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1）

陰森潮溼的地牢，帶著腐臭的酸味，重重的重兵把守著厚厚的鐵門。穿過鐵門，暮西子一步步地走向梯子，不敢想象律一，那個溫文爾雅的男子竟然被像個江洋大盜一樣關在這個密不透風的地方。

“西子。”一黑暗中突然傳出一熟悉聲音，帶著幾分欣喜。緊接著黑暗裡某個鐵牢裡傳來一陣腳步聲。

“律一。”再熟悉不過的聲音，溫潤猶如竹林裡飄動的清香，暮西子心下一暖，有些慌不擇路，險些掉下梯子。

“小心。”一如既往的溫柔，暮西子鼻子一紅，險些落下淚來，想到此行的目的，暮西子生生逼回了淚水。

“你怎麼來了？”一見暮西子靠近，律一靠近握住了暮西子抓著欄桿的手，“你果然在這裡。”

“你怎麼會遍體鱗傷，還有臉上，爲什麼會這麼大個口子，爲什麼？他們對你做什麼了？”再也裝不出一副平靜的面孔，暮西子禁不住帶著哭腔尖叫起來。爲什麼？爲什麼？溫文爾雅的律一，善良的律一，與世無爭的律一，他不應該受到這樣的對待。凌，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沒事，沒事，我沒事。西子，你看我沒事，不要哭。”律一伸手擦著她臉上的不斷往下掉的淚水，笑著安慰道。

“都這樣了還沒有事？對不起。是我的任性，不然不會這樣子了。”

“這樣纔是西子啊。西子的真性情就是這樣，我纔會喜歡。”律一搖了搖頭，一臉寵溺的笑著說道。

“律一，待會如果凌放你出去，你就帶著孩子離開，越遠越好。”

“他怎麼會放過我？當年是我帶著你離開的，他怎麼可能放過我？”律一急道，心下猜到幾分，卻不想去正視，手上微微使力，幾分害怕幾分無助。從來沒有此刻一樣的挫敗感，他都不能，不能，保護自己喜歡的女人。

“我當然願意放你，而且是心甘情願地放你。”凌清冷的聲音從梯子上傳來，帶著陣陣迴音，低磁的聲音宛如地獄修羅，邪魅而令人顫慄。

見律一震驚的目光注視著自己，凌笑得更加邪惡，“作爲交換條件，她成爲了我的禁臠，當然，也是心甘情願的。”

凌故意將心甘情願四個字咬得很重。

“什麼？”律一不可置信地看向暮西子，而後者躲開了他的注視，微微用力把手從他的手中拽了出來。

“對不起。”暮西子此刻只會說這個。真的對不起，我欠你一個婚禮，只有來世再給。

“凌王，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暮西子？她這麼多年來受的苦夠多了。”律一眼裡全是絕望跟心痛。

“呵呵。”凌低低淺笑，一步一步地走下樓梯，每一步都帶動著一陣迴音，“你心痛了？”

“對不起，律一。離開這裡，走得越遠越好。”

“爲什麼？”律一心痛地問道，擡眼間，有著暮西子不敢看的絕望跟無助，“你說過讓我照顧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