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煜!”
張黧驚坐起,乍暖還寒,可她額上卻是止不住的冒汗。
“你醒了,黧兒。”一旁有曼聲傳來。
陳煜已經醒了,他背後的箭頭已經被挑出,如今已敷上中藥草,包上乾淨的布帶。
他微微的笑著,讓張黧心中不再那邊緊張,額頭上的汗也一點點的落了。
“你…無事了?”
“恩。”淺淺笑著,如沐春風。
他昏迷中只覺得有帶著溫度的東西流入他的體內,慢慢的,好像有些力氣了。睜開眼睛,卻見張黧衣裙上全是血,見他醒來溫婉一笑,向後倒去!
天知道他有多害怕!
若不是太醫們壓制著他爲他取出背上箭頭,他恐怕早已衝到了她的身旁!
後來才知道,原來她衣裙上的血,是婢女撞到她打翻在她裙子上的血水,而她會昏倒,竟是爲給他輸血而導致的失血虛脫!
如今又是驚叫著他的名字醒來,叫他又如何不掛心?
“黧兒你感覺好些了嗎?”
“我?我怎麼了?”張黧倒是對自己昏倒沒了印象,只是此時她竟是躺在牀榻之上,一旁,是趴著的…陳煜。
“傻黧兒,爲什麼要給我輸血,把自己弄成這樣。叫別人來不就好了?”
“你說呢!”張黧道:“你替我擋了箭弄成這樣,我怎能不給你輸血?” 陳煜笑盈盈的望著她,沒說話。
“那按你說的,別人來不就好了,你幹嘛替我擋箭!”
“因爲我愛你啊…”悠遠柔長的話從他口中說出,張黧又是紅了臉,怎麼這樣膩歪的話在他嘴裡就能說的這麼自然?自然的…她還想再聽。
然張黧臉色一變,哪裡還有半分的嬌羞?
“怎麼了,黧兒可是哪裡不舒服?”陳煜也心下一緊。
“沒有。”張黧搖頭。
“陳煜,你可知此次是誰將我擄走?”
“是誰?”他一直在找她,可是,卻是半點線索都沒有。
“是在徐州之時,凌天與其過招的紅衣長袍銀質假面的男子。”
是他?陳煜目光一沉。
“據白魅彩魅所說,那男子便是魑魅閣的閣主。”
“白魅?彩魅?”
張黧一頓,倒是忘了陳煜還不知道他們回來了的事呢。
“白魅就是白亦,彩魅就是彩蝶。他們出宮後無處可去,竟是被我們在徐州見到的那個自稱是神仙的高凌雲帶進了魑魅閣,只是他們也不知魑魅閣的閣主是誰,也未見過真顏,只道是紅色長袍,銀質假面。”
“黧兒此次便是白魅和彩魅救回的嗎?”
張黧點點頭。
陳煜面色不明朗,心中也是愈發沉重。按張黧所言,那紅袍男子定是宮中之人,就算不是,也定是可自由出入皇城的人。
只是,會是誰呢?
“陳煜。”張黧突然叫他。
“恩?”
“那個…我在魑魅閣,見到張黛了。她的肚子…已經很大了。”
張黛?!
消失了那麼久的張黛,怎麼會出現在魑魅閣?
“她說她去魑魅閣是養胎的,還說…孩子不是你的。所以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想,張黛的孩子,會不會是魑魅閣閣主的呢?”
陳煜點點頭,“黧兒所言有理。”
眼下情形非常明瞭,與其說是張黛紅杏出牆了,不如說她一開始便是有計劃或是受人指使的來到宮中,設計與陳煜發生風月之事,又稱不想搶了張黧恩寵離開皇宮。
那麼她這麼做,又圖個什麼呢?
如果她腹中胎兒就是魑魅閣閣主的,也許她當時便是被閣主所託進宮,而魑魅閣又是可以自由出入皇城之人,當初初知魑魅閣,也是因爲他們控制徐州對抗朝廷。此次匈奴進犯,徐州也碰巧暴亂分支出兵力,倒像是魑魅閣故意而爲之。這些線索串在一起,也許,魑魅閣就是與朝廷爲敵之人,他們想要的,難道是這東汙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