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繼業也是心中震撼不已!他們家雖然窮逼了一些,說到底還是官宦之家,還是勳貴,可是人比人氣死人,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他們家跟人陳王府比起來簡直就是九牛一毛。
看人家在園子,假山流水,綠樹成蔭,花木茂盛。
路邊花兒怒放,池子中游魚放蕩,掛著的果子散發甜香,遠處高臺亭閣,金碧輝煌,近處小亭矮桌鞦韆架,五步一景,十步一亭,鳥語花香。
這纔是人住的地方,哪兒像他們家,來個姨娘都還要騰房,爲了一間房子,鬥志鬥勇,各揮所長呀。
陳王世子正坐在一小亭子中,周圍站著七八個侍女,個個貌美如花,捧著巾帕的捧巾帕,端香爐的端香爐,拿扇子的拿扇子,簡直羨慕死李繼業了。
想起他每天早上還得劈材挑水乾活,就覺得自己這哪兒是爺,跟人比起來簡直就是雲泥之別呀。
陳王世子正在跟人學煮茶,李繼業要上去。旁邊的人卻攔著他,“世子爺做事的時候不希望人打擾?!?
李繼業一皺眉,暗自咬了一下牙,心裡罵了一聲,要是不能打擾他,剛纔怎麼門房的話傳進來了,分明就是瞧不上他,給他下馬威呢。
得,李繼業暗自慶幸,幸虧他老妹聰明,知道這家人的德行,否則跟真是跟他們家扯上關係,她老妹要是被搶進來,以後還不得憋屈死。
李繼業點點頭,站在外邊等候,心裡十分焦急,不知道他老妹那邊怎麼樣了?
又一想就她老妹那油滑勁,李家那麼多人想坑她,都沒有一個成功,何況又是初次,那些人要不是變態,能聽點人話的,應該不會吃虧。
李繼業就側頭看外邊,看著飛鳥徘徊在湖面上,一會兒又看著蜜蜂飛向花朵,暗自好笑,這陳王世子都不著急,他著急什麼?
等著陳王世子將一壺茶喝完品完,李繼業覺得腳都站麻了。
這邊一羣人將東西收拾好,霍飛白才讓人叫他過去。
李繼業沒有開口,霍飛白坐著看著李繼業問,“李兄上門來應該是有什麼事情吧?”
李繼業道,“確實如此,世子爺,其實是我有個妹妹……”
話還沒有說完,霍飛白直接打斷他的話,“我知道,你的堂姐妹也很多?!?
李繼業哽了一口,看來死老太太給這家的陰影很深呀。
霍飛白直接問,“我對你的姐妹都不太感興趣?!?
李繼業是真想扭頭就走,啥玩意兒,真以爲全天下的姑娘都巴著他陳家不放?我去,這態度,怪不得被他老妹厭惡,簡直就該活該倒黴走背運。
“呵呵,世子爺,你真是有所誤會了,我,我的意思是我親妹他絕對沒有要對世子爺您感興趣的事,啊……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妹她只能仰望世子殿下您,不過……好吧,我也不說廢話,你要找的人,有一個人知道對方情況,可是這個人遇見了一些麻煩。如果您可以幫她解決掉這個麻煩,她肯定就會感謝你,然後就……”
霍飛白淡然一笑,似乎我早有準備一般,笑著看著李繼業問,“到底是什麼麻煩呢?”
李繼業心裡倒是一冷,霍飛白這語氣怎麼聽怎麼不舒服,只是既然話已經說到了這裡,他得繼續演繹下去,成與不成,往後霍飛白可就不要怪他了。
他能幫他的也只能到這裡。
李繼業是一拍大腿叫起來,“世子爺,說起來這還真是無妄之災。這人今日出門沒有看黃曆,走路在路上,結果運氣不好,結果碰見兩夥打架的。世子爺您是不知道,這無妄之災就在這時候從天而降,她被兩夥人給堵在中間,兩邊的人就開始打呀打呀,這邊一打架就驚動了五城兵馬司,五城兵馬司的人來了好大一夥人,一來就直接吼起來,‘打架的人全部抓起了哦,’
她這一不小心就被當成同夥給抓進去了,世子爺,這個倒黴的喝涼水塞牙的傢伙就是我親妹,長得醜,膽子小,十來歲個小姑娘,還扎兩麻花辮呢,見著兩隻狗打架都會哇哇大叫。所以,這麼一個小姑娘怎麼可能去參與這兩隊人馬的打架,但是五城兵馬司的人硬是將她給抓走了,真是冤枉的很呀。”
“確實挺冤枉的,只是你爲什麼跟我說這事呢?”霍飛白靠在桌子上看著李繼業問。
李繼業雖然有點傻,可是看人臉色這種事情他還分的清,霍飛白眼裡的嘲諷與不削讓他心裡十分難受,說實話,他長這麼大,還真沒這麼沒臉的貼上去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這要不是關乎她老妹,他怎麼可能來,他壓抑住心裡的不甘,低頭下來,小聲哀求起來,“所以,我是過來請世子爺您幫幫忙的!”
李繼業站在一邊,咬住脣角,“這其中有什麼誤會頗多,想去看看,只是我家門檻低,根本不可能進五城兵馬司去,世子爺您人品高尚,又樂於衆人,還請世子爺您賞一個恩典,如今我是不敢奢望讓世子爺您動嘴動腿,只想求世子爺一張帖子,去探查一下情況,您放心,此事絕對不會給您惹麻煩……”
霍飛白皺起眉頭,看著李繼業笑,“李兄可知道那五城兵馬司是什麼地方?”
李繼業趕忙回話,“就是因爲知道,所以纔來求世子爺您幫忙,還請世子爺您大發善心,幫我們一次。”他朝著他拜了一拜。
霍飛白卻笑起來,“李兄,牛小萌,你可認識?”
李繼業眉頭一皺,點頭,“他,是我家二伯孃家的親戚,只是不知……”
“哼,這個人色膽包天呀,連我家表妹也敢調戲,李家有這樣的親戚,就沒有覺得點什麼?”霍飛白問。
“額……”李繼業也皺起眉頭,冤枉的緊,這劉小萌當初還想打他妹的主意呢,他也很想弄死他,怎麼把這麼不著調的蠢貨親戚算在他們家頭上?
“李兄,你也知道冤有頭,債有主,我家也不會因此而遷怒你們家的,你就放心?!被麸w白的意思已經很明白,再囉嗦下去,陳王府就要翻臉了。
“世子……”李繼業皺起眉頭只能告辭出來。
這邊李繼業剛出陳王府的大門,這邊就從暗處走出一人來,仔細一看,這人正是以前裘明義的跟班,曾經陷害過李繼業的薛三公子。
自從裘明義知道這薛三是在利用她之後,慢慢的就不帶著他玩了,薛三自然也察覺出來,他倒是看好文旻太子,只是一來他攀不上文旻太子,人家根本沒拿正眼看她,二來,如文旻太子這種人,腦子比他好使千萬倍,他沒有玩死別人,別人早把他玩的骨頭都不剩,他怕擔風險。所以還是跟著陳王世子混比較來的穩。
在裘明義拋棄了他之後,他立馬就鑽入了霍飛白的陣營,憑藉他的小聰明,很快就在王府有了一席之地。
李繼業也是倒黴,誰讓他跟薛三不對付,這個時候上門,這薛三公子怎麼會不變著法子踩兩腳。
聽著李繼業在門外求見,他當時是這麼說給霍飛白聽的,“世子爺你身份尊貴,自然有很多人希望搭上您的船,只怕這李繼業上門是別有所圖,你不可不防。”
霍飛白便問,“我有什麼所圖的?”
薛三公子道,“世子爺,說起來這李家在京城也算不到什麼大戶,李繼業這樣的紈絝子弟,平日與您並無什麼交情,這會兒什麼必定有事相求,世子爺不妨這樣,不管什麼事情您先別答應他,一來,此事你若是輕易幫他給辦了,難免他下次故技重施,二來,具體是什麼事情,就是能幫,世子爺也要拖一拖,這才能表示世子爺的能力,其三,就怕他給您挖陷阱……”
霍飛白道,“我見過他幾次,他不像這樣的人。”
薛三公子道,“我想找他過來,肯定不會空口白牙的,請你幫忙,知道你在尋人,肯定會拿這個給你交換,公子您千萬不要因此而喪失理智,且不說他給的消息是不是真的,就他的拖延之態,你也不該這麼放過他,就算他說的事情是真的,以後也總有法,讓他將真消息吐出來?!?
霍飛白點頭,這纔有了李繼業進門的一切遭遇。
等著李繼業離開,薛三公子便立馬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