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醒時發(fā)現(xiàn)國師大人躺在自己的身側(cè),且衣衫不整,而自己的臉正恰好抵在他光潔的胸膛處,那雙溫?zé)岬氖汁h(huán)在她的腰際時,錦畫徹底懵了。
等等!
冷靜。一定要冷靜。
先深吸一口氣。
昨夜發(fā)生了什麼事情?錦畫繼續(xù)閉上雙眼,慢慢回憶著。
可是——
她什麼也想不起來。
錦畫懊惱的想要罵人。
正在此時,頭頂傳來一陣聲響,錦畫的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他醒了?!
國師大人雙目慵懶,愉悅的彎了彎脣,似是昨夜一夜好眠,音色低沉的喚了一聲,“陛下~”
錦畫的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國師,有話好好說。
看著懷中少女這副迷茫呆愣的模樣,國師大人笑得春風(fēng)滿面,忍不住俯下身子,輕輕啄了一下她光潔的額頭。
真傻。
額間溫?zé)岬挠|感讓她的身子顫了顫,雖然如今已經(jīng)漸漸習(xí)慣了他的親暱,但是怎麼說他們倆還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君臣關(guān)係。
但是……看著此刻這番曖昧的姿勢。
錦畫心虛的縮了縮腦袋,雙眸眨了眨,保持緘默。
小貓兒這是害羞了呢?國師大人笑得春心蕩漾,他收緊手臂,想起昨日之事,眉頭便擰了起來。
“朕……朕要上早朝去了?!睉阎械纳倥跞醯?。
“早朝的時辰早就過了,陛下。”國師大人好心提醒。
錦畫:“……”所以說她和容樞同牀共枕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了嗎?
這下她真是怎麼洗也洗不清了。
定安城城西,湖心,絳桃閣。
如今雖是深秋,這裡頭卻是春意盎然。
“楚恆遠(yuǎn),你……你放手!”初雲(yún)嬌媚的小臉滿是通紅,又羞又氣的模樣真教人想好好欺負(fù)。楚大公子哪裡肯聽她的話,一想起那日這丫頭竟當(dāng)著自己的面與那羣男子廝混,便是一肚子火。
大半年不見,膽子果真見長了。楚大公子瞇起雙眸,狹長的眸子瞧著眼前的嬌媚女子,手上的動作卻尚未停止。
初雲(yún)簡直想狠狠咬死這廝,事實上她的確這麼做了,雙臂一攬上他的脖子便狠狠的咬上上去。
混蛋!
肩頭傳來的疼痛讓楚恆遠(yuǎn)皺起了眉頭,這張讓無數(shù)帝都春閨少女癡迷不已的俊臉,如今卻是如水一般的溫柔。他靜靜摟著懷中女子的嬌軀,任她發(fā)泄。
疼痛之感傳遍全身,可是卻讓他感到一股難以言喻的酣暢淋漓。
真好,她還在。
他感受的真真切切,他就是喜歡她這股蠻勁。
“若是成了親,你定是一個悍婦?!背用嫒莸?。
肩頭的口一鬆,初雲(yún)伸手狠狠擰了一下他的胳膊,容色無雙的楚公子再一次眉頭緊皺,但是雙眸卻含著慢慢的笑意。
看上去果真是受虐成癮。
若是被他那迂腐的丞相爹爹瞧見了,定是罵他窩囊。怎麼看都是妻奴的命啊。
可是他甘之如飴,樂在其中。楚公子眉眼染笑,笑意撩人。
“誰要嫁人!”初雲(yún)咬牙切齒,不要以爲(wèi)在這湖心給她造了一個小竹屋她就感動的原諒他了,以前的事情,她哪裡會這麼快放下。
楚公子斂起笑意,而後將手指指著她的心口處,低聲溫言道:“你這裡有我,初雲(yún),不管我做錯了什麼事,你終究還念著我?!?
是啊,他總是這麼聰明,知道自己的弱點。初雲(yún)稍稍斂眉,不再言語,心中卻是暗暗苦澀。
楚恆遠(yuǎn)捧起她的臉,一字一句清晰道:“……對不起?!痹缭诎肽曛?,這句話,他就應(yīng)該對她說的。
初雲(yún)聽言,先是一愣,然後才擡頭狠狠咬了他的脣。
楚恆遠(yuǎn)有些猝不及防,險些被她推倒,待身子穩(wěn)了穩(wěn),才忍不住開始迴應(yīng)她。
溼軟的舌尖相抵,溫柔的糾纏著,火熱的氣息,曖昧的喘息聲,榻上的二人吻的難捨難分。
“唔……”明明是她主導(dǎo)的,最後卻被這廝沉沉的壓在身下,初雲(yún)狂躁了。
楚恆遠(yuǎn)雖說看上去一副文質(zhì)彬彬的模樣,骨子裡倒是是一頭兇殘的惡狼,哪裡肯讓著她,只好使勁的吻著她,讓她說不出話纔好。
那事雖說是意外,但是的確是他的錯,如今初雲(yún)好不容易解開了心結(jié),但是心裡頭到底還是有所介懷的。
如今他要做的,只是一鼓作氣。
他楚恆遠(yuǎn)要娶的女人,自然是一輩子要寵著愛著,但是這個前提是——這女人要願意嫁。
他的手覆上她胸前的豐盈,聽得身下的女子嚶嚀一聲,楚大公子的黑眸變得愈發(fā)的幽沉。
初雲(yún)的神色恢復(fù)了清明,嬌軟的身子不再掙扎,低低道:“不要?!?
楚恆遠(yuǎn)一愣,試探著吻著她的臉,聲音柔和,“……你還是不願意原諒我?!笔乱阎链耍麤]有理由再推卸任何的事情,但是他放不下她,這是真的。
他自然是瞭解初雲(yún)的,像她這般的傲氣,哪裡容得了自己的男人與別的女子行魚水之歡,雖然……那日他是喝醉了。
可是錯了就是錯了,他也認(rèn)了。
原想著若是初雲(yún)不願,那他就放手,讓她尋找更好的。
但是如今她回來了,而且還是一個人。
他不想錯過。
初雲(yún)靜靜抱著他的腰際,感受到他的體溫,嘴角的笑意撩人,羽睫微顫道:“阿遠(yuǎn),我的確心裡有你,但是……我們不可能了。”
她自然是知道,以她郡主的身份,與他是良配,饒是那楚相不喜歡自己,若是賜了婚,也定然是欣然接受。
可是他是一個孝子,就算她嫁了他,那日子如何,是可想而知的。
“我們就這樣吧,好不好?”她放不下他,可是也沒有勇氣嫁給他,那丞相府中,早已有另一個女人。
她初雲(yún)從來都不屑於別的女子同享一個夫君。
饒是她這般愛這個男子,但是也做不到。
楚恆遠(yuǎn)輕笑了幾聲,然後狠狠咬著她的脣,喘著粗氣,雙眸赤紅道:“是我高估了自己,你最愛的,還是你自己?!?
似是料到他的反應(yīng),初雲(yún)換上他的脖子回吻著他,兩人糾纏了許久,直到氣喘吁吁,她才字字清晰道:“……我要回宮了,保重。”
“……不送?!?
和楚恆遠(yuǎn)在一起的十日,就像是一場夢,如今夢醒了,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初雲(yún)一身鵝黃色的華麗襦裙,梳著平素最喜歡的簡單髮髻,綢緞般的青絲長及臀部,隨風(fēng)擺動。
此刻國師大人正心情愉悅的澆好了花,看著身側(cè)的女子,不急不緩道:“今日郡主回宮,陛下定然是欣喜不已。”
初雲(yún)是整理好情緒再回來的,精緻的小臉雖然撲著脂粉,但是雙眸的微紅還是分外的明顯,她勾了勾脣,聲如碎玉,“國師可知,本郡主最羨慕的便是陛下?!?
國師大人的手一頓,沒有說話。
初雲(yún)的笑意更深,但是眼角卻有些溼潤,“我不是羨慕她的地位,皇位雖然尊貴,但是在我眼中,卻只是一個負(fù)擔(dān),我羨慕的,是她的身邊,有一個爲(wèi)她一心一意的人。”
“國師,你會來大昭皇宮,從始至終,爲(wèi)的就是錦兒,對不對?”初雲(yún)微微瞇著眼睛。這個男子太神秘,起初她也想過這廝會對大昭國不利,可是如今,他卻成了大昭國最不能缺的人。
國師大人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看得正豔的芍藥,那粉嫩的花瓣恰似少女的面容,嬌妍美麗,充滿著生氣。
初雲(yún)嘆了一口氣,喃喃道:“我早該想到了,所有人都看得到,你對錦兒這般的好,見不得她受半分的委屈……我早該想到了。”如今問他是不是真心,已經(jīng)沒有必要了。
她知道這國師除了對錦畫之外的人不喜多言,便也沒有再問下去,臨行之際稍稍駐足,垂眸道,“還是跟她說吧,你不說……她不知道?!?
國師大人擡眼看著那抹曼妙的身姿漸行漸遠(yuǎn),握著花灑的手指慢慢收攏。
說了,她還是會忘記的。
他的小貓兒,如今是愈發(fā)的呆傻了。
……不知道,還有幾日。
暮色四合,國師大人才去乾和殿,原以爲(wèi)他的陛下應(yīng)是懶懶的躺在榻上休息或者看看話本,卻不料聽見一陣悅耳的笑聲。
腳步一頓。
看來今日心情不錯,想到此處,國師大人也忍不住勾了勾脣。
開心便好。
“乖,不許亂跑,?。〖a子,回來,都說不要亂跑了?!弊鹳F的大昭國陛下赤著腳從軟榻上跑下去,開始追著那隻淘氣的小貓兒。
整個大殿的奴才都欲幫忙,卻被他家陛下阻止了。
小貓兒跑到一雙黑靴旁,伸出兩隻前爪撓著眼前的靴子,模樣委實可愛。
錦畫一愣,看著糰子大逆不道的觸碰著國師大人的靴子,要知道這廝可是有潔癖的!想到此處,便欲跑過去將糰子抱回來。
可是她卻沒有想到,這平素纖塵不染的國師大人如今卻面色溫和的將地上的白貓兒拎了起來,十分溫柔的抱在懷裡。
白貓饜足的叫了幾聲,然後蹭著國師大人的胸口,好不享受。
錦畫暗暗擰眉:這應(yīng)該是一隻母貓吧。
錦畫站在國師大人的身側(cè),伸手戳了戳糰子的腦袋,氣鼓鼓道:“好色的糰子?!?
國師大人輕笑出聲,薄脣微揚(yáng)。
她知道這貓是容樞特意送她的,這個意思就是說:陛下啊,你就安心養(yǎng)養(yǎng)貓,國家大事什麼的,有微臣就行了。
得了,這下她連奏摺都不用批了的意思嗎?
“陛下,養(yǎng)貓好玩嗎?”
不知爲(wèi)何他會問這個,錦畫眉眼染笑,伸手揉了揉糰子的臉,笑吟吟道:“好玩啊?!睍r不時抱一抱、親一親,自然是好玩極了。
國師大人似是很滿意她的答案,如玉的修長手指撫著懷中的白貓,雙眸卻是靜靜看著錦畫,聲音低低卻充滿著柔情,“微臣,也喜歡養(yǎng)貓?!?
“嗯?!卞\畫胡亂應(yīng)了一聲,但是感覺到這道目光太過炙熱,才擡頭看向國師大人。
白玉面具之下,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染著溫柔的笑意、一瞬不瞬的看著自己,錦畫頓時好像明白了什麼。
哼~惡、趣、味!