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的沉默。
嚇的王喜撲通跪在地上,卻又不敢說一句話。
陳煜的眼眸是怒意,就像是燒光了整片森林的烈火。
“凌天凌夜!”陳煜對身周虛無道,“你們速去太尉府,無論如何保證黧兒安全!”
臉側兩道風拂過,陳煜知道,他們已經走了。
“王喜,備馬車,去太尉府!”
陳煜也許也從未想過,這種事情會發生在張黧身上,可聽到的那一瞬間,心中竟是狠狠的痛著,就好像一把鋒利的寶劍突然刺入胸膛,可流血的心還一遍遍說著,她是被冤枉的,他相信她。他第一反省便是要凌天凌夜速去太尉府,因爲他怕,他怕張黧現在已經出事。王喜曾說,張黧此次是戴罪回府,恐怕回府之後不會好過。他知道,他想一同去好照應著護著她,可是,卻被季容的到來弄的無法脫身!
陳煜撩開車簾,朝著車伕道,“再快些!”
他知道她在太尉府過得不好,可卻又放任她在那裡受苦!如今竟是出了這樣大的事情!他恨不得長了翅膀飛到太尉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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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黧在這冰冷腥臭的水中泡了五天,雙腿早已失去了知覺,若不是這鐵鎖吊著她的雙臂,怕是她早已無法支撐身體。若不是這時時猛烈的咳嗽扯的她渾身都痛,她真的覺得,自己已經死了。
沒有用刑,也沒有人,哪怕是叫破了喉嚨也只有這厚厚的石壁。這樣的五天,倒不如一刀了結了她痛快。
恍惚中感覺周圍好像亮了起來,漸漸聽到了腳步聲,勉強張開眼睛,舉著火把的人好像是…“凌天,凌夜…”
“娘娘,是我們,這就救你出去。”凌夜道。
“這個時候囉嗦什麼?”,只聽“咔”,幾根粗粗的鐵鎖,被凌天隔空一齊斬斷。
凌天抱起張黧,向外走去,“快走,娘娘需要儘快醫治。”他抱她在懷裡,只覺她身上燙的嚇人,微弱的呼吸幾乎讓他感覺不到她的生命。
剛出了地牢,便被一名婢女撞見,那婢女竟是開口便大叫道,“天啊!大小姐要逃走了!”接著轉身跑去。
正廳中張世國正用晚膳,聽此忽的站起身子,道,“走!去看看!”
王雅茹得意的望了眼白薇,扭著屁股跟了過去,張靈張灝也跟了過去。
白薇用錦帕拭了拭眼淚,心道她那女兒太命苦,自己卻又救不了她,只得也跟上去。
“動作倒是夠快。”凌夜道。他和凌天的身側轉瞬已經圍滿了人。看著周圍舉著棍棒警惕的家丁,凌夜只覺得好笑。對付他們,還用出手嗎?
“哥。你快走,先找大夫爲娘娘醫治。剩下的,就交給我好好陪他們玩玩。”
凌夜永遠也改不掉這愛玩的毛病,凌天嘆口氣,思索一圈,此刻不若去上房先將張黧安置下來。又想到陳煜一會這恐怕便到了,需要有人接應他告訴他這些情況,讓凌夜留下也可,於是點點頭,身影隱去。
“黧兒!”白薇見張黧被帶走,尖叫一聲,嚶嚶哭泣起來。
張世國被吵的心煩意亂,“來人啊,大夫人身子不好,送回去歇著!沒我的命令不許出來!”
“老爺,老爺,別趕我走,別趕我走…”只是她再怎麼喊,張世國都沒再理會。
白薇被趕走了。
王雅茹洋洋得意起來,可張灝卻因爲張黧被救走而慌了神,“父親,那罪婦逃走了!”
“咔!”玉珠和牙齒碰撞的聲音,掉落在地上的,是一顆玉珠和斷掉的門牙。“對娘娘大不敬,要你一顆門牙算是輕饒。”
張灝吃痛的捂住嘴,門牙斷掉流的血染的他滿口紅色,嚇的張靈王雅茹急忙圍住張灝,生怕出了什麼事情。
張世國臉色也陰沉起來,但還未開口說話,那張灝便是推開了二人,又開口罵道,“你他媽是誰啊!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看來你剩下的門牙也不想要了。”玉珠出手,張灝剩下的門牙也飛了。
張灝吃痛捂住嘴巴,再開口已是話都說不清楚,“我…我發了米!”說著張牙舞爪的衝向凌夜。
凌夜笑意不達眼底,十指一擡,金線飛射而出,張灝竟是動彈不得。
“這麼想打人嗎?那就成全你。”凌夜十指忽高忽低,像是在爲張灝彈奏一支舞曲,而張灝的身體被金線控制,不斷的朝自己臉上扇著巴掌!他的臉蛋已經被扇的紅腫,可他就是停不下來!
圍住凌夜的家丁此時皆驚慌失色,一如看見了鬼物,嚇得棄棍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