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五少爺死了嗎?”
“…沒有。”張黧舉了舉還握在手裡的燭臺,“我用的是底託打的,他只是昏過去了而已?!?
五子的臉這纔有一絲放鬆,卻又開始哭泣,哭聲越來越大,整個人一抽一抽的,像是繃了好久的弦,斷了。
“五子,你哭什麼?”
“娘娘…娘娘您快走,把燭臺給我,我會告訴老爺夫人是我打的五少爺,跟您沒有關係!”五子說著便要搶過張黧手中燭臺。
張黧哪裡會讓她得手?側身一躲,穩穩將燭臺握在手中,“五子,一人做事一人當,不用你替我承擔什麼,你不必怕,張灝他欺負你在先,我倒要看看,誰敢說我打了他有錯!”
五子不再說話,只是一味的哭著,忽明忽暗的燭光襯得她的臉蒼白的嚇人。
張黧正欲擡手替她拭去淚水,卻被突如而來的光刺進雙眼,恍惚間停了動作,看向門外。
門外,是舉著火把前來的家僕,爲首的是張世國與王雅茹!
還來不及有所動作,便聽到王雅茹尖聲細氣的聲音傳來,“大半夜的,還以爲是誰在叫嚷,原來是正搶風頭的五子??!”說話間她與張世國便步入屋內。可當她看清屋內一切之時,發出的叫聲卻不比五子低去半分,“??!”
“兒子啊!我的寶貝兒子!你這是怎麼了!”王雅茹可就指著她生的這個兒子才從妾擡成了妻,他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她…她可怎麼辦??!
轉眼再望向五子與張黧,狠毒的神色毫不掩飾,“說!是誰把灝兒打成這樣!”
“是我?!睆堶罄涞_口,“就用你旁邊桌子上的那個燭臺?!?
“簡直胡鬧!”張世國終是開口,原本見到是大女兒在此,他不想斥責的。
這大半夜的,他本是宿在白薇房中,卻又有丫鬟來報說王雅茹染上急病要他速去。他只得撇下白薇一人到了王雅茹房中,卻又是被帶到了這裡,看了這一場荒唐。
“胡鬧?”張黧冷哼,“父親說我胡鬧,那張灝輕薄五子便是理所應當?”
張世國還未開口說什麼便聽王雅茹接話道,“老爺!別聽她胡說!五子是何等卑賤!灝兒怎麼可能看上她?定是她勾引灝兒,然後僞裝成這樣的現場逼灝兒把她擡成妾!不然怎麼突然穿的那樣華美!真是騷胚子!”說著不顧張世國眼神威懾,繼續大罵道,“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東西!給灝兒當通房你都不配!”
“恩…”張灝不知是昏迷醒了過來還是被王雅茹聒噪的聲音吵醒,扭了扭身子,睜開了眼。剛睜眼,看到的便是這雜亂的一幕…
“父親,娘,大姐…你們…怎麼來了?”
“還好意思問!你大姐說的是不是真的?!”張世國喝道。
“…什麼?大姐說了什麼?”他真的不知道。
“你是否輕薄與五子!”
“老爺!分明是五子勾引灝兒!”王雅茹道。
“住口!”張世國聲音一冽,“你知道什麼!讓他自己說!”又看向張灝,“你自己說!”
王雅茹附在張灝耳邊輕輕道,“兒子,你就說是她勾引你!”
卻聽張灝說,“是,是兒子輕薄了五子。”
如此大逆不道的話竟被他說的如此輕鬆,張黧也一驚。
張世國胸口不斷起伏著,口中不斷罵著“混賬”,高高舉起了手,可就在巴掌要落下之時,又聽聞張灝說,“父親,求您將五子賜給我,我願保她清白!”
“灝兒!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王雅茹簡直不相信自己聽到的。
張世國的手最終還是沒落在張灝臉上,到底是他的兒子啊,他怎麼會捨得因爲一個五子對他怎樣呢?
“…你可想清楚了?若是想清楚了,爲父便…”
“我不同意!”張黧突然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