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rì裡,早早的燕漣便沒了蹤影,屋子裡也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看著殷切無比的寧修竹,楚玥莞爾一笑道:“不知四公子一大早來找妾身有何事?”
“今rì風光甚好,在下想起貓兒一同去逛逛,領略下我大都風情可好?”
楚玥嘴角微微一勾,她正愁沒機會離開這寧府,如今便有人送上門來了。楚玥面上假裝露出爲難的神sè,最終還是一臉好奇又緊張衝寧修竹點了點頭。
大都的玄真大街上,風景迤邐,攤販叫賣熱鬧無比。時而可見容貌靚麗的女子身著華衣走在街上,甚至有男女三五做伴,這風氣卻是比卞唐要開化許多!
楚玥心不在焉的走在寧修竹身側,至於這位四少爺殷切的說著什麼她卻是一句未聽。早在出府沒多久,她就發現自己身後吊了個尾巴,從那些人的神sè上看並無惡意,想來應該是沐紫鋒派來的人。瞥了瞥身旁嘰裡咕嚕說個不停的寧四少,楚玥眼咕嚕一轉,心生一計,臉上笑顏如花,衝寧修竹說道:“四公子,走了這麼久妾身也累了,不知可有地方休息片刻!”
寧修竹瞧著楚玥那楚楚可人的模樣,心頓時給揉化了,暗罵自己不夠憐香惜玉,忙說道:“自然有,前面便是醉封樓了,咱們就去那裡休息片刻?!毖粤T,便帶著楚玥直槓槓的朝醉封樓殺去。
在樓內坐在沒多久,楚玥便發現沐紫鋒派來的那些人果不其然也跟了進來,在大堂的一出角落坐下。收回了目光,楚玥剛剛轉過頭,便見寧修竹一臉垂涎的看著自己,那目光*無比,滿含yù望。
楚玥微微勾脣,擡手不經意間露出jīng致的手腕,柔若無骨的柔荑從寧修竹面前一過,頓時讓他一陣失神。拿起酒盞,楚玥替寧修竹滿上一杯,風情萬種的說道:“這一路上多虧了三公子相助,妾身在此敬三公子一杯?!?
“貓兒言過了,這是應該的。”寧修竹邪肆的一笑,看著女子靠近的柔荑便就這楚玥的手喝下那一杯酒,大手順勢就將楚玥的手握在了手心不斷揉捏著,“貓兒的手可真涼,可是這天氣太冷了的緣故?”
楚玥眸子閃過一抹詭光,脣角的笑容確越發勾人,身子微微朝寧修竹靠攏,媚眼勾人,吐氣如蘭的說道:“妾身前些rì子傷寒身子還未全部康復,所以纔會如此。”
“哦~”寧修竹眼睛頓時一亮,女子清涼的氣息噴吐在臉上,撩撥的他心癢難耐。他脣角一勾,動作愈發放肆了起來,“本公子倒是會點岐黃之術,不如替貓兒看看如何?”
“那就麻煩公子了?!背h含笑說道,慢悠悠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小指輕輕的在寧修竹手心一撓。
寧修竹呼吸頓時渾重了起來,大手一攬楚玥的腰肢便朝著樓上的廂房走去。
含笑間,楚玥瞥過樓下,見那些尾隨自己的人面上的神sè,嘴角輕輕上揚。
“二哥,大人叫我們來保護這個女人作甚,簡直就是個**!”老三不齒的說道。
“莫要多說,咱們就在這裡等著便是。”阿二面sè同樣不渝,也猜不透自家主子爲何會下達這樣的命令,言語間還那般鄭重。
而就在楚玥勾引著寧修傑進了廂房的同時,在他們對面一間房門輕輕打開,一個唯恐天下不**的調笑聲音響起:“嘖嘖,還真是歡喜冤家,連做事的手段都是一模一樣!”
男子一身黑白兩sè長衫,平凡無奇的臉上,一雙小眼睛泛著jīng光,“你用美男計,她用美人計,都忒的yīn險下流!”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燕漣面sè冷漠的說道,只有一雙鳳眼細細瞇著。
“怎麼,生氣了?喲喲,不是一直嘴硬著不在乎嗎,怎麼現在這麼大一股醋味?!睙o極咧嘴調侃道,打趣的看著燕漣。
“醫無極!”燕漣冷冷瞥了無極一眼,然後拂袖背過身去,指了指牀上昏迷著的寧傲姍,衝屋內頷首領命的一干人說道:“她就交給你們,先行退下。”
“喏?!?
領命後,那十來人頓時消失在了屋內,彷彿剛纔的一切是幻影一般。屋內除了燕漣和無極外便只剩下一抹纖柔的身影,女子氣質溫婉如蘭,那模樣正是一直跟隨在風破軍身側,不知其真實身份的豔凝。
此刻,聽聞燕漣和無極旁若無人的話後,豔凝神sè變化,看向燕漣的目光頗爲複雜。當她知曉眼前男子便是風破軍和其真實身份後,心裡涌起一陣翻天駭浪,而瞧自己師兄的模樣分明是早已知曉。而他們口中所說的那個貓兒……
豔凝咬脣不語,神sè卻頹傷無比。
無極依舊一臉含笑,只是一雙眼睛不斷在燕漣身上溜達,似在看什麼珍惜動物一般,滿含趣味。他撥弄著手心的藥瓶子,幸災樂禍的說道:“小貓兒可是真的想殺你,這塗了毒的藥你若是吃下去,就算我那賠錢貨師傅從棺材板裡蹦出來也救不了你。”
“本王看你是太清閒了!”燕漣冷冷說道,看向無極的目光甚是不善。
無極一聳肩,笑道:“我可是千里迢迢跑來救你,還未過河便想拆橋???”
“藥拿來!”燕漣懶得和無極多費口舌,直截了當的說道。
無極嘿嘿一笑,從袖子裡摸出一顆丹藥交給燕漣,服下丹藥之後,便見燕漣面sè迅速的好轉,就連肉白sè的脣也逐漸充滿血sè,只是那血sè比一般人都要深,而他本是深藍sè的眸子也轉變成了烏漆的黑。整個人身上的氣勢頓變,恍若一般出鞘的利劍,而那鮮豔的脣似乎剛飲血一般,讓他透露出一股妖豔的邪魅。
“破軍,這藥傷身,往後還是少吃爲妙。”一片站著的豔凝終於開口說話。
只是屋內的兩個男人都是一陣沉默,她面上頓先尷尬之sè,只得站在牆角再次不語。
與之沒多久,另一個屋裡,原本雄xìng激素蓬勃無比的寧家四少此刻卻悽零零的昏在地上,全身上下除了一條短褲外再無常物,楚玥換上從寧修竹身上扒拉下來的衣服正準備打開房門離開,霍然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誰——”楚玥眸sè頓冷,看向門外。
門哐噹一聲被人踢開,就見一位身著黑白兩sè長衫,笑容極爲無良的男子衝自己打著招呼。
“小貓兒,咱們又見面了~”
“無極!”楚玥面sè一變,繼而冷硬了下來,過往的種種她已知曉,對眼前這個無良醫師更是恨的牙癢癢。
“嘿,我就說貓兒看不上那個夯貨,燕老四你鹹吃蘿蔔淡cāo心了吧!”無極看著昏倒在地上寧修竹擠眉弄眼的衝身後說道。
楚玥一皺眉,便見燕漣從門外走了進來,那與以往全然不同的面貌讓她眸子一縮。心中一沉,既然無極出現在這裡,自己在燕漣藥瓶上下的毒自然不可能得逞,當即,楚玥看無極的目光頗爲不善。
“誒,你別瞪我,你要想殺這個傢伙現在動手就是,我可不摻和?!睙o極事不關己的說道,一副我圍觀我看戲的模樣。
“哼。”楚玥冷哼了一聲,她可不是傻子,這個時候這個地點和燕漣動手分明是自找苦吃。深深看了沉默不語的燕漣一眼,楚玥轉身破窗而出。
無極摸著下巴,笑望著楚玥離去,衝一旁的燕漣問道:“就這樣讓她走了?”
燕漣抿脣,卻不做聲,周身的氣壓確實沉重無比,讓人心悸。
無極一扁嘴,不屑的瞥了一臉燕漣,嗤笑道:“死要面子活受罪,她那麼恨你還不是因爲當年那事兒,你告訴她真相不就……”
“閉嘴!”燕漣yīn沉的聲音蘊含著怒火,轉身便離開房內,走時那腳還偏巧踢在了昏迷不醒的寧修竹身上,只聽咔嚓一聲,也不知哪裡斷了。
無極看著燕漣離去的背影,再看了看地上受怒火波及的寧修竹。砸了砸嘴,臉上的表情卻甚是愉悅,嘴裡不斷嘀咕著:“敢情這小子心眼這麼小……”
“師兄……”站在門外的豔凝神sè複雜的看著燕漣離去,轉頭衝無極問道:“那個女子究竟是……”
無極擺擺手,面上的神sè頓時冷淡。面帶戲謔的看著自己的師妹,他素來不喜歡死纏爛打和無趣之人,即便自己對象是自己的師妹,早年他就提醒過豔凝不要做無謂的事,只是對方將自己的話完全當作耳旁風,無極也懶得去做什麼好人。
看著豔凝越來越蒼白的面sè,無極脣角一勾,毫不留情的說道:“你既已猜到何必來問我。”
轉身,離去。
徒留豔凝一人駐足在那房內,看著楚玥消失的窗口,豔凝神sè變幻,許久,才抽身離開了這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