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燕銘脫得幾乎只剩一條底褲,大燕七王爺頓時在風中蕭蕭瑟瑟~
反觀楚玥,選好衣料便朝林後走去,完全無視身後已經呆滯了的四個男人。
將純棉的衣服撕成繃帶,楚玥利落的脫下衣服,她拉扯之下,那些被鮮血黏住的地方傷口又一次被扯裂,而整個過程楚玥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利落的將傷藥抹在腹部,後背等處的傷口之上,熟練無比的替自己包紮起來。將粘滿鮮血的太監服丟在地上,楚玥換上從燕銘身上扒下來的衣袍,可她如今的身子不過十四歲,燕銘發育極快,身形高大,楚玥將袍角割去了好大一截這纔像樣了一點!
將換下的衣服收好,楚玥回到了李御等人所在的位置,對上幾人怪異的目光,不由揚眉問道:“怎麼了?”
“額……小月亮今年多大了?”陳世美吞了把口水還是忍不住問道。
“十四!”楚玥面無表情的說道。
陳世美猶如看怪物一般死死盯著楚玥,扁扁嘴楚玥懶得和他們解釋,徑直朝燕銘走去。
“嘖,如今我們已逃了出來,這狗王爺也沒了用處,不如讓我老黑殺了吧!”郝黑磨刀霍霍的說道,若不是燕銘還有利用價值,他早就砍下了他的狗頭。
“蠢貨,你這不是逼的赫連家狗急跳牆,陷小月亮不義!”陳世美一腳踹向郝黑。
“玥兒你說怎麼辦?”李御好整以暇的說道,笑吟吟的走到楚玥身旁。
楚玥沉默了半晌,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轉過身來,微微稚嫩的面龐上笑的無比天真,和昨晚怒刀冷對大燕貴胄完全是兩個模樣!這一番轉變讓陳世美幾人都摸不著頭腦,卻覺得那嫩臉上的笑容看著無比滲人,只有李御依舊一臉癡迷的神sè。
“你們說,如果我還給赫連閥一個太監皇子怎樣~”女孩清嫩柔軟的聲音落下。
頓時,周圍響起一陣吸氣聲。幾個男人紛紛一臉驚懼的瞪著眼前一臉懵懂的女孩,狠!
實在是太狠了!
……
漣漪院內,雕花紫檀木的臥房之中,淡淡的藥香飄散。男子靜靜坐在軟塌之上,如墨的長髮披散在腦後,同慘白的臉sè形成鮮明的對比。狹長的俊目微微瞇著,眸子深處似翻騰著暗涌,就連深藍的眸sè也被拉的無線深邃。肉白的薄脣緊緊抿嘴,目光似迷離了一般盯著手心碎成兩塊的玉佩。
溫潤的白玉之上,沾染著一抹刺目的血跡,男子的呼吸突然重了一份,在他胸口處一個猙獰的傷口橫在其上。
“那人下手極重,更是命中要害!若不是玉佩延緩了刀勢,這一刀就足以要了你的命!”低沉的男聲在屋內響起。
燕漣漸漸回過神來,看向身前大夫模樣的男子。
無極嘴角噙著笑,熟練無比的替燕漣上藥包紮傷口,“呵呵……四王爺養貓爲患傷了自己,這消息傳出去怕你又要多添一份罪狀了吧!”
“多嘴……”燕漣清冷的聲音響起,平靜的聲線下卻潛伏著一絲慍怒。
無極聳肩一笑,將藥箱收拾妥當。
“身上有傷就不要到處**跑,昨rì若不是阿甘及時通知我,怕等我過來的時候你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無極低沉的聲音裡只帶幾分笑意,他皮膚白皙,一張臉平白無奇,唯獨一雙黑眸時不時劃過一絲亮光,讓整張臉都耀眼了起來。
“……燕漣,這可不像你!”無極狐貍般的黑眸肆無忌憚的打量著燕漣,“何時你竟會爲了一個女人失了鎮定,咦~不對!那小丫頭似乎還未及笄,嘖嘖,燕家老四啊燕家老四,你搞了半天喜歡上的竟然還是*,你們老燕家的喜好還真是不同於常人!”
“胡說八道些什麼!”一直以來從未在人前顯露出怒火過的四王爺,清冷的面具終於破裂了開來,幽藍的眸子yīn沉的瞇著,冷冷盯著眼前一臉戲謔的無極。
“喲,你反應怎麼大做什麼,難不成當真被我說中了!”無極笑吟吟的說道,將藥箱朝自己身上一挎,撣了撣袍間灑落的藥粉,站起身來,“這次老燕頭的虎鬚被撩,動了真怒,你這破爛身子再不好生調理怕是真的離死不遠了,沒事就少往外跑,這天下又不是沒了你就不行了!”
燕漣浮現的怒氣不過一瞬,剎那後就又變回了以往的冷清模樣,淡然的說道:“我不過一個閒散王爺,沒那麼多麻煩事纏身……”
“嘖嘖——”無極嘲諷的一咧嘴,深深看了燕漣一眼,擺擺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漣漪院。
漣漪院內,再次恢復了安靜,只有男子破碎的咳嗽聲時而從屋內傳出。燕漣隻身走出院落,阿甘等人被他下令守候在外不得進入,碩大的白樓便只有他一人。心口的疼痛如附骨之蛆,灼痛不已!
腦海中無極的話不斷迴響。
喜歡……那隻野貓兒?
可笑!清冷的面容染上寒霜,燕漣轉身朝樓外走去,迷迭的風將披風掀起,吹迷了人心……
DìDū之內,涌動著深寒的暗流,虎賁血殺在都城內外搜索整整一天,還是讓李御等人逃脫,燕世城震怒,虎賁血殺盡數領受軍罰,就連風破軍也被罰俸三年,貶去鎮守邊關,兩年之內不得歸朝。
而隨同李御一起消失的燕銘,燕世城在廟堂之上卻只口不提,看那模樣似乎對這兒子已經失望透頂,赫連閥在朝中勢力頓時深受影響。燕王之怒,將此事全權交與雲氏一門,在距離卞唐邊關的各個關卡都設下通緝令,以卞唐李御行刺七王爺爲名,抓捕其歸案。
此令一下,赫連閥如遭雷挈,燕世城之意是完全捨棄了燕銘這個兒子,縱使他活著回來也再不可能有機會入主東宮!赫連家家主自朝堂之上歸府之後,得到下人來報燕銘已被找回,氣的臉sè發青,無用之人找回來又怎樣!?
可念及,燕銘畢竟是自己的外孫,赫連青松終究還是開口問了一問,誰知,那下人開口的一句話,就將這大燕第二門閥的掌舵之人硬生生氣的吐血暈厥了過去!
燕銘被閹了!
這消息對赫連閥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一閥大廈便在一著不慎之間,幾近倒塌!
時光如白駒過隙,眨眼就過去十rì之久。
東岱乃是永卑郡南邊的一座城池,數年之前本是卞唐領土,卻在虎丘之戰後,卞唐兵敗,被劃入了大燕的領土。東岱城中大多皆是卞唐人,較之商都等地,東岱的武風倒不似其他地方那麼盛行。時人多著儒袍,就連大街上也四處可見高掛的詩詞歌賦,可即便如此,東岱畢竟歸屬了大燕,文人在此的地位依舊低廉無比!
龍門閣乃是東岱城最富盛名的酒樓,其中的美酒好菜更是一絕,而其中最出名的卻是閣內的歌伶——洳姬。曾有人道:洳姬之音,繞樑三rì,不絕於耳!
不知有多少人慕名而來,只爲見洳姬一面,只可惜這位奇女子卻是立下了規矩,她的容顏只有未來夫君可見,時至今rì也無人知曉這位名伶的真面目到底幾何?
龍門閣內依舊人滿爲患,除了文人sāo客以外還有不少城中燕貴也來此消遣,只是這些人大多都跋扈囂張,眉宇間對卞唐之人都鄙視無比。
“哼,東岱已是我大燕之地,可這些酸儒好生不知好歹,整天穿著儒袍舞著筆墨招搖過市,哼,我要是我爹,一定下來將這些酸儒都關進死牢裡,看他們還有沒有那閒情逸致玩這些花樣!”
一個尖利的聲音在龍門閣內響起,便見門口一位錦衣華服的男子一臉怒氣的衝身側同伴說道,聲音之大,幾乎整個閣內都能聽到,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去。可當衆人看清那張臉是何人之後,都一致的回過頭去,不敢多做聲響。
來人一張臉也算得上英俊,可偏偏面白虛浮,眼眶深陷顯得目光yīn鷙無比,凹進的兩頰透著一絲酒sè過渡的倦態。眉宇之間滿是跋扈之氣,目光睥睨似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
“喲,金少今兒怎麼有空來閣裡,若早知道,小的也好提前支會下~”隨著那華服男子進門,龍門閣內的掌櫃立馬跑了出來,熱情無比的招呼著。
“哼!”金武成目光睥睨的掃過龍門閣內,臉上的不渝立馬多了一份,惡聲惡氣的衝掌櫃王一說道,“這是怎麼回事,小爺我可是說過的,我在的地方就不許有卞唐的這些酸儒,你竟然還敢做他們的生意!”
王一面sè頓時一苦,這東岱城內一大半都是卞唐人,他要是不做他們的生意,他這龍門閣哪開的下去啊!
“這個……金少……還請金少體諒下小的,小的這不是還要養家餬口嗎?”王一謙卑的說道,可瞧見金武成臉上還是一片冷sè,他心中一狠,咬牙說道:“小爺,今兒個洳姬要出臺,到時候小的讓她單獨給金少演奏一場可好,金少今次就原諒小的可好~”
聽聞王一說道洳姬,金武成眼裡閃過一道yín光,面sè這次好了一些,淡淡的”哼“了一聲,這事作罷!
而龍門閣內的卞唐人都是敢怒不敢言,紛紛怒視著金武成。
誰都知道,東岱城的城主姓金,這金武成就是他金家的獨苗,在這東岱城中他就是霸王,他要你一更死,你就活不過三更!
而就在金武成前腳剛剛踏進龍門閣之後,一個充滿磁xìng的女音便在閣外響起。
“累死人家了,玥兒人家好累,今夜要和你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