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

醉酒後，頭很痛，凌撐著牀坐起身來，晃了晃頭，想要擺脫那種不舒服的感覺。

起身，想要下牀，卻在看見旁邊這個女子的睡顏愣了神，一時間，凌的神色複雜。

慢慢地，昨晚的記憶如碎片般，零碎地拼湊出一幅畫面。他自己說的話，他都記得。

凌低頭注視著暮西子沉靜的面容，心裡五味俱全。

從看到她開始，自己就開始控制不住酒量，對暮西子的思念也跟著與日俱增，越懷念越想要用酒來麻痹自己，而且竟然會醉酒後來找她。

明明就不是一個人，她莫名地出現在陵墓，莫名地卑微，無聲地抵抗，很有可能是敵國的奸細。而自己卻因爲貪戀著她身上有著暮西子的味道一再在她面前無所顧忌。

可是，她根本就不是暮西子。

一再迷失在一個陌生的啞女身上，還說了那麼多莫名其妙的話。真是荒唐。凌自嘲冷笑，強迫自己從她臉上轉過目光，起身走向門外。

打開門，正欲出去，卻忍不住再次佇立，回頭看了一眼。

再轉過頭來的時候，眼神陡然變得清冷，帶著某種決然跟冷情。

風有些冷，天際出現一絲白，月光還在，照得石子路發出幽幽的清冷。

小羽子正帶著兩個宮女端著洗漱用具往寢宮趕，卻不由得被從右邊小道上走來的凌愣了神：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嗯，這條路是啞女住的地方。難道凌王真的...喜歡那個啞女？

“凌...凌王...”小羽子好半天終於找到自己的聲音。

凌臉色有些差，身上依舊帶著點點淡淡的酒味，看了他一眼，並未加理會，徑直走進了寢宮。

小羽子慌忙跟了上去。

凌突然停住了腳，小羽子只顧埋頭小步跟著，險些撞了上去。

“凌...凌王恕罪，奴才...”小羽子慌忙跪下，哭著一張臉戰戰兢兢地磕頭。

冷眼微微瞥了一眼小羽子，眉頭輕皺，不耐煩道，“夠了。去把龔天一給朕叫來。”

“是。”小羽子磕頭應道，慌忙爬起身來往外跑去。腳步踉蹌，險些摔倒。

寢宮又恢復了寧靜。倆個伺候的丫頭大氣也不敢出，只知道埋著頭。

凌拿起桌上的酒杯，眼睛微微一瞇。無論你是誰，朕都要把你的假面具撕碎，昨晚那樣的事決計不會再發生了。

“凌王。”來人身高五尺，跪在地上揚聲道。

凌收回眼裡的情緒，定了定神，重新換上了一副清冷的模樣。

“叫你調查的事究竟怎麼樣了？”

“回凌王，上次小羽公公被那個啞女發現後，那個啞女不僅不跑，而且格外安分，目前...”龔天一的聲音明顯小了些，“還查不到。”

“繼續查。”她究竟想要得到什麼？如果只是自己的命，昨晚不就是最好的時機麼？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