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旻太子認(rèn)真的說起來,“本宮讀過一則故事,說的是有人死了五日後復(fù)活,復(fù)活之後性情大變,完完全全的變成另外一個人,他自稱自己是另外一人,被人去找,果然找到了,也就是傳說中的借屍還魂吧。”文旻太子看著何穎正問。
何穎正一怔,望著文旻太子,手微微的動了一下,“殿下的意思……”
文旻笑了一下,他伸手指著腦子,“那位,十一娘……她的腦袋裡,裝的是不是另外一個人的靈魂?”
文旻太子似乎再問何穎正又似乎是自言自語,“她那個年紀(jì),不太像能做的出那樣的事情的時候。十四歲的時候姑娘,大約只能躲在繡樓繡花,或者跟幾個姑娘一下說笑,嗑瓜子,開什麼詩會,然後談?wù)撟约杭椅磥淼姆蚓绾危靠墒沁@位十一娘都會什麼?
她十二歲的時候把陳王世子從劫匪手裡救出來,可是救出來之後,爲(wèi)什麼又會躲開霍飛白呢?欲迎還拒?!不是,她沒有上陳王府討恩典,不是因爲(wèi)她不知道王府的恩典怎麼討,而是她竟然會揣測出王府,不需要她這樣的救命恩人?你說,她到底是如何逃過陳王府探子的?!”
何穎正不知道。
文旻太子笑,坐下來道,如今這樣一想,“這個女人胡說八道的能力簡直天下僅有,她會在是不自覺中將自己的想法灌輸給別人,在她不停的巴拉巴拉的說話中,根本就不會讓你細(xì)細(xì)思考中,讓人覺得好像她說的都對。可惜後來細(xì)細(xì)一想,她的這些話,壓根就不是……”
他也疑惑起來,這個人,就有一種能力,即使是廢話,也讓人會情不自禁的聽下去,因爲(wèi),彷彿,她的話,隨時隨地都會飛到一個沒人到達(dá)的領(lǐng)域,隨時隨地,讓你發(fā)現(xiàn)很多奇怪的體驗。
看著她抱大腿胡說八道,本身就是一種很有趣是體驗,她能抓住別人心裡認(rèn)爲(wèi)的對的那一點,然後把它無線的的擴(kuò)大出去。
文旻太子道,“其實,能能讓人聽她胡說,本生就是一種能力呀!”
當(dāng)然,如果文旻太子知道李滿多到底生在什麼樣的家庭就不會覺得這些東西不該她該擁有,文旻太子側(cè)頭看著那自己字,字有些稚嫩,可是已經(jīng)略有雛形,就像一隻欲掙破牢籠的飛鳥,這種字再發(fā)展下去,定能成爲(wèi)一種新形。
這個女孩子身上的智慧,能力,膽識,都讓他產(chǎn)生了好奇,或者是她已經(jīng)猜透了他的身份,要博取一個偉大的前程。
文旻太子將扇子合起來靠在桌上,支起下巴,暗自的想著,只是如果她是那樣的一個人,此前救了霍飛白的事情又怎麼解釋?霍飛白的身份在京城已經(jīng)算是一流人選,能把霍飛白比下去的還有誰?
文旻太子有些不確定,這不招惹上霍飛白是因爲(wèi)她知道遭惹上會是個大麻煩,還是因爲(wèi)她本生對霍飛白就無半分興趣,這種不喜歡是不帶著功利的?難道又是那種傳說中的施恩不圖報之人?!
何穎正不知道該說什麼,或者說,他的心裡想著的到底是什麼?
大殿中燈火輝煌,他看著文旻太子跟前擺著厚厚的奏章,他一瞬間就在想,是不是也會有人在背後議論,他們的這位太子爺也是借屍還魂?
聰敏這個東西,怎麼說呢,要叫他來說,這種東西是上天賜給某些人的東西,年紀(jì)見識只是爲(wèi)了讓了讓人看起來更優(yōu)秀而已。
何穎正從側(cè)開的宮門出去,自己走在街上,他覺得手心有些冷。
李滿多吃了兩口面,越想越心煩,將筷子一丟,抱著雙臂,一臉惆悵。
“怎,怎麼了?不好吃嗎?”李繼業(yè)問。
李滿多道,“憑一封信,然後他們就放過我了嗎?這不太像他們的作風(fēng)呀?”
“你還想怎麼?!把你抓起來打一頓,還是把你給趕出去……”李繼業(yè)道,“不是都解決了嗎?面還吃不吃,不吃給我吃。”
“解決什麼?”李滿多道,她靠在椅子上想,她剛纔還麼想起,她誰呀,一個三流自家都擠不進(jìn)去的三流之家的姑娘,憑什麼讓五城兵馬司的大人寫信還親自送她回來?
憑什麼?!
憑她的傻逼樣。
哎,剛纔走在路上,她是被那個木頭給誤導(dǎo)了,那個傢伙到底是誰?這個念頭就像毛毛蟲,在李滿多的心裡爬呀爬呀,擾的不得安生。
她起身就在廚房亂走起來。
“你別亂走呀,廚房就這麼大,你撞著我吃飯了……你老晃,我頭暈……你一天沒吃呀,”
“除了吃,你還能幹點什麼?”李滿多問。
“我會聽話,”李繼業(yè)看著她,“我知道聽你的話,總沒錯。”
“行。”李滿多道,“哪天,我就把你給弄去賣了。”
“嗯,憑哥哥這張俊臉,怎麼也得百八千吧。”李繼業(yè)伸手摸自己的臉,然後惆悵的看了李滿多一眼,“你說,我倆一個爹孃生的,你怎麼就長成這樣呢……”
李滿多擡起腿一腳直接踹李繼業(yè)坐的板凳上,大聲的叫起來,“我知道個屁,我才十四歲,我還沒定型,我還能長高長大,女大十八變,十八歲的時候,我就會變成大美人,比你漂亮百倍。還有,長得好看就那麼值得炫耀嗎?紅顏薄命,小心你英年早逝……”
李繼業(yè),“……”
柳姨娘知道李滿多活生生的出來,嚇的真是肝膽俱裂,她,她是打死都不敢相信,李滿多竟在這半天的時間就從五城兵馬司出來了。
“怎麼辦?!”柳姨娘嚇的蹲在牆角,看著面前的馬九娘,“怎麼辦?她怎麼,可能那麼快,快就……”
想起上次被抽在臉上的巴掌,柳姨娘就渾身瑟縮一下。
馬九娘道,“您說的是事實,你怕什麼?”
“對呀,我說的是事實。”柳姨娘抱著雙膝,安慰自己。
馬九娘道,“您還有小公子,她一個姑娘能拿你怎麼樣?”
柳姨娘點頭,“她一個姑娘,能幹啥?”
馬九娘道,“姨娘,上次的事情,您想好了嗎?如果九哥娶了薛家表姑娘,到時候你在府裡就有照應(yīng)。”
柳姨娘微微凝眉,“這事兒,我跟七爺提過,只是,他如何想的,非要弄個庶出的姑娘,這讓我如何開口,九哥可都是堂堂正正伯府的小公子,娶,娶個商戶庶出的,我,我自己都開不了口。”
馬九娘道,“九哥娘難道不是商戶出生的,商戶配商戶,絕配呀。”
柳姨娘道,“我在給七爺說一下。”
李滿多走出來,就瞧著對門的住著的柳姨娘,窗戶還亮著燈,她突然將手插在腰上,“md,跳蚤是掀不翻被子,可是,總是這麼拱,算人怪不舒服的。”
李繼業(yè)湊過來,“……”
李滿多回頭看他哥,“這人就交給你練手了。”
“那你想什麼事兒,我有什麼能幫你的嗎?我也不能跟姨娘計較呀。”李繼業(yè)問。
“我告訴你,你這種想法,本生就是錯誤的看不起女人還是怎麼的?女人壞起來,比男人可狠多了,算了,趕緊,回去,念你的書吧。”李滿多抓了一把頭髮,“死之前,我決定先好好睡一覺。我這腦子,我覺得已經(jīng)超我正常的運轉(zhuǎn)了……”走了兩步,她回頭過來兇狠的看著人,“被敢來打擾我,我就弄死她。”
李繼業(yè),“……”
李七爺回來,姜氏趕緊問,“到底怎麼回事?五城兵馬司可不是什麼好地方?你說這孩子,她,怎麼就,就,這倒黴?”
李七爺?shù)溃笆荒锬亍!?
“睡去了,孩子可能也嚇著了,七爺你可別再嚇?biāo)恕!苯系馈?
李七爺坐下來,“這冤家,老爺子那邊發(fā)了話,暫時就這樣吧。”
姜氏有點擔(dān)心,“你說,十一娘鬧成這樣,隔房都對她有意見,老爺子會不會把十一娘給送走?”可能害怕李七爺誤會,姜氏趕緊解釋,“十一娘雖然不是我親生的,可是終究是爺?shù)墓侨猓y道我要幫著外人。”
李七爺看了姜氏一眼,“你放心吧,老爺子沒說過要送走十一孃的話,十一娘不會被送走的。”
姜氏吐出一口氣,“這樣就好。七爺,十一孃的事情我們暫且放在一邊,可是別的事情可要開始籌劃起來,您說的對,以前呢,我也沒太在意九哥他們,可是八哥都已經(jīng)相看過不少姑娘,我們九哥的婚事也該籌劃起來。”從現(xiàn)在開始,我也不出門了,我天天看著她,我看她還能作出啥……”
姜氏,“……”到時候被兩父女一起作,哎呀,頭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