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煜沒撒謊。
從徐州回來後,他確實一直在忙。徐州資源物資發(fā)達,是較富饒的地段,如今人死城空,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徐州變成廢城。
“黧兒,朕將上次你父親收復的西北戰(zhàn)亂流離失所的子民調派至徐州,如今徐州已經恢復原先一片富饒之景象。”
“…臣妾的,父親?”張黧一愣,總算是停止了哭泣。
父親…好熟悉,又好陌生的稱呼。
“恩,黧兒的父親,東汙國的大將軍,大功臣呢。”陳煜道。
徐州已恢復富饒,那麼…侯天佑呢?他去了哪裡?有沒有回徐州?
“黧兒?你在想什麼?”陳煜眸子瞇起,問道。她一提徐州就出神的樣子,讓他有點介意。
“沒…沒什麼。”
“也罷,徐州事已過,黧兒不需要再多想了。”清淺的話從他口中溢出,又何嘗不是一種警告?
“是,臣妾知道。”張黧只能不再去想,柔柔一福。
終究不捨得再難爲她,伸手扶起她,燦若星河的笑意又在他的眼底盪漾開來,像是想起了滿天花瓣中的靚影,“黧兒,你的舞姿這麼美,上次宮宴爲何不舞?”
“臣妾不敢與皇后娘娘搶風頭。”
“好風度!不過這樣美的舞姿,朕可以獨賞,也可算得上是幸事一件。”
張黧微微低頭,輕聲道,“不僅如此,這是臣妾第一次舞,皇上是第一個看的。”這確實是在她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跳舞。
“第一個?”陳煜道,“黧兒說的可是真的?”
“是。”
陳煜竟是心中慶幸,他自己也弄不清所以然,便攜了張黧,向內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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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爲什麼要讓彩蝶去叫皇上啊,您看現在黧妃娘娘與皇上重修舊好,豈不是更沒有咱們清幽館的過頭了?”杜鵑跟張黛站在假山後,看似玩鬧,實則暗中觀察陳煜與張黧。
“你且看著就行,不用問,也不用想,本宮會讓你看到,最後的贏家,只會是本宮自己!”張黛惡毒的話帶著笑說出,實在讓人不寒而慄。
張黧,你且再乘寵一日吧,待明日,看你如何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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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華殿。
“皇上,黛嬪娘娘來了。”王喜道。
“黛嬪?”陳煜起身道,“她來幹什麼?…宣吧。”
“宣…黛嬪覲見!”
王喜話音剛落,張黛便踩著蓮步緩緩步入殿內,柔柔拜了下去:“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禮數倒是極爲周到。
“恩…起來吧。黛嬪來可是有什麼事?”
“皇上不常來清幽館,臣妾思念皇上,卻也知皇上日理萬機,不敢擾了皇上…只是近日天氣越發(fā)乾燥了,臣妾記掛皇上身子,便親手熬了梨茶,送來給皇上。”張黛說著招招手,杜鵑穩(wěn)穩(wěn)端著托盤步入。
張黛端下了茶盞,又招招手讓杜鵑退下。
“皇上,嚐嚐吧。”又是柔柔一句,伴著秋風吹進陳煜耳朵。
陳煜接過茶盞,放在鼻下嗅了嗅,一股濃濃的梨子的甜香涌入鼻子,果真是熬的極好的梨茶。
“皇上,蘭妃姐姐說前些日子與皇上您一道去了徐州…定是有不少妙事,不置知否告知臣妾一二?”張黛說著,將手搭在陳煜肩膀,輕輕的拿捏起來。
“她告訴你了?”冷冷開口,陳煜目光一沉,望向張黛,驚得她慌忙放開了手虛退一步。
“皇上…臣妾不知說錯了什麼…惹皇上生氣都是臣妾的錯!臣妾也是一時昏了頭纔會過問皇上私事…!只是…只是…”張黛生生止了話。
“只是什麼?”陳煜眼眸一瞇,接著問道。
“只是平日裡臣妾陪著姐姐,姐姐總是說,她在徐州認識了一個妙人,還說…還說回宮後就再難見他心中實是煎熬…!”張黛跪下,“皇上!都是臣妾的不是!姐姐講的那些讓臣妾心生趣意纔想瞭解,卻是昏了頭冒犯了皇上!望皇上恕罪!”
“徐州認識了一個妙人?她可有說那人的名字?”陳煜的聲音幽冷,張黛面露恐懼,心中卻是越發(fā)得意,開口道,“姐姐說…說…”
“她說什麼?”
“天…天佑。”
殿內氣氛驟然冷了下來,靜到恐怕一根針掉地也聽得到…
半晌,陳煜冷笑,“…妙人是嗎?好一個妙人!好一個煎熬!”
張黛眼中閃過惡毒的光,果然,按照信上所說的做,就能鬥倒張黧…雖然她也不知道陳煜張黧在徐州究竟發(fā)生了什麼事,但按照信上所說,果真陳煜怒了。而她也只有鬥倒了張黧,她纔有可能得寵,只有得寵,才能幫助陳沂,才能待在陳沂身邊!…
想到這裡,又急忙叩頭,急忙哭了起來,“口不擇言”的道,“皇上!臣妾不知說了什麼話讓皇上這麼生氣…!…難道?難道是妙人…?皇上!您要相信姐姐啊!姐姐與那人定是什麼關係都沒有啊!那人也就只送過姐姐一副字畫啊!”
Wшw● Tтkǎ n● ℃o 字畫?
是了,侯天佑送過她一副字畫!
如今張黛也知道那副字畫,想必是張黧日日在宮中翻看,否則,張黛怎會知道?!
“王喜!擺駕淡影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