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猜錯了。
直到那些雜役押了她,柳枝上的男子也沒再出手。
那些雜役粗魯的捏住張黧的下巴,“不是跑嗎!不是會跑嗎!我告訴你,就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
“今晚便讓媽媽安排你接客!本看著你面容不錯,把你安排給金貴人,不過你這一跑,怕是沒這麼好命了!”
“對啊,大哥,這女的讓咱們兄弟幾個這樣累,不若…這邊人少,咱們幾個…”
他們互相對視,挑一挑眉,歹毒之色格外明顯。
柳枝上的男子總算有了動靜,一直合著的眼眸微微張開了。
這是怎樣的一雙眼啊…就好似清澈的流水,可以一眼看到底,又好似根本看不清,也沒人能看清。因爲他的眼中,什麼都沒有。
好似這世間萬物,皆不在他的眼中。
“如此美景,怎能叫你們辜負了去?”男子開口,聲音一如山間流水。
雜役們這才注意到這裡有人,驚恐回頭,去見到柳枝上躺著的男子。那男子分外優雅,實在讓人覺得他早已與這山水融爲一體,讓人害怕不起來。
驚恐的感覺消散了,那領頭的嘿嘿一笑,“去他孃的美景,老子要辦正事,豈容你搗亂?趕緊閃一邊去!”說著,竟是要解褲腰帶了。
男子的目光突然變冷了。
肉眼無法看清的速度,他已經閃身至他們面前。手指輕輕一彈,那雜役飛出好遠。又是一個閃身,張黧已被他護在身後。
“我本不想出手。”男子彎腰採下一朵花捏在指尖。
“你們先是擾了我睡覺,我用柳葉提醒了你,可你竟不知趣,還想毀了我的好景。”
柳葉?雜役臉色一變。方纔讓他身影動不了半步的柳葉?
說不害怕是假的,虛退了半步,依舊是嘴硬道:“說的什麼屁話!故弄玄虛!兄弟們,給我上,收拾這男的,把這娘們兒帶回去!”
“是!大哥!”
那雜役們,竟是衝了上去。
“看來,又得辜負這多鮮花的美了。”男子垂目,將鮮花放在鼻下嗅了嗅,微微的笑著,隨著雜役的進攻左移右移,遊刃有餘到像在跳舞,那些雜役卻是半分都近不得他身。
修長的手指夾住花,從眼前掃過,他的目光,已變得幽冷。
輕輕將花擲出,那花瓣竟是一片片脫離花托,變爲利刃,飛旋些射向雜役們的脖頸。
“這些花這樣美,卻是染上了這些鮮血,只是辜負了。”男子曼聲道,似是不想再看那些已經變爲屍體的雜役,轉過了身。
張黧壓下心中波瀾,急忙道:“小女子謝謝公子出手相救。”
男子沒說話,也沒回頭。
“敢問公子,如何稱呼?”
張黧已經想好了他不會回答,卻聽到他說,“空寂。你呢?”
張黧一愣,轉瞬一想,想到她逃出來的胭脂閣,便說道:“我叫胭脂。”
又是一陣無話。
“空寂公子,胭脂有急事要去嫺靜寺,卻又不知路,煩請公子爲胭脂指一條路!”
空寂轉過身,看了張黧一眼,“你要去嫺靜寺?”
“恩!”
“好。你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