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他

“今天我去出診的時候，張家婆婆硬是塞給我這個東西作爲小禮物。”律一從懷裡掏出一塊小金片，往桌子上一放，“想來我一個男人拿這樣女人的東西也不太好，就送給你好了。”

金片其實是自己買的，挑了好久。

暮西子放下碗筷，微笑著拿起桌子上的金片一看，只見金片十分小巧，爲鎖狀，一根細金線穿著，上面做工細膩，右下角有一白色靈狐的圖案。

“求我。”回憶中，那個人從她懷裡奪過靈狐如是說。

“怎麼了？”律一見暮西子發(fā)愣，往她手裡一看，不禁暗自埋怨，自己如何這般粗心，買的時候怎麼沒有想到她曾經在宮裡凌送過她靈狐。

看著暮西子發(fā)怔的神情，律一內心苦澀。她現(xiàn)在，是在懷念他吧？

“沒事啊。就覺得很漂亮。”律一的聲音讓暮西子回過神來，擡頭對律一笑了笑，伸手便把鎖片戴在脖子上，又用手撫了撫，故作漫不經心地說道，“律一，你打算什麼時候娶我？”

“嗯，你看吧。”律一心不在焉地說道，忽而明白過來暮西子究竟在說些什麼，覺得難以置信，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你說什麼？”

“咳咳。”蓮溪猛地把飯噴了出來，不住咳嗽。

“師父，你爲我做主。律一不想要我。”暮西子看著律一震驚的表情故作哀怨地轉頭向蓮溪老人說道。

“混小子，趕快答應啊，讓人家姑娘家多難爲情啊。”蓮溪馬上化身正義，忙不迭地說道。

“你真的想好了？”

“嗯。”暮西子微笑點頭。我跟他早就該結束了不是麼？

“不後悔？”律一害怕自己在做夢，伸手握住了暮西子的手。

“我該有自己的生活了不是麼？除非你不要我。”暮西子反握他的手道。

“要，怎麼不要？”律一再也忍不住，激動地一把抱住了暮西子。

暮西子伸手回抱律一，卻發(fā)現(xiàn)他的身體在顫抖，心裡一下感動的稀裡糊塗。律一。謝謝你如此珍惜我，也許從一開始，我就不再對那種我仰視不了的男人抱有希望吧？

“哎呀哎呀，非禮勿視，非禮勿視。”蓮溪老人大笑著猛著雙眼，故作正經地飄開，房間內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暮西子輕輕地搖著搖籃，哼著曲子，面容柔和。

伸手撫摸孩子光滑而稚嫩的臉，暮西子不禁又回想起兩年前。

當時在懸崖邊，暮西子肚子痛得不行，律一把她帶到蓮溪老人住的荒山郊外。

原以爲途徑幾個小時的路程，孩子肯定不保。沒想到，到頭來還是被蓮溪老人救了下來。蓮溪老人的醫(yī)術高明，但暮西子也想感謝上蒼，多麼神奇的事，這個孩子像有著自己的意志，活了下來。

孩子，你是上帝送我的禮物麼？在我對凌絕望的時候，你來到了這個世界。在凌想要殺了你的時候，你卻頑強地存活了下來。

想起凌最後的趕盡殺絕，暮西子忍不住心寒，這只是最後可以懷念他的東西，他都不願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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