用？暮西子的心裡開始打鼓，戲都開頭了，沒有停的道理。

接著，

“你是誰，我又是誰？我怎麼會在這裡？”暮西子繼續痛苦狀。

“要不要我幫你記起來？”凌低低一笑。調侃道。

“怎麼幫？”暮西子直覺凌的笑不懷好意，蹙眉看著凌。

“這樣...”凌拖長了語調，顯得慵懶而隨意，手指緩緩地擡起暮西子的臉，將自己的脣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