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李滿多敢保證,主要是因爲李滿多相信陳王不會那麼沒腦子,爲了這麼一點破事兒就要牛小萌的命,這事鬧大了,對陳王也沒好處。再說了,有了太子老丈人的前車之鑑,陳王就是想弄死牛小萌,也不會這麼明目張膽。
李滿多又安慰了一下牛姨母,帶著金旺回府去了。她如今有了二十兩兩銀子的收入日子可以滋潤好長一段時間,至於牛小萌,呵呵,怎麼樣就聽天由命吧,她才懶得管呢。
辭別牛夫人,她心情好的不得了。回去之後想起彩金被罰了一年月錢,又因爲找她扭傷了腳,同情之餘,十分大方的給了她五百文做補償。
金旺也湊過來要獎賞,感動,也給他準備了五百文,只是金旺卻拒絕了。
他笑著看的彩金道,“大小姐上次不是吩咐給我做件衣服嗎?”
李滿多點頭,“是呀,我看到彩金把布都買回來了呀,怎麼,還沒有給你嗎?”
金旺嘴角歪了歪,“是給了,只是穿不上身。”
李滿多一臉疑問,“嗯?”
金旺看看彩金才說道,“彩金姐姐直接把布給我,沒人給我做衣服,我總不能把布披在身上吧。”
彩金冷哼一聲,鼻翼裡出現諷刺聲,“你的好姐姐好妹妹那麼多,一會兒幫這個姐姐一會兒幫那個姐姐,總有一兩個幫你做唄,哦,莫非她們都沒空啊,別看著我,我沒空,我忙的要死,而且,就算有空我也不會幫你做,主要是我跟你沒什麼交情。能把布給你扛屋裡去就已經很對起你了。”
彩金還鼓著一口氣,要不是他跟我姐姐那個妹妹的瞎混,有人去找九哥,她也不會自己出去找,你就不會受傷了。
金旺趕緊哀求起來,“好,好姐姐,我是真的不知道怎麼得罪你了,你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我這一回行嗎?”
“這算什麼大人,就是一小人,而且還是心眼特別小的那種……”
李滿多小心從屋子裡退了出來,哎呀,瞧吧,這句老話怎麼說的?得罪君子,不要得罪小人,得罪小人也千萬不要得罪女人,更不要得罪牙尖嘴利的女人。
姜氏正在廚房料理醬菜,看著李滿多在院裡慌,趕緊叫住她,“十一娘,什麼時候回來的,在做啥呢?”
“啊,回來好一陣了,母親。您在忙著嗎?”李滿多問,知道姜氏要問他牛夫人的事情,趕緊道,“我準備去見老太爺。”
李伯爺是李家的頂樑柱,平時有人想巴結還不一定能巴結上,所以,李滿多能得老爺子青眼的事情,大家真是眼紅的很。
嘴上雖然不說什麼,心裡,卻是滿滿的羨慕嫉妒恨。姜氏亦如此。
李滿多道,“老太爺等急了可不好,母親,我這就過去了。”李滿多發現李伯爺真是一塊無所不能的擋箭牌!
姜氏卻叫住她,“十一娘,你九姐前幾日做針線,給她祖父做了襪子,我知道老太爺他也不讓人打擾。也就沒有讓九娘送過去?現在要去,幫忙帶過去一下。九孃的針線不是頂好,只是這是她的一片孝心,還請老太爺不要計較。”姜氏笑瞇瞇的看著李滿多說,帶著無盡的暖意。
李滿多明白姜氏道意思,是要攀附她,藉著她這根藤攀上李家的參天大樹。
呵呵呵……
姜氏有她自己的小心思李滿多也知道,李九娘能在李伯爺面前露個臉,以後的婚事可能會上一層樓。李滿多明白且十分理解,何況,李九娘以後嫁得更好,她也沒有任何壞處呀,她可不是那種,你不喜歡我,我就要你比我過的差,你就該百事不順的那種人。
她不止希望李九娘嫁得好過得好,也希望別的姐妹也是如此。
這轉頭就讓她想起了李三娘。
哎呦喂,真是愁死她了,也不知道李三娘怎麼樣了。如果熊家再不接她回去,估計這位三姐姐很快就會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來將她給燒的灰飛煙滅了。
李滿多這剛落心裡的石頭一下子又提起來。
“十一娘,那個是不是有困難,沒關係的,這個不是什麼大事兒。”姜氏道。
李滿多趕緊回話,“母親別誤會,我只是覺得自己有點無情,老太爺對我這麼好,我也應該給老太爺準備禮物纔對呀,母親,九姐的孝心襪子您收拾出來吧,我過去的時候會將東西送給老太爺的,一定會表明九姐的孝心的。”
“好,好的,多謝十一娘。”姜氏感動的熱淚盈眶,彷彿李滿多做的什麼了不起的大事。
李滿多笑了笑,不在接話,“母親,一會兒就過來取。”
不多久姜氏就將李九孃的東西收拾好。李九娘在姜氏身邊,真是一種難以言表的表情,李滿多也很能理解她,這就好像李七爺藏個蹄髈都只給李繼業吃,她就只能聞個味兒一樣難受。
就是所謂的偏心,她是被偏掉的那個。
所有就有了一種一邊十分瞧不上這種感情,一邊又渴望得到這種重視,很矛盾的感覺呈現在李九孃的臉上,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不會掩飾,讓她的臉看起來十分猙獰。
李滿多看著那幾雙襪子讚歎的說道,“九姐的針線真好。”
李九娘微微微一揚頭,帶著幾分清高的回話道,“還行吧。”
李滿多便不在說話,看著姜氏行禮,“母親,我去去就回來。”
“去吧,不用著急,伺候好老太爺,以後你的好日子,在後頭呢。”
“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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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氏看了一眼李九娘,幾分恨鐵不成鋼的神色,等著李滿多走出去,姜氏這是十分火大,“你這是要幹什麼?得罪她對你有什麼好處?”
李九娘道,“娘,我纔是你的親女兒,一句話說道好野生的哪兒有家生的好。”
“胡說八道,什麼野生家生的,誰是野生的?”姜氏道,“這話被你爹聽見,他會怎麼想?”
“我管他會怎麼想?”李九娘道,“他的眼裡只有李繼業李滿多,對了,如今還有柳姨娘的那個小崽子,我們到底算什麼,娘,你在你家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是到了最後有什麼,如今都落魄到要去求一個黃毛丫頭的份上嗎?”
姜氏知道李九孃的話在理,她的委屈誰能知道,可是人總是困在這委屈裡,她只怕早就瘋了,她看著李九娘教訓起來,“我倒是不想求她呢,可是你怎麼不自己爭點氣,要是像她一樣能折騰,能坑蒙拐騙的哄著大家愛她,也不說什麼了,別說全學了她,就一半,我也不會這麼擔心了。現在求她算什麼,但爲了你以後更好,這點委屈能算什麼,總比你以後來求她來的強。”
李九娘一怔,繼而咬住牙齒,心高氣傲的回道,“我以後纔不會求她,看著她我都會繞道走。”說完就氣呼呼的走了出去!
姜氏心口一疼,換一下身子,差點摔地上。
姜婆子趕緊進來扶著她,“都好好的,怎麼又生氣了,娘子,千萬不能氣壞了身子,九娘她們還靠著你呢。”
姜氏道,“瞧著這話,我還怎麼管她們,孩子大了,哪還有我說她們的餘地。”
“娘子何必跟孩子計較,哪有能贏過孩子的父母。”姜婆子這一臉的惆悵。
“怎麼了,是不是秋月她……”姜氏敏感的問道。
“不是不是,娘子你不要瞎想,九娘還小,不知道輕重。”姜婆子勸姜氏,“等明白您的苦心,都會理解您的。”
“媽媽,知道十一娘她做了什麼嗎?”姜氏嘆息一聲說,“二嫂家的那個親戚,帶著一家子人來我們府上住,結果孩子掉茅坑裡,硬是怪我們家的那位。”
姜婆子一驚,“這,她來我們府裡做什麼?”
“若來我們府裡做什麼,我倒是不覺得新奇,可是這位夫人竟然找上門,指名道姓的要找十一娘。你說的這是什麼事兒,這牛姨母曾經算計過十一娘,十一娘什麼人,可不會忘記這仇的,哎呀,也不知道這十一娘到底能惹出什麼禍,這心裡老不自在,要是我這會兒去給七爺說,呵呵,只怕以爲我是在挑撥離間呢。我管不到也不想管了。”
姜婆子道,“不可能吧。”姜婆子想了想,小聲說道,“這件事情十一娘只怕不知道呢,再說,就算是如此。她能做什麼事情來報復呢,不過是個小姑娘。”
姜氏道,“你可千萬不要小看這樣的丫頭,整個人賊精賊精的,誰腦子都聰明,大家都覺得李八娘聰明賢惠,知書達理,還不是照樣被她坑的名聲盡毀。還有李三娘,被她坑回孃家來了,她不僅沒事兒,得了老太爺的青眼,聽說給他四叔什麼的,放了狠話,她就是在伯爵橫著走都沒有了人拿她有辦法,你說,她是一個笨蛋嗎,她要是陰起來,十個李八娘都不是她對手。”
姜婆子點點頭,“聽娘子這麼一說,還真是如此呢。”
姜氏道,“你去打聽打聽,是牛家出什麼事兒了。”
“哎,知道了。”
李滿多邊走就在邊想李三娘的事情,她如今長久在孃家肯定不是個辦法,再說了說不準哪一天她大伯再一次狠心,那就帶著遺憾去見閻王了。
李滿多一直在想,毒死李三娘這個事件是一個局的話,頭都在哪兒呢?
熊家,那位程執事,李家大伯,到底是誰算計了誰?
她倒是想見見這位程執事,看看她到底是白臉的關公還是黑臉的曹操?
李滿多擡起頭看,就看著大院旁邊的院牆上頭,一顆老柿子樹的樹枝伸出牆外,一個個青澀的柿子掛滿枝頭,等著寒冬臘月,肯定像一個個紅燈籠。
這院子的柿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風水原因,真的比別的地方的柿子好吃的多。
“哎呦,你說這八娘是不是也太要強了一些,三娘那麼可憐,她還在哪兒欺負她,真讓人看不下去了。”
李滿多正要繼續往前走,就聽著在牆角有人在嘀嘀咕咕起來。這個說完,那邊有人接話過去,拿婆子是噗嗤一笑,“你真的以爲三娘就那麼容易欺負嗎?不過是在演戲吧,演戲給她娘看,你都不知道爲了這事兒,大夫人訓斥了八娘多少次,再說了,人家八娘好好的一樁婚事兒,就被李三娘這麼給攪和了,還不能發發火。”
“啊,這麼一想也是喲,哎呀,這還是親姐妹呢,平時看上去不是都挺好的。”
“誰家鬧事兒出去不藏著掖著,叫我說呀,這姐妹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李三娘這心機要放婆家,呵呵,還有別的人什麼事兒?”
“誰知道呢,人,總有克他的哪一個吧。”
李滿多聽著聲音熟悉的很,走到牆壁邊,透過鏤空的磚的空隙往裡邊看,這一看還看見了老熟人,這不就是嘴碎被她修理的兩個婆子嗎?
哎呀,她都不由得感嘆一聲,兩人是話嘮轉世吧!
被她修理的不敢說她的壞話,然後就開始說起李家三娘姐妹的壞話來。也不知道大伯孃那麼精明的人怎麼留了這麼兩個嘴碎。
別人她管不著也不想管,誰讓她碰上了?要是一句話都不說,實在十分不妥。
她們還在嘀嘀咕咕,李滿多大力咳嗽一聲,“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