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一搏（2）

燭火漸漸燒掉了最後一點點的燭心，越來越弱。

小玉正打著瞌睡，忽然一陣風從半掩著的門縫吹了進來，小玉不禁打了一個冷噤，頓時清醒過來。

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小玉朝牀上看去，姑娘還沒有回來。

抿嘴偷笑一番，卻見門以極輕的聲音被推開了。

“難道姑娘回來了？”小玉好奇地想著，轉過身朝門外看去。

只見一道影子以極快的速度閃進屋裡，並私下四處張望，然後迅速關上了門。

“啊，你...”待那人轉過身，卻被小玉死盯著的眼睛嚇了一跳，神情微微失色，眉間那顆紅色美人痣也跟著失了原有的光彩。

“你去哪兒了？”小玉道，表情背對著燭光，無法看清。

“我...”小霞笑了笑，移開小玉對視的眼睛，神情有些不自然，“還能去哪兒，當然是去方便的了。姑娘呢？”

“還沒回來。”小玉道，可是去個茅房也要這麼小心翼翼的麼。雖是這麼想，但還是沒有說出口。不知道爲什麼，從見到小霞的第一眼開始，她就覺得她很怪，好像藏著很多心事，但是小玉卻沒敢跟任何人講，因爲潛意識裡，她覺得小霞不是壞人。

“小玉。”小霞試探問道，眼睛緊緊地看著小玉若有所思的臉，心下倏地變得緊張，被袖子遮住的手指間倏地出現一根針，針尾細細的紅色線絲輕輕顫動。

小玉擡起頭，正欲回答，忽而聽見窗外出現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快點，快點吧。”只聽外面一丫頭焦急催促道。

“是是是。”一略微蒼老的聲音響起。

小玉跟小霞相視一望，紛紛跑到窗口，朝外面望去。

只見幾個丫頭打著燈籠，弱弱的光暈下，一個老人揹著藥箱匆匆趕路。

“好像出事了。”小玉轉過頭看著小霞緊張道，“不知道是不是姑娘...”

小霞瞧見小玉擔心的神色，心裡放下心來，看來她什麼都不知道。

“放下吧。”小霞手一捲，針落回了衣袖裡，“她跟凌王在一起的，怎麼會出事。”

“也是啊。”小玉笑了笑，恍然道，“我就是喜歡瞎操心，姑娘跟凌王在一起，凌王武功那麼高，怎麼會出事呢？你看我，哎。”

然而，小霞並沒有在聽小玉說話，眼光放遠在遠處的高山，微微瞇了一下眼，透出一股兇狠跟復仇的快感。

她果然是爲了他什麼都可以做。

重重的殿柱通往深處的寢宮，一路上燈火通明。

被烏雲遮住的月亮，月光透下來，忽明忽暗。

一路上，暮西子仍由凌抱著，迷迷糊糊的，一直都沒有回過神來。伸手浮上脣，脣上似乎還留有他的溫度，一點點地透過指尖傳達到心裡，揉開一池春水。

暮西子擡頭看向凌的那一瞬間，剛好看到凌明朗的眸子，燦若星辰。

好像感應到暮西子的注視，凌低頭一看。

四目一望，暮西子臉一下子被燒得通紅，尷尬地將臉埋進了凌的胸膛。

寂靜的夜，暮西子只聽見凌的心跳聲，莫名的安定。

直到被凌放下，暮西子才從迷糊中清晰過來，緊張地四處張望後，才猛地反應到自己已經被凌從溫泉池邊帶回了寢宮。

“這是...”暮西子大叫，驚恐道，“你...你幹嘛帶我來這裡？你想，想幹什麼？”

“西子。”凌靠近暮西子。

“幹嘛？”暮西子不自然地後退一步，警惕地問道。

“你答應我了的。”凌的聲音緩緩地，帶著十足的誘惑更加靠近暮西子。

“我...我答應你什麼了？”暮西子被逼著節節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