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求你放過我弟弟吧!”張靈看的心揪的緊緊的,這每一巴掌都扇的她的心在滴血,那可是她親生弟弟啊!
王雅茹則是在一旁早已經嚇得出不了聲音,平時趾高氣揚的模樣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是呆滯的站著。
張世國抽出腰間寶劍,虛空一擲,劍鋒竟是掃斷了金線。
金線突然斷裂,凌夜跟著慣性後退一步,一愣。
隨即笑道,“不愧是建國大將軍啊。”
張世國向前兩步,撿起地上寶劍,又站直身子,這一刻,無人覺得他已是不惑之年的老翁。
“雖不知你是何人,但你這般欺我兒,可是以爲太尉府中無人?我兒所受屈辱,定叫你成倍奉還!”
“那就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話音剛落。鋒利的寶劍直逼凌夜面門!微微側臉,劍鋒擦著他的髮際而過,劍落,兩縷青絲也跟著落下。
“呵!躲得倒是快啊小子!”張世國喝道,再次提起了劍,不給任何喘息機會,腳下內力運轉,不眨眼間便已至眼前!
凌夜並未出手,只是左右躲著向後退著,看似節節敗退,張世國卻是半分傷不了他。
當年叱吒風雲的張世國哪裡受得了輸給這樣一個看似年紀不過二十的少年?
“哈!”一聲怒吼,內力凝聚在劍鋒,向前刺去。
凌夜邪魅一笑,沒有再躲。
只是那劍,竟是無力的刺進空氣。
面前哪裡還有凌夜身影?
“有本事就出手和我打!躲著算什麼英雄好漢!”
“太尉大人,我可沒有躲呢。”凌夜聲音傳來。
這…
這聲音是在身後…
怎麼可能…
他是何時動作的?
張世國又是提起了劍,想要向他刺去,卻見凌夜手掌虛擡,內力騰空而起,他的劍,竟是半分也動不得!
“太尉大人,勝負已分,再打已無意義。”
語音已落,張世國才感覺脖頸有溼粘感,擡手一抹,是血。
這少年,手中並無武器,卻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傷了他。這傷口不深,可又不淺。倘若再深一寸,怕是他已一命嗚呼,哪裡會是流血而已呢?
這個傷口,便是給他的警告。
倘若是年輕之時,能否傷這少年分毫?張世國自問。
收回寶劍,雙手抱拳。“敢問你師承何處?”
師承何處?
凌夜一愣,他從會走路便開始習武,經幻影衛中各路高手指點,從小便知要保護皇上。
然而,從未有人問過他師承何處。
“幻影衛。”
幻影衛?!
張世國的臉色一瞬間可謂變幻莫測。
“凌家軍…”
當年戰場九死一生,若不是凌家軍爲數不多的人力挽狂瀾,哪裡會有今日太尉府,只怕早已是劍下亡魂了吧。
這凌家軍,可是張世國的恩人。
當然,也說明了一個問題,就是皇上已經知道了張黧的事情,並且並不怪罪。
“雅茹,將家裡的老神醫叫來,爲黧兒醫治。”
“父心…費什麼!她可復罪婦!”跑風漏氣的一句話從張灝嘴裡怎麼都說不囫圇。
凌夜眼神一冽。
“灝兒!”張靈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長些眼色。
張灝怕是想起了他缺失門牙之痛,急忙捂住了嘴,還算識相,不再說話。
王雅茹此刻總算是勉強回了神。
她又哪裡敢不從?
急忙點點頭去請府中老神醫了。
碰巧此時陳煜也風風火火的趕到了。
本還小聲謾罵張黧的張灝此時是嚇得三魂已失,他原以爲陳煜根本不會來,而是直接下旨休妃處決了張黧。“房…房上…”
張世國見張灝此時神色便是回過頭,太尉大人總算還是有幾分擔待,鏗鏘有力的開口,“微臣參見皇上!”手撩開下襬,單膝下跪。
後面的人跟著嘩啦啦的跪了一地。
極爲恐懼,極爲憤怒,極爲後悔,這所有的情緒揉雜一起,陳煜的眼神只變成一汪靜水。
“黧兒呢?”
“凌天將娘娘安置在上房等待皇上。”
“帶路!”
.
奄奄一息,氣若游絲。
蒼白的臉沒有一絲血色。
若不是她口中時不時的咳嗽惹得她戰慄著,陳煜怕是以爲,張黧早已撒手人寰了。
“她怎麼了?”聲音止不住的顫抖。
那府中老神醫聞此回頭,行了禮告罪道:“皇上,老夫不才,恐難醫治。”
“你說的什麼話,朕聽不懂!”
“皇上,黧妃娘娘泡在水牢中已久,染上了風寒,導致肺病,此時高燒不退,昏迷不醒。下體皮膚上有不少水中腐蟲撕咬的傷口,被污水浸泡,實在感染嚴重,老夫無力迴天,皇上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