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纏

那麼絕望的神情，那麼心痛的話，凌的心一下子痛得快要裂開。

凌放開了暮西子，飛快地轉過身。

所以，暮西子沒有看到凌紅了的眼圈。

暮西子從後面抱住凌，“我想不出，你究竟有什麼理由，不要我了。一個人來到敵國只爲了救我，我不相信，那只是你的一時衝動。”

凌低下頭看了看暮西子的手，輕輕地附上她的手。

暮西子又驚又喜的擡起了頭。

高興還沒來得及，下一刻，暮西子就被一下子拽開了手，背被狠狠地甩到了牀上。

暮西子愕然擡起頭。背上傳來的痛遠不及心痛來得激烈。

“你要我說幾遍你才明白？你可以相信任何事，但是就是不要一個男人做的承諾。我可以在上一刻愛你，卻也可以在下一刻愛另外一個人。你...”凌絕望暴戾道，聲音慢慢地弱了下去，到了最後，竟透著濃濃的無奈，“你到底明不明白？”那麼驕傲的暮西子，不應該這樣服軟的，不應該這樣沒有原則沒有尊嚴地如乞討般地求自己。

“凌。”暮西子忍著背上的痛，從牀上坐了起來，緩緩朝凌走了過去，伸手想要撫平凌的皺起的眉頭，“我只知道，沒有一個讓我信服的理由，你不要想把我甩掉。不要說什麼不愛了，我不會相信，就是情聖，他的愛轉變也是有個過程的，你讓我如何相信，昨天我們還經歷了生離死別，今天你就告訴我，你不愛我了？”

凌側過臉，躲過了暮西子的觸碰，飛快轉身，朝門外走去。

只聽“碰”一聲，門被狠狠關上。

屋內一下子暗了下來。

暮西子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斑駁的牆，弱弱的燭光。

暮西子神情呆滯抱著雙膝，坐在牀上。

門被咿呀一聲打開，暮西子聞聲，歡快地跳下牀，“你回來了？”

笑容猛地僵在了臉上，暮西子訕訕地朝來人道，“是你啊，大娘？”

大娘笑瞇瞇地端著水果進來了，看著暮西子失望的表情，道：“小兩口吵架了？”

“嗯。”暮西子悶悶地回了一句。

“有什麼就去說清楚啊，這樣互相生氣有什麼用呢？”大娘語重心長道，眼神開始散漫，像是沉入了深重的回憶，幾分幸福幾分心酸。

“大娘也有這樣的經歷麼？”

“人啊，一個人是這樣過，兩個人還是這樣過。可是如果有一天，一直陪著你的人，說不在了就不在了，你還會生氣麼？該吃飯的你還是得吃飯，該睡覺的還是得睡覺，沒有什麼不同，可是就是總覺得少了些東西，你知道那樣的感覺嗎？我常常在想，如果那一天，我沒有跟他吵架，他沒有一氣之下出門，也不會墜崖事件，那該多好。”

“大娘...”暮西子心裡突然很不是滋味，伸手去握住了大娘的手，“我不該問你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