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看著近,其實很遠,李滿多就算是體力不錯,可是也走的氣喘吁吁,彩金更是被劉婆子攙扶著才能走,看著一邊的李滿多,索性直接坐在了地上,“不行了,我走不動了。”
李滿多擡起手搭在眉骨四處望,“你這說的薔薇花海在何處呢?”
彩金使勁的捶著腿,“我怎知道?”
李滿多道,“古人有言,望山跑死馬,我們這還望著山下的樹呢,就累的一個半死了,這什麼時候能爬上去。”
劉婆子道,“十一小姐,不如我們回去吧,在往上去,可能天就黑了。”
彩金道,“對對對,我們回去吧。”
李滿多道,“要看花海的是你,怎麼如今就跑了,這太不像話了。”
“我,我嗎?我什麼時候?”望著李滿多不停的看過來的顏色,咳嗽一聲道,“我說什麼你就相信嗎?”
劉婆子卻擡起手,指著一個山脊說道,“是那兒嗎?”她望著拿出帶著紅色的一片,生出一點不同於往日的著迷,李滿多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山脊除一大片的紅,遠遠的就看著紅豔豔的一片。
“是,就是那裡。”
接下來的路其實十分難走,路已經幾乎沒有,到處都是荊棘,草木蓋住了路面,讓人在裡邊同行十分困難。可是,大約是被那一片紅色所感染,三人都沒有提往回走的事。
只是李滿多覺得劉婆子似乎比他們更加迫切去那一處。劉婆子其實不是特別老,李滿多覺得她也不過四十來歲,只是她甚少笑,所以看起來,便覺得她十分蒼老。
“您小心了。”
李滿多扶著她的手,翻過了一塊樹幹,林子的落葉逐漸的加厚,雜草減少了許多,卻多了許多藤蔓繞在樹木間,讓路十分難走。
劉婆子扶著李滿多,又過去扶彩金。
李滿多站在一遍道,“劉婆婆似乎對山林十分熟悉呀。”
劉婆子道,“我是貧苦出生的,以前常在這樣的林子裡穿梭。”
劉婆子轉頭繼續去找路去了。
彩金過去拉著李滿多,她的衣服破了,臉花了,整個人看起來狼狽極了,李滿多想要笑,想起自己,竟又忍下來,大約自己也比她好不了多少。
李滿多望著劉婆子的背影,忍不住猜測起來,以前的她是做什麼的,丈夫呢?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李滿多跟彩金快氣結的時候,林子中吹來了一陣風,然後大家都問道了濃濃的薔薇的味道。
彩金道,“我聞到花香了,是裡沒有錯。”
剛纔還疲憊的身體一下就變得無比精神,彩金攙扶著李滿多,趕緊朝著林中走了去。饒過一個小山崗,劉婆子就站在山脊上,朝著下方望。
“怎麼樣?”
“漫山的花。”
兩人趕緊過去,站在突出的地方往下望,半個山脊都是一片紅色,這紅色匍匐在綠色的枝葉上,一場的奪目而眉眼,這種紅掩面了幾裡地,整個山腳都似乎全是花鑄造而成的。這種紅有帶著動人的心魄。一處處一叢叢,散發著奪人心魄的豔美。三人站的位置並非絕好只能看見十之一二,可是已經被這大片的紅多震撼。
彩金道,“真美呀。”
劉婆子道,“如果對面那坐山不遠就好了。”
李滿多明白她的意思,如果站在這花海的對面的山上,必能讓看見她的整個場景。便會將這漂亮的景色盡收眼底。
彩金問,“我們要過去嗎?”
李滿多拍她腦門,“拜託,望山跑死馬,說的就是我們這樣的,對面的那山,走過去,大約就明日下午了,你這小身板,能嗎?”
李滿多一擡頭,就看著不遠處有一棵高大的樹,這樹像一個衛侍一樣矗立在哪兒,而且那個地方是一塊山崖,正好吐出來,應該能看見下邊的花。
“那裡,我們要不要爬到樹上去看看?”李滿多指著樹說道。
她的提議很快就得到兩人的認可,三人又穿越了樹叢,朝著那個大樹攀援了過去。
那個樹木很大,一個人合抱還保不住。張開了紙條舒張開,想要擁抱藍天一樣。陽光灑在樹上,更增添靜謐的色彩。
劉婆子先爬上了樹,準備拉李滿多上前的時候,李滿多卻笑著擺手,讓她幫彩金。這樣的爬樹機會,她應該很少能遇見,所以,她突然就有點想自己卻征服這棵大樹。
李滿多的爬樹手段並沒有因爲窩在李家幾年而有所退步,相反的,她很快爬上了大樹,找了一個大樹叉坐下來,雙腿垂下來,頭靠在了大樹上,望著下邊的花海。
夕陽的光灑落下來,落下一層金色的光,微風吹拂過來,吹開了花的世界,這些花隨著風的方向而搖擺,如同少女的裙,婀娜多姿,又似數十萬個紅衣小人在綠毯上舞動著,她從沒有見過這麼多的薔薇,從沒有望見這麼的帶著自然而野性的綻放的花朵……
鳥兒從上空飛過,似乎也爲這景色著迷,盤旋許久才離開,風吹過來陣陣的香味,沁人心脾,讓人無比舒心。
如果說人心總有一個地方是讓人安寧的,那麼現在這個狀況,是這個控制安寧的腦細胞已經將所有的一切佔據,她寧願就這樣凝望這篇花海,久久,長久,感受這片花海的宏大,壯美,延綿不絕。
她願意變成一隻鳥兒,盤旋在上空舞動,願化成一隻蝴蝶,在期間穿梭,願意化成一縷陽光,撫摸過這片花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