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彼此一個機會（3）

“陛下，給暮西子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重新來過。”雲妃的話在耳邊不斷迴響，一遍一遍。

凌的心開始動搖，一時間不想去計較任何事，只要她在自己的身邊，就足夠了。

可是，她在乎麼？想到此，凌眼中的神色慢慢暗淡了下去。

凌的突然沉默讓暮西子有些措手不及，尷尬地把手攤在空中，抱也不是，推開也不是。

就在這時，窗外忽而出現一陣聲響，緊接著一個白色的東西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這邊飛了過來。

純白色狠狠地刺紅了暮西子的眼，說時遲那時快，一時間暮西子無法再做出第二個思考，忽而朝凌撲了上去，往一邊倒去。

倒地那一瞬間，凌才猛然地回過神來，擡起頭來微微愕然，詢問似地眼神看向趴在自己身上的暮西子。卻見暮西子尷尬地衝自己笑笑，指了指旁邊的靈狐，道，“我以爲是刺客來著。”

說完，暮西子尷尬地就要爬起來。

剛一離開凌，又被凌猛地拉下去，跌回了他的身上。

凌伸手抱住了暮西子，看不見的神情是呼之欲出的欣喜，她還是在乎我的，她還是在乎我的。

莫名的懷抱，莫名的溫度，暮西子一下子跟傻了似地一動不動，完全呆滯。

“西子。”凌輕輕道，帶著某種不確定，“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聽到此，暮西子心裡一窒，一下子睜大了眼睛，霧氣開始瀰漫了雙眼，眼前的事物開始模糊起來。重新開始？我想問你，我們何曾又開始過，是好玩麼？還是你那莫名的征服欲，你要這樣踐踏我的尊嚴到什麼時候？

暮西子心裡又氣又恨，很想很用力地一把推開凌，站起來憤怒地指責他。

然而，靜默了許久，暮西子卻終究什麼都沒有做，只仍有凌抱著，一抹悲涼掛在嘴角.

“凌王陛下是想來消遣奴婢的麼？”暮西子想笑笑表示無所謂，卻怎麼也笑不出，內心一股酸澀越來越弄，悲涼壓的整個人都踹不過氣來。

“如果我說的是真的呢？”凌推開了暮西子，認真地看著暮西子的眼睛，一字一頓地重複道，“如果我說的是真的呢？”

“什麼...什麼真的？”暮西子一下子被他眼裡的堅決與隱忍的痛灼傷了眼，一時間迷了心智，恍惚地喃喃道。

“我們重新開始。就你和我，我們重新開始。”深夜裡，凌的話如投入湖水裡的石子，帶著某種蠱惑人心的磁性，淡淡地出聲，久久地在月樓小閣裡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